《[优酱]浮 灯》往生客

5、章四 应允

　　面前晶莹剔透的各色糯米果子让前田移不了眼，透明的表皮里包裹这各色的馅料，竹青色的，牙白色的，秋香色，月白色，胭脂色的，这些小果子被做成了各色花鸟的样子，栩栩如生，在前田的面前一字排开，前田这个摸摸，那个弄弄，不知道该吃哪一个好，最终，她停在了那个月白色的小兔子前，小兔子两个用豆沙做的眼睛好像看着前田，招呼这她，于是前田伸手刚要摸到那只兔子，就感觉有人不停地在摇晃她，随即兔子越来越远，周身陷入了一片暗色，前田挤了挤眼睛，睁开了眼，这才发现，自己睡在榻上，身旁是昨日的河西小姐，那个摇她的人，自然也是河西了。河西见前田睁开了眼睛，原本的神色稍稍有了些不安，
　　“摇醒了前田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只是再晚些只怕要用午膳了。”河西指了指窗外，日头已经上了三竿，前田揉了揉眼睛，想起昨晚和大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到了四更，终于有了些许睡意，于是两人又回了个自房内睡觉，这一睡就睡到了现在，看着这日头估计快要辰午交界了。
　　“谢谢河西小姐，”明明自己是主人，却要客人来叫早，前田有些脸红，急忙起身洗漱。
　　洗漱完前田只是简单地将头发挽成一髻便完事了，前田本就是长得面嫩，挽上头发后倒显得清爽可爱，

　　“前田小姐嫁给大岛掌柜多久了？”河西单手撑在梳妆台上望着前田说道。

　　“诶？”原本在一旁铺床的前田，从床帐里探出头来，“河西小姐误会了。”

　　“误会？”河西微微有些惊讶，“我以为前田小姐也是同大岛掌柜私奔的。”

　　“诶诶诶？”这下轮到前田捧着锦被的手一松，看着河西似乎也和自己差不多的样子，怎得问出如此天真的话来，这边细想来，孤男寡女，和大岛说话不用敬语，加上秋元对自己也是半个尊敬态度，想歪也的确有缘由。

　　“啊，原来不是吗？”河西有些失望地拿起桌上的一盒胭脂。

　　“小优是我夫家的表哥，正好店里缺人，让我帮忙打点。”前田连忙解释了缘由，可在解释的时候，脑中却回想起这昨天大岛看着水杯的沉默样子。

　　“前田先生对你好吗？”

　　“前田先生？”前田哑然失笑地看着河西，这人的问题真多，“哪来的前田先生？”

　　“诶？不是说是夫家吗？”河西的问题这才让前田想起来，她这是嫁人了。

　　“夫家姓氏高桥。”

　　“诶？前田小姐没有冠夫姓啊~”河西这个问题到也让前田突然一醒，似乎自己和落桑还有高桥家都没有这个概念，家里的高桥只是喊敦子，而大岛也是喊花名，秋元之前一直喊‘表少爷夫人’。

　　“嗯，比较习惯原来的名字，河西小姐，店里要准备开门了，我们还是快去内室吧。”前田只怕再问下去祖宗十八代都被问出来了。

　　河西点了点头，跟着前田两人穿过院子去了内室，到了内室的门廊口，刚想推门，

　　“如果我不出征就好了。”

　　“这都是注定的。”

　　“这是这代价有些太重了。”

　　内室里传来的两个交替的声音让前田动作一窒，第二个声音沙哑，吐字缓慢，很自然是大岛的，第一个声音清越有节奏，说第二句话时，那声音闷闷的，有些耳熟，正当前田在回忆是谁的声音时，一旁的河西则抓住了前田的手，

　　“是宫泽将军！”河西小声喊道，前田看到河西的眼里满是憧憬。
　　被河西这么一说，前田倒是想起来了，这声音的确是前两日来的的宫泽，为了礼貌，前田还是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里面的人来开了门。

　　大岛见是前田和河西到没有惊讶的神色，让了一步，让两人进了内室，宫泽倒是马上起了身，做了礼，

　　“左江，这是前田敦子——阿酱，是我的助手，”大岛指了指前田，“她旁边那位就是跟你提起的河西小姐。”

　　宫泽仔细打量了下河西，河西则被宫泽看得有些脸红。

　　“宫泽先生不记得我了吗？”有些扭捏的河西开了口。

　　宫泽想了会儿，

　　“啊，你就是那个渔村里的小姑娘？”

　　河西轻轻地点了点头。

　　宫泽侧头看向大岛，大岛则和宫泽挤眉弄眼，还小声说着‘拜托’。

　　“不行，我不能答应。”宫泽拍上圈椅的把手坐了下来。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前田皱起了眉头，

　　“喂，宫泽将军，你是觉得河西的出生配不上你那个将军府吗？”前田的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失言，也就禁了声，一旁的宫泽抿紧了薄唇没有说话。

　　“左江，你可以考虑一下，”大岛并没有顺着前田说话，“由纪的东西我先收回去了。”
　　前田注意到宫泽在提到由纪时，眉头紧了一下。

　　大岛附耳在宫泽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便跨出了内室，走向了西厢房的方向。留在室内的宫泽则是眉头紧锁，右手握紧了拳头。

　　见宫泽这样，河西不忍心上前，

　　“将军为何烦恼，智美可否分担一二？”

　　宫泽抬首看向河西，眼中尽是繁乱神色，看不见底。

　　“河西小姐，你可真愿意为左江分担？”

　　宫泽一脸地憔悴让河西心疼不已，于是点头应道，

　　“自然。”

　　宫泽垂下眸子，半刻未响，直到大岛回了内室，

　　“好，就这么办吧。”宫泽在大岛刚踏入内室时，就应了声。

　　“哦？河西小姐可是使了什么魅力？”大岛走到河西身边，凑上去问道。却惹来河西一阵脸红。

　　前田在一旁抱上河西的肩膀，

　　“可是恭喜河西小姐心愿达成了哦~”说完挤了挤眼睛望向宫泽的方向，惹得河西的脸红得要滴出血了。

　　“没没没，谢谢掌柜和前田小姐。”河西声如蚊吟地说了句。

　　之后便是一些琐碎之事，河西收拾了包袱上了宫泽的马，宫泽牵着马与众人一一道谢，走到大岛跟前，

　　“小优，谢谢你，你说由纪她会开心吗？”宫泽看了眼马上的河西，河西则是一脸羞涩地笑容回应这宫泽。

　　“左江，我想她会的。”不知道是不是今日晌午的日头太烈，大岛眯着眼睛看着马上羞涩的河西。

　　“嗯，那我走了，”左江抖了抖缰绳，骏马跟在左江身后抬起了蹄子。
　　待宫泽河西同其侍从走远后，

　　“河西小姐真是用情至深，用了那么名贵的东西只是为了同喜欢的人同府而居，甚至不求名分。”站在大岛边上的前田感叹了句。

　　“用情至深？”大岛歪起嘴角，从鼻腔了吞吐了两气，冷笑道，“只怕这情深不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