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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分别,谁正谁邪谁去分 ...

  •   一觉醒来,天已是大亮。昨日种种,似是像今日一贫如洗的天空,早已化为了过眼云烟,随波而逝了。新的一天,自然是要用新的姿态来面对的。
      “早啊!李姑娘。”刚出房门,李绦衣便见着了楚旋仕,他站在赵渺痕的身旁,一如往常的风轻云淡,飘然似仙的模样。
      李绦衣的眼神不禁往赵渺痕处瞄了几眼,心里不禁有一阵心悸的感觉,眼眶之中不禁隐隐有些酸泪。她强行压抑住心里那波涛汹涌的情绪,强颜欢笑出一个若无其事的模样,道:“少主,楚护法,你们也早。”
      赵渺痕面色冰冷地点了一下头算是了事。
      楚旋仕轻笑道:“昨日一夜的风波可是打扰到了姑娘了,佟老今儿一早就让别人来传话,说今日要好好地对你表达歉意。”
      “哦?”李绦衣的眉间轻蹙,怀疑道,“按理来说,以佟老的威望地位,怎么还会向我这么一个小辈道歉?”说罢,她的眼神又不禁飘向了赵渺痕。
      只见他双手环胸,面带疑惑之色,刹那间,似乎察觉到了别人的目光,亦不禁向此处看来。
      李绦衣见赵渺痕有了行动,急忙转移目光,望向了不知名的方向,生怕被赵渺痕发现自己偷看她一般。但是,她脸上那一抹淡淡的红晕还是出卖了她。
      赵渺痕冷笑一声,随即又陷入了思考之中。
      楚旋仕的目光扫过两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但随即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不知道一般,道:“李姑娘,我们今日就要回教了。”
      李绦衣望着他不禁惊讶了一声道:“怎么那么快?”
      楚旋仕面露无奈之色,道:“没办法,教主要尽快见到少主子。李姑娘不一起走么?”
      李绦衣面带喜色,开口刚想答应,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不了!”小笙缓缓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笑盈盈地道,“我和我姐一起走,我们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去,正好趁此机会多转转。”她面容无害,但是言语之中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道,“我们女儿家的行程……”
      楚旋仕面容之上遗憾的神色一览无余,随即又用假笑掩饰起来道:“如此,那便就此告辞了。”小笙的话都说到了如此地步,楚旋仕自然是不好再挽留了。
      小笙笑而拱手道别。
      李绦衣面色犹豫,暗地里望了一眼赵渺痕,却还是拱手道:“少主!楚护法!保重。”
      “哦?楚兄要走了?”一个略带着风流之气的声音,打断了这离别时刻依依惜别的气氛。
      楚旋仕拱手道:“花兄,那么早就出去了?”
      花拾辰面带不羁的笑容道:“楚兄,你这话就说错了。准确的说,应该是刚回来才是。”
      楚旋仕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笑而不语。
      花拾辰故作惊讶的道:“咦?楚兄,你怎么也不问我去了哪里?”
      楚旋仕轻笑道:“花兄彻夜未归,还能去什么地方?无非是秦楼楚馆,夜夜笙歌之处。”
      花拾辰表面虽然笑得开心,但他的眼神之中并无一星半点的笑意,只听得他道:“知我者,莫过于楚兄也。”他摇了摇头,有遗憾之色道,“只可惜了,楚兄不能与在下一起驰骋官场,可真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楚旋仕谦笑道:“王爷过奖了,花兄比能寻得更好的人才。”他拱手微微弯腰,作了一礼道,“王爷,就此别过。”他已经将花拾辰的称呼由“花兄”转为了“王爷”,显然是不想再与他啰嗦了。
      花拾辰闻言,也是拱手回礼,只不过,并没有弯腰。
      就在赵渺痕与楚旋仕下楼之际,只见赵渺痕突然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转头对李绦衣,面带疑惑之色试探地问道:“你……你可是昭儿?”
      昭儿!
      这个名字深深地在李绦衣胸膛猛烈地抨击,几乎就要破膛而出,李绦衣只觉得天地之间的繁花,仿若刹那间盛开,似是初春的暖阳融化了冬日冰封的岩层一般。
      她的唇边不禁也露出了一个宛若盛花的笑容,连忙应声道:“是是是!我是昭儿!我是昭儿!”
      赵渺痕似是恍然大悟一般,放声大笑道:“小丫头!长大了啊!赵大哥先走了,以后再找你玩!”随即,还未有等她回答,便疾步走下了楼梯。
      李绦衣呆在了原地,面上不住痴痴笑道:“他记得我!小笙,他记得我!”
