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心》翎扣

8、第 8 章

　　在她即将走近时，他一把拉她入怀。她一脸惊恐不安，不就摔碎一杯子，他这么担心不太合理。他的下巴顶着她的发旋，哑着声音说：“你可别再吓我。”
　　“老师，你现在这样可不合适。”徐初盈开口说话，发觉自己声音紧紧地，看来刚才她也太紧张，甚至出了一身的汗。
　　“我说过不要叫我老师。”他咬牙，浑身散发着怒气，一股逼人的气势包围着她。
　　“一日为师，终日为师。”她不觉，说得一板一眼。
　　他气极反笑，低头咬住她的耳廓。薄薄的皮肉被他叼在嘴里，她呼吸一滞，呆在那，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哈，一日为师，终日为师？现在这样是不是更不合适？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
　　她不敢说话，事情已经变得莫名其妙起来，她只觉得脸上有些热。
　　“想用师生关系阻挡啊，你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对不对？”他扣着她的脸，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不是，我是表达对您的尊敬。”她躲开他的目光，努力使声音显得镇定，但两人此刻连彼此的呼吸都感受得清清楚楚，让她觉得保持镇定实在是件太难的事。
　　“尊敬？我需要的可不是你的尊敬。”他轻笑，强压着愤怒。
　　为了避免他步步紧逼，她挣开他的手臂，蹲下身，按住小腿上的伤口。他高高地看着她，最终叹了口气，蹲下身，手抚上她的小腿，“别动，我来处理一下。”语气中的理所当然就好像这不是她的腿，而是他的。
　　他走开后，徐初盈一屁股坐到地上，放松下来，却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为什么那股踩玻璃渣子的冲动这么强烈，好像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踩上去，你会获得极致的你想要的快乐，不会痛，踩上去。一想，心里好像又起了踩玻璃的冲动，几乎抑制不住。幸而陈霖提着家里备用药箱回来。
　　陈霖坐上沙发，熟练地处理完徐初盈小腿上的伤口，抹上消炎药，手却不放开搁在他大腿上的小腿。
　　“总经理。”这么叫总没错吧。
　　他的脸色还是沉了沉，握着她小腿的手微微用力。
　　她忍着痛缩回腿，“我今天请假，行吗？”她可不想一路上被他扶着，那比昨晚她搀扶他走路还让她不舒服。
　　为了避免碰到她腿上的伤口，他收回手，任她抽回脚。
　　“好，你可以请假。但是，呆在这里不能乱走。”
　　她犹豫了一会，点头。腿上这么长的口子，还走哪去，希望别留疤才好。反正没有人的地方她总是呆得很舒心，只要他人不在，她不介意这是谁的地盘。
　　陈霖走后，她闲闲地游览了整个房子。阳光斜斜地照进院子，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庭院里，院子里种着花，大多是名贵品种，只除了树下一处。她慢慢走到树下，蹲下来，摸过那一朵朵没有名字的花，心里划过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却无法说出是什么。
　　透过树荫的光流连在那处无名花，徐初盈想起之前在楼上窗台看到的——邻居家门口停着的红色自行车上插着的正是这种花，摆脱了被牛奶洗过的晨雾，在柔和的阳光中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