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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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们要走了？”岫蘩满脸惊讶的看着墨然，半晌又转去看殇歾，殇歾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云散正坐在一旁临窗落墨，夜久则抱着为臣静立在桌旁，见到砚台中的墨告罄，才放下剑给云散磨墨。付楚也站在另一边，“看”着云散的字，若有所思的笑着。
云散习完字，将醮着墨的毛笔交给夜久后，才转身过来，说：“这么快？不是预计在月枯城呆上一段时日吗？”
“从慕伭开始我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觉告诉我，不该在月枯城呆太久，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墨然说，向云散使了个眼色。
云散了然。“你不如说，是谁让你感觉不对劲？”边说，边看了眼殇歾岫蘩，余光又扫过了付楚的眼睛，“我觉得这里都是自己人。”
“是整个月枯城，“犹豫许久墨然无声地用口型说道“城主华倾”。云散笑道，“墨公子呀墨公子，这月枯城可是你的地盘，要是月枯城有问题，那你还能活到现在？还是说像养宠物一样养着？”
墨然皱起了眉，这话别人听来看似没什么，但是一旦细细咀嚼，分明能听出其他的意思，云散不过是想提醒墨然，如果月枯城真有问题，那么他就危险了，这么看来华倾不过是把他当宠物一般养在这里，等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墨然就算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感到气氛有点凝滞，付楚开口问夜久，“夜君上，不知云散写的是什么？”
夜久摆好了笔，向砚台中点了清水，拿起墨迹半干的宣纸，给大家看。岫蘩慢慢地读出声来，“云散风流终不休，长安幻夜久年游。哈哈，云散你和夜君上的名字都在上面了，恩..虽然不太对称。”
“啊．．嗯，这是我突然想起来的，大概是我以前写的吧。忘了，”云散说，“阿久，记得吗？”
“抱歉。我不记得。大概是您离开青丘之后写的吧。”夜久道。
“是这样．．”云散说，“对了。墨然，你想何时走？虽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但是总该做好准备。”
“比起何时走，墨公子你更该想的是要往哪里走。”夜久将字卷了起来，放进一旁的字篓。
“去坠月山吗？”墨然问。“云散，你怎么想的？”
“比起去坠月山，我更倾向于去念安城。”云散说，“坠月山要去，但，不是现在。”
“念安城．．为什么突然提到念安城？”
“之前，在幻境里慕鸳给我看了一些东西。”
“慕鸳吗？你觉得那些东西是真的？”
“我经历过的事当然是真的。”云散说，似乎又觉得缺了点什么，补充道：“在十年前。”
墨然脸色一变。
“十年前。”夜久开口，“你要找谁？”
云散带着点笑意看向夜久，“还是阿久和我有默契。的确是找人。慕鸳给我看的东西提到了一个妖。叫做馥络。我可能和她一起呆过一段时间。在念．．谁！”云散猛然住了口，抄起桌子上的那支毛笔甩了出去，毛笔穿透窗纱，向窗外那个模糊的人影射去，“出来！”
“哎呀，被发现了？云散，是我。”那人影绕到一旁进屋来，他举起双手做出无奈的样子：“我保证我什么都没听到。”
“忍冬。”墨然道，“你站在那里多久了？？”
“从散儿写完字。”夜久在忍冬之前开口。
“不愧是夜君上，这么早就发现了？难怪我们听不到声音，原来是夜君上下了禁制。”华倾捏着那根毛笔从忍冬的身后走了出来，“云散，这可是上好的紫毫。月枯城只是区区一个人世小城，可不比你的青丘之国富庶，我们浪费不起。”
“华倾。月枯城城主。身藏宝物，起死人肉白骨。”夜久附在云散耳边说。
云散了然，答道：“像是华城主这样的妖，手握重权，深藏重宝，连命都可以随意浪费，还有什么浪费不起的。”侧了侧身，让华倾走上前将已经有了裂纹的紫毫放回笔架上。
“此言差矣，那．．云散，你可知为什么命可以浪费吗？”华倾说，“因为除了命外，一无所有。”
云散闻言，笑着退开，“华城主，说笑了，您怎么会一无所有？”
“是呀说笑。”华倾答了声。
“这个时候过来，不知道华城主有何贵干？”
“．．差点忘了正事。你的父亲发了帖子，说是要过来”
“．．父亲．．”那是什么．．“我知道了。”云散避重就轻。
“什么时候？”夜久说。
“大概今明两天就会到。”华倾说，“另外，墨然，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墨然本是看着忍冬，被这声音一激，马上转开了眼，向门外走去。
“那个盒子里是什么？墨然。”
“你什么时候对别人的事那么感兴趣了？”
“如果我没猜错，那里面是云散的魂魄对吗？”
“你．．”
“她掩饰的很好，如果不是看见她的身体完好无损，我绝对猜不到她只是一个残缺的灵魂凝成的实体。”
“你想做什么？”
“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你当你是谁了。华倾。”
“月枯城的花树很多，可惜大多有毒，普通人碰都碰不得。”付楚说，“所以这些花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久而久之，城里的人就叫它们为繁花树，因为它们总是开成这样，谢了一朵就会开出下一朵。”
“付楚。你想告诉我什么？”云散望着树上纷繁沉坠的花朵。
“关于你和夜君上。”付楚走到树下，倚树而息。
“你们为何都称他为夜君上？”云散也走过去坐下，问道。
“你是不记得了，夜君上是为臣剑的控剑人，数千年前一战成名，随即则隐世千年。世间人可能都不知为臣剑去了哪里。但是我曾经阴差阳错的得知了青丘之国的所在，也就知道了夜君上的事。”付楚“望着”云散，“你大概是不记得了。世人都说墨然从坠月山带回为臣是为臣的第一次现世。可是却不知为臣一直在青丘。风飏与墨存死后多年，剑灵才出具原型，尚不能离开剑身，于是每年的中元节夜君上都会借着鬼门开阴气散的机会离开为臣活动，每年的此时必是青丘一劫。可是青丘的先祖云清尘曾留下断言，若非自行离开，任何人不得带为臣剑离开青丘。”
“所以不管夜久怎么做都没有人做什么。”
“恩，就是这样，然后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你出生，不，正确的说，一直持续到你七岁那年的中元。夜君上同样是魔性发作，一直从存放为臣剑的地方杀到了离恨天。”
“离恨天？三十三宫阙？凤族？”
“不。是青丘的离恨天，你母亲居住的地方。你也许连这个都不记得了，你的母亲是凤族的公主。”
“．．凤族．．那之后呢？”
“夜君上见到了你。你对他说了句，为臣？还是叫你夜久？我是云散。青丘狐族云散。”付楚遮着嘴角轻笑，“结果夜君上还一本正经的回答了你，我是为臣剑的剑灵，你叫我夜久好了。”
“那时的我，一定很好笑。”
“可是那之后的中元节就再也发生什么事了。以后的每一年中元节，你都是陪着夜君上一起过。但是夜君上给人的印象已经改不了了。大家见到了，都会尊称一声夜君上。后来弄得大家都知道了你的壮举。也让夜君上被笑了好久。”
“啊？是吗？你知道的真多．．”
“要灭口？”
“．．不是．．”
“我在想你这样的，会不会有一天像风飏一样堕魔？”
“也许哪天我绝望了，生无可生恋无可恋的时候，我也会走上这条路。但绝不是现在。”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