      小笙无奈地在原地咬牙,气氛地道:“姐!”她不禁在心底里暗自咒了那赵渺痕好几句,李绦衣这好不容易才要放弃的心,又一下子被挑了起来,这次再想要让她放弃,那可就难了。
      花拾辰在一侧摇头啧啧道:“啧啧啧,名满天下,魅惑众生的蓝色妖姬,居然也会被一个男人迷了心房。”
      李绦衣顿时清醒了过来,恶狠狠地瞪着花拾辰道:“你闭嘴!”
      “哦?”花拾辰忍不住笑道,“动怒了?”
      “你!”李绦衣心里万分的不爽,恨不得此刻动手了结了他。只可惜,他偏又是自己的主顾,想动又动不得。
      花拾辰眉梢一挑,一副“你耐我何”的模样。李绦衣脸色隐隐有些发黑,如果现在允许的话,她真心想抄起一块砖头砸得他妻离子散。呸!是头破血流。
      花拾辰见她一副极力克制自己的模样,呼吸急促,美目娇媚半含嗔,朱唇轻嘟浅藏俏。心情不由打好道:“不说了,你可知佟老找我们所为何事?”
      李绦衣不解,亦不怀好意地应付道:“我怎么知道?”
      花拾辰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眼神之中有防备的神色,丝毫不作掩饰。
      李绦衣何等的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对小笙道:“小笙,你在这里呆着,哪里也不许乱跑,我去去就回来。倘若你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就赶紧去找她,你知道了么?”她似乎不放心,又嘱咐了几句道,“你的武功不行,遇事万万不可逞强,打不过就赶紧脚底抹油,只要到了她的范围之内,别人总得会看在她的几分薄面上的。”
      小笙知道李绦衣的意思,也知道那个“她”指的是李绦衣的大姐李成音。她点了点头,示意李绦衣道:“姐!你小心,佟老那个人并不简单。”
      李绦衣道:“我知晓了!”说罢,她便给了花拾辰一个眼色,两个人急忙施展轻功,像飞燕一般跳跃飞舞,在屋檐与小巷之间来回穿梭,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人。
      不过一会,他们二人便已到了叹了大院之外。
      李绦衣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再无人跟来,不由松懈了一口气道:“唉!他们是什么人?”
      花拾辰一耸肩膀道:“我怎知?”
      李绦衣开口刚想说些什么,却随即一愣,花拾辰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禁也愣在了原地。
      他们二人面前,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人。武功之高,他们居然是没有一丝一毫地发觉。
      佟老!此时的佟老看起来似乎比昨日更加年轻了,昨儿个,瞧起来似乎是四十岁左右,今儿,竟然愈发像一个刚刚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了!别人是越活越老,这厮确实越活越年轻,这两天的前后差别也着实太大了些,真让人费解。
      “来了?”佟老的语气颇为平静,仿佛掐指算准了他们会什么时候到达一般,只听得他毫无一星半点儿情感地道,“请吧。”
      花拾辰与李绦衣相互对望了一眼,都见到了对方眼神之中浓浓的防备之意。他们二人似乎是有默契一般,并排走进了大院之中,脚步微浮,似乎随时反应出击。
      走在院落的这一路之中,随处可见房屋玉柱,个个雕梁画栋,就是比之王侯将相的府邸,只怕也是不相上下的。
      李绦衣不住在心里头狐疑起来,这个老家伙到底在玩什么鬼名堂?
      待至佟老带着两人穿过九曲回廊,来到一间空旷的会客厅的门外。从门外向里瞧去,只是觉得无法一眼看尽这个大厅。前后左右约莫好几个普通人家房屋的大小。
      佟老他终是缓缓停住了脚步,对花拾辰道:“花少侠,请在此地稍等片刻。”说罢,他又对李绦衣道,“李姑娘,你先随我进来一趟。”
      李绦衣虽然不禁在心里头掀起汹涌的疑惑浪潮,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跟着佟老走进了大厅之中。
      待她也仅是身在其大厅中,还没有站稳脚跟,便听得“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风吹动她水蓝色的衣袂,随风而起扬扬飞舞。她一下子停在了原地,没有移动半分。
      李绦衣故作镇静地道:“喂!佟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佟老冷哼了一声,冷冷地盯着李绦衣,眼神之中尽是杀意腾腾,寒冷的目光冷人忍不住想要退避三舍。着实让人胆颤心惊。
      李绦衣眼睛轻瞥,面上假笑,暗地里却脚步轻挪,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听得她媚笑道:“佟老!你莫非是把我当成了绝暗公子了吧,可昨晚的事情真不是我做的啊。”
      佟老面无表情,倒也不是没有,只有他的眼神,似乎是在嘲笑一只蝼蚁,上天遗弃的刍狗一般,他哼了一声道:“哼!李姑娘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
      李绦衣轻笑道:“佟老要做的事情,小女子怎么可能会知道?人家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她突然被自己恶心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佟老也不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眼神之中充满了嗜血,仿佛是在盯着一个猎物一般。
      “难道……”李绦衣的鬓角有冷汗冒出,只听得她道,“消息是真的,你果真在练可以返老还童的妖法!”她不禁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道,“你可是武林敬仰的前辈,怎么会……”
      “少跟我来这一套。”佟老的眼睛半眯,充满了鄙夷之色道,“你早就知道。”
      是的,她早就知道了,不过,亲眼看到,才会觉得可怕。那个武功传闻已经失传了数百年,具有返老还童,延年益寿的功效。
      可,最可怕之处,不是这个!
