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肆、强出头战五渣行侠好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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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见了李文涛，杨程整个人跟开启了里人格似的疯魔了，一副“爷不差钱儿你们可劲造”的二世祖样子。得了疯病的肥羊也还是肥羊，高达等人自然是绝不浪费机会狂宰一顿，一行人沿着北大街挨家续摊，还是张晓菲看时间不早提了意见，众人想起次日还得早起上班，这才散了伙。
几个人顺路将三哥送走，留下待业青年杨程和重返校园的学生党高达这两个大闲人轧马路吹风醒酒。
溜出去三条街，走到一个社区门口，听到边上小广场传来一阵喧哗。
这个小区广场平时是大爷大妈们早晚锻炼下棋跳舞的地方，按理说这个点儿正应该是大妈们伴着农金音乐挥汗如雨的时候，可广场上现在乱成一片，音乐早就停了，只听到大妈们的斥责和醉汉的大笑叫骂，还有玻璃瓶砸地的声音。
事情倒也简单，大爷大妈们本是正常跳舞健身，有几个年轻人喝高了从广场穿过的时候跟人撞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借着事由撒酒疯不依不饶。
杨程穿过围观群众的脑袋看那几个闹事的小痞子，脑袋上挑染成五颜六色形状怪异的头毛，身上穿着韩城里五十块能淘三件的所谓韩版卫衣，一个个脸上还透着稚气看起来十九二十的年纪都不大……倒是让他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那时整日里无所事事拉帮结伙为祸乡里，自诩是江湖豪气其实不过是青春期迷茫叛逆的负面情绪得不到缓解进而引发的荷尔蒙紊乱而已。
如果不是姥爷和哥哥对他的照顾，如果没有遇见李文涛，杨程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
不过说起来，中二少年的审美真是几十年如一日不带长进的呀……他带着几分“过来人”的心态，怜悯地看着这群迷途的杀马特。
穿过人群杨程和高达来到围观群众的最内层，正看见一个老大爷上前劝说，几个混混挥着酒瓶围在大爷旁边搅扰着。一个瘦长脸的混混搭上大爷的肩膀，大着舌头冲他脸上喷酒气：“老头，这个地方是我们兄弟的，你在这就得陪我们喝酒！”
“见过喝醉调戏姑娘的，今天这是开眼了居然还有人调戏老汉……”高达在旁边小声嘟囔。
老爷子面不改色，伸手轻拍瘦长脸的手腕，和颜悦色地说：“喝酒伤肝，年轻人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嘿老头，你别不识好歹！”瘦长脸怪叫一声，搭肩膀的那只手用劲收力卡住大爷的脖子。
杨程高达这两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新世纪好青年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当即向前跳出围观人群，手指混混大喝一声。
“放开那位老丈！”这是杨程的台词。
“妖怪还我爷爷！”这是高达的台词。
……
“你咋不按剧本来呢？”高达责问。
“有剧本么？”杨程反问。
几个混混见状也放开老大爷，抡着拳头向他俩袭来，围观群众纷纷散开。
虽然嘴上英勇，但高达长这么大还没正经打过架，他摆出防御的姿势步步后退：“你们……你们别过来啊，我发起飙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我看你是够彪的。”混混冷笑，一脚冲他踹去，高达被当场K.O……
杨程那边情况好些，左挡右格倒也与两个混混纠缠了一会，只是寡不敌众，等秒杀了高达的混混也参与对他的围剿之后，渐渐招架不住一个分神被偷了空子当即丧失战斗力。两个混混一左一右将杨程架起，瘦长脸笑着走向前准备吊打。
眼瞅着他的拳头就要打在杨程脸上，忽然一个人影出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杨程定睛一看正是刚才被调戏的老大爷。
“老头看不出你劲儿还挺大……唉疼疼疼……”瘦长脸话还没说完，只见大爷右手拇指用力，朝着他胳膊上的一个穴位按下去。
“小伙肺不太好啊，火气太旺以后得多注意调养。”老大爷和蔼地说，同时左臂卡住瘦长脸肘关节，轻轻向他身后一扳，瘦长脸惨叫一声蹲在地上，捂着肩膀半天缓不上劲。
