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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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你看着我。”
白许诺迷蒙着眼睛，伸出手想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却被一把抓住双手。
“你和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为你是我的。”
迷糊之间他听到他在他耳边轻声说话，那两句话跟针扎似的刺到他心里，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从男人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睫毛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着。
“我知道。”他听到白许诺开口，“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我知道。”
那是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她，她站在他面前温柔地浅笑盈盈，语气也如同她的笑一般：“白许诺。”
那也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那段冗长的暗恋以成为真正的户口本上登记的姐弟结束。
想和她在一起的念头在心里缠绕了那么多年，最终却是以这样的结局为那尚未说出口的话泼上冷水。
我想你。
我喜欢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
没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
白程感觉到身边的白许诺身体似乎有些滚烫，在他怀里不得安生的样子。正准备起身帮他拿温度计却听得他嘴里一直呼唤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秋童。秋童。秋童。”
白许诺的姐姐，白秋童。
白程此时恨不得把这个在床上不住颤抖的青年咬碎才好。
现在这样算是什么？他从不否认他喜欢这种乘虚而入的感觉，这个青年的喜怒哀乐他统统都想参与，他恨不得和他永远合为一体才好。
作为白秋童和白许诺户口本上共同的哥哥，他很不知廉耻地爱上了自己的弟弟，而自己的弟弟心心念念着的却是他的姐姐。这难不成还成了传统？
想要捏一捏他的脸，却只是叹了一口气，为他掖了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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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是白许诺一样，喜欢上了就魔怔了。他尚且得到了想要的一部分，而白许诺，付出的是沉默不语的感情感情，收获来的是一套西装和一张结婚请柬。
请柬上的内容很简单，时间地点人物，附带一张冲印的结婚彩照，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的模样，请柬的样式非常讨喜，一看就是精心准备出来的，晃花了他的眼睛，也晃瞎了白许诺的心。
新郎他们都认识，是前阵子被白许诺带回来的一个精英男，父母对他满意得不得了，白许诺那会子还在外地出差，偏偏就是没有人告诉他。白秋童说想给他一个惊喜，但白程心里很清楚是惊喜还是惊吓。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接到姐姐即将结婚的消息居然笑得比谁都开心，甚至特意请假来帮她筹备婚礼，从选婚礼场地到确认婚礼名单，甚至到请柬的书写他都帮忙。白程说不上什么心情，他看着白许诺房间的灯光每晚每晚地亮，从没被关上过。他很想上前问他为什么，但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你这样到底是跟许诺结婚还是跟你那个精英男结婚？”白程曾经在白许诺面前这样试探。
被问到的白秋童笑嘻嘻地晃了晃手上的请柬，那上面是白许诺好看的字体：“我和罗威的字都没有阿诺好看啊，阿诺要是愿意我也可以和阿诺结啊，是吧，阿诺。”
白许诺也是笑眯眯的样子点头，两人都是满脸戏谑地样子，似乎都没有当真一般。
白程也只是笑笑没再说话。
转眼所有事情都准备妥当，再过一周就是婚礼。
白秋童为了结束单身特意在酒吧办了单身派对，还是孤家寡人的白程和白许诺当仁不让在邀请名单里。
白许诺姗姗来迟，被一众男女问询原因他只是推脱工作原因，打着哈哈地自罚三杯。众人都围上去要他再喝。白程被挤在圈子外，端着杯子面色不霁地看着那个混得如鱼得水的青年。白秋童也是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和旁人一杯一杯地灌这个来者不拒的弟弟。
之后大家都渐渐玩嗨，抱在一起跳舞唱歌，也再没人跑过去灌他的酒。白程看得出，他已经被酒精刺激到有些迷蒙的样子。
白家老大白程是严肃的代名词，周围低气压到自他入场，压根就没有人敢上前劝他的酒。白秋童和这个跟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自小就没什么太多的交流，甚至感情都没有白许诺这个临时加进来的便宜弟弟感情深，也就自然没去叨扰这个低气压哥哥。
一直清醒的白程尾随逐渐不清醒的白许诺到了洗手间。
他并没有进去大吐特吐，只是站在洗手台前端看自己，然后低头洗手。水从他的手指反反复复地流下去，他一直低着，隔音很好的空间里除却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的声音之外只有水流的声音。