      而是这个武功的弊端!
      练此种武功,极易走火入魔。最重要的是,这种武功需要大量的真气来维持外貌,也就是说,这个武功是个……
      “吸功大法!”李绦衣的身子不住往后倒退,她深知这个武功的可怕之处!被吸去了武功之人,无一不是如同干尸枯骨一般,在煎熬痛苦之中凄凉地死去。
      她其实离大门只有几步之遥,这才方退了几步,便已经退无可退,只身靠在门扉之上。她拍了一下大门,便知道这门被从外面死死锁住,自己这番估计是出不去了。她忽而笑道:“那你日前开的大会,不过只是招来我们这些颇有内力之人,为你练功?”
      “不错!”佟老道,“我确实用赵渺痕那小子作为诱饵,就是为了引来你们这些人。待你们相斗得两败俱伤之时,我便好坐收渔翁之利。”
      “在我们无力反抗之时,被你吸走功力?”李绦衣冷然道,“那你为何不先吸了赵渺痕?”
      佟老点头,却依然讽刺道:“不错!你们就是我手里的玩意,我想玩就玩,想甩就甩!”他冷笑道,“要不然,我怎么会让你破坏了我的规矩却依然活到现在?”
      李绦衣蹙眉,不知道佟老为何丝毫不提赵渺痕之事,却依然问道:“你这样,如何向武林人士交代?”
      “那个就不用你担心了。”佟老道,“昨日闹得那起绝暗公子的事儿,可不正好为我开了托词?”
      “怎么?”
      佟老貌似心情还算不错,故不耐其烦地道:“待你死了之后,我会让外面那小子陪你而去。反正你们一个是被绝暗公子所杀,一个被我误杀,这样武林中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哦?”门外突然传出了一个清亮的声音道,“可惜他们万不会料到我们其实是死在你的手中的吧。”
      李绦衣心里不禁泛过了一丝喜色,身子往旁边移了几步,在这个时刻,那个人就像一根稻草,虽然十分得靠不住,却也能给溺水的人送来一丝微薄的希望。只是……奢望这根稻草莫要变成了千斤大石才好。
      门外之人似乎察觉到了李绦衣已经让出了一个位置,立马踹开了大门,只是那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佟老。
      李绦衣微微瞥了一眼,只见门外横七竖八遍布着尸体,每一具尸体身上只有脖颈之处一个细若游丝的伤口,似是像用什么极其锋利的武器一刀割喉,就连空气之中都能闻到那翻滚着的血腥味。花拾辰一身的衣袍却还是原来的模样,丝毫没有鲜血沾染,只是手中那柄约莫一掌长短,通体漆黑如墨的匕首。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不留一丝痕迹,并且不发出一毫声音却杀尽了所有人。这份武功,着实让李绦衣佩服不已。
      花拾辰缓缓亮起手中的墨玉匕,面容上带着几丝张狂地微笑道:“只可惜……你打错了主意……”
      “你的武功倒也不弱,等我吸了你的功力,我的内力想必会多增加一分。”佟老冷笑道,“你若是好端端地在你的朝堂上呆着,我是奈何不了你。不过,既然你来了这武林,就要守武林的规矩。今日除去了你,倒也算为明国那皇帝除去了一个劲敌。”
      “但是……”花拾辰突然厉喝一声,身子如同离弦之箭,瞬间便到了佟老身边,举起手中的墨玉匕就往他的面相刺去,“你没有这个机会!”
      不过只是眨眼之间,两个人就已经迅速地厮杀起来。身影变幻之间,不知撞坏了多少名贵器物。
      李绦衣却依旧只站在原地,一阵犹豫,暂时还未有出手的意思。自己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帮了,先毋论会不会被花拾辰反咬一口不说,就单单他是华国的五王爷,就已经注定了是自己的死敌。倘若要是不帮他,只怕再几个回合下去,花拾辰先发制人的优势就消失殆尽了,只怕他们两人都会命丧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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