“你打算洗到什么时候？”白程看他这样实在扎眼忍不住大步走过去关上了水。
白许诺还是耷拉着脑袋，光打在他的头发上映出一个小圈。
“你知道？”他没等他开口呵斥便先一步问出声。
“我知道。”白程叹气，声音象是鼓棒敲击在他心脏上。
他终于抬头望向白程，眼睛里的血丝让他看上去就显得疲惫不堪，嘴唇些许干裂，可以看到有白色的皮屑向上翻起，酒精让他的声音透出嘶哑的味道。他眼神此时如此不堪，看向他的目光中甚至带着一丝防备。
白许诺是个人缘很好的人，这一点可以从之前很多人上前灌酒看出来，他对待所有人所有事明面上都是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是真的心情很好的样子。让他这样防备，扯下笑容的人，是自己。白程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将他轻轻带到怀里。
白许诺只感觉眼睛被一片黑暗笼罩，温暖而湿润的手掌搭在他的眼睛上，白程很高，就这样直挺地站着他只能刚好将头抵到他的锁骨处，有点硌人。白程的音色很低沉，从胸膛升腾上来，闷闷地打在他的耳膜上：“我很久之前我就知道。”
这一刻他不知道该怎么把头抬起来直视那张严肃的脸，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一瞬间涌上的羞耻感几乎让他维持不了一向挂在脸上的笑容。
自从白程和白秋童进入了他的生活之后，他是真心地把他当成大哥看待。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连自己都快要相信自己根本不是带有男女之情地去喜欢她，被一眼看穿。
靠里面的隔间传来门栓咔哒打开的声音，白许诺似乎找到了台阶下，推开白程继续自顾自地照镜子整理衣服。
“哟，小许。”是姐姐的朋友之一，据说也是撮合她和罗威的人，“喝高了？”看到白许诺身边的白程他明显愣了一下，继而想想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景象，心想白程看起来不苟言笑跟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一样，可是对待自家继弟还是很好的。
白程对来者几乎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你帮我跟秋童说一声，我带许诺先走一步，他喝得确实有点多。”
那人也是第一次听白程说出这么一长串话，看着白许诺镜子的泛白的脸和微微皱起的眉头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洗手间的洗手台边上僵持了一阵子。
只有冲水带来的哗哗声，门打开又合上碰撞的声音，偏暖色的灯光打下来却生不起半点暖意，白许诺脸上却始终带着没什么温度的笑容，唇角上扬，甚至眼睛都有些笑意。只有撑在台子边缘的手指微微的颤抖泄露的这个微笑的男人的心思。
看他这个样子，白程只觉得难受，一种黏腻的缠得他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升腾上来。他叹了一口气打破了些许尴尬的情景，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就往外走。
白许诺也不反抗，耷拉着脑袋看不清到底那张好看的脸上是否还是笑着的，蹒跚的步履似乎说明他真的有些喝醉了，手指还是蜷缩在一起，因为之前反复清洗的缘故湿润又寒冷。
酒吧氛围高涨，他们俩似乎有些不合群地穿梭。在中央的小舞台上被推出来的白秋童和罗威在众人煽动下又是拥抱又是跳舞外加一分钟的湿吻，分不清楚到底是单身派对还是他们俩的新婚派对。白许诺在那两人接吻的时候反握住哥哥的手腕，站定在原地。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白许诺的脸上。
没有悲伤，没有怒意，眼神好像装着一湖澄澈的水一样干净。这在白程的意料之中。
看着台上搂着对方激烈亲吻的两人，耳边呼啸着这群人的欢呼，白许诺心里甚至想笑，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不是狂笑，没有声响，还是上扬的唇角以及弯弯的眉梢，眼角露出真正带有情绪的纹路。似是狂喜的眼神就这样放置到肆意亲吻的俩人身上。他如同自虐一般直愣愣地站着不动直到他们吻完。
白秋童双颊生出好看的红色，嘴唇在光下折射出潋滟水色，罗威圈着她细瘦的腰身垂首看她。郎才女貌，天造地设，金童玉女，一对璧人。什么好词语都可以往他们身上套。有人递上两只话筒，让他们对着对方说情话。
“老婆。”白许诺听到罗威亲昵地喊着她的称谓，“我会好好照顾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爱你。”
没等白秋童开口，白许诺感觉一阵暖意裹住他的耳朵，干燥而炽热。只可惜音响效果那么好怎么可能遮住全部。他混在人群中，眼角带笑，被表白的女人全身都洋溢着感动，模模糊糊传来我也爱你。他只是抓下男人捂着他耳朵的手，看着他即使没什么表情却略可窥见的担心他还是笑着：“带我回去吧。”他这样小声说。也不知道白程是否看清楚他的嘴型。
他几乎是被白程甩进车里的。因为动作带着不耐，连安全带都卡得他很不舒服，只是他也不在乎。白许诺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喝醉了，车子开得很是平稳，但是他却觉得窗外刮进来的风刺得他浑身都疼。他觉得自己现在哪儿都不对劲。他理应对着罗威调侃，对着白秋童劝酒，跟着他们一起开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可是这些他都没有做到。
那些结婚请柬大部分是他帮着写完的，每张请柬都夹着一张薄薄的婚纱照。那是他帮着那对新人挑选的。他们的结婚的流程他都积极地参与。每一次他都告诫自己，那是一段不可能的关系，他跟白秋童，除却户口本上的那个姐弟关系之外再无其他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