见自己兄弟吃了亏，两个混混也顾不上杨，双双扑向老大爷，却见大爷一招一个迅速摆平，看得围观群众叫好声一片。杨程过去扶起高达，却看见瘦长脸从地上爬起，捡起酒瓶向大爷后脑勺砸过去，杨程帮忙不及只得大喊一声“大侠小心”。侠客爷爷不紧不慢侧身躲过，手掌敷在混混胃下腹上的那么一个地方，轻轻一推再化掌为拳短促一击，瘦长脸便直挺挺地倒过去。
此时民警赶到，疏散人群押着混混回派出所。
老大爷走过来询问高达的情况，小高同学颤巍巍地伸手给大爷点了个赞：“高手在民间！大侠，佩服！”
大爷笑着摆手，表扬他俩这样虽知力不可及仍挺身而出才是侠义。
“大爷您还夸他们呐？”小民警在旁边听到这话眉毛拧成八字，“你俩这身手以后打不过还是赶紧跑吧。”
杨程回想起那晚民警小哥的话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只是他现在跑都不太跑得动了……
老胃同志你要顶住！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杨程咬牙给自己的胃打气。
瞧见前方不远处迎面走来的高达，心想可算来援军了，挥舞着双臂脚下却一刻不敢停，希望他能注意到自己这边状况不对，赶紧跑去保卫处求援。
结果高达那个二货完全无视杨程惨白的脸色和他身后面带凶相紧追不舍的人，欢蹦乱跳地挥手回应。
等杨程跑到身前，高达一把将他拦下：“杨哥你这晨练呐？”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杨程咬牙：“练个屁！赶紧跑！”
可就这么片刻的耽搁，那几个小混混已经追赶过来，身后高达又堵着路一个劲地问怎么回事，杨程仰天长叹真是天亡我也。
“小子跑挺快啊，我让你跑！”瘦长脸喘着粗气，说话便抡拳上来。杨程赶紧一把推开高达，自己借着反作用力向另一边跳开，堪堪躲过一拳。
拳头也没落空，正正地砸在了一个路过的男生脸上。那一拳打得结实，被殃及的池鱼同学连吃痛嚎叫的机会都没有便挺尸在地，看得杨程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瘦长脸不想把事闹大，便开口对杨程说：“咱俩的事，没必要牵扯其他人进来，是个爷们就跟我们走，咱校外解决。”
听到动静周围学生都来聚着看热闹，两个围观的男生把池鱼同学抬往医务室。边上就是学校小礼堂，楼里一个老师走出来看外面发生的情况。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杨程也不想连累别人，思考了一下便点头表示同意。
高达看杨程向那几个混混走去，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左手叉腰右手指着瘦长脸：“老子天生就是爷们，纯的！凭毛跟你们走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就敢动手？这是K大，老牌学府讲文明的地方！有种你再动手试试，我们……”见瘦长脸撸起袖子转向自己，高达迅速躲到一个老师身后才继续开动嘴炮：“我们全校师生一人一口唾沫喷死你！”
说罢使劲给杨程使眼色，让他趁机赶紧溜，后者却断电似的呆愣在原地。
唉？他怎么在这？
挡在高达身前的“老师”不是李文涛又是哪个？杨程眨眨眼。
瘦长脸无心与他们再斗嘴，而且再这么拖下去保安就要来了，使了个眼色几人围住杨程，抓着就往校外走。李文涛快步上前，擒住为首那人的胳膊向后一拧，将杨程从他们手里拽出来，拦在自己身后。
杨程顺从地贴在李文涛背后，看着他虽不高大但仍伟岸的身影，感觉周围有无数小人伴着“今天是个好日子”的背景乐欢歌起舞。
这孩子怎么这么呆啊……李文涛忍不住想。侧头对杨程小声嘱咐道：“待会要是动起手来你自己找地方躲好。”
杨程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他忽然意识到这是六年来自己第一次听到李文涛说话！
以前的演出资料本就不甚好找，又不注重宣传很少带有采访。虽然几年来视频反复看了无数遍，杨程可以说熟悉到只听“哎嗨”一声叫板就能认出人来，可台下李文涛的声音他直到今天才听了真切。
跟戏台上英气十足铿锵有力的声音不同，生活中李文涛的本嗓略带鼻音，语速不快语调温和显得有几分软糯。听得杨程耳朵里痒痒的，一股暖流直通心脉，他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一秒内循环了六十四个小周天三十二个大周天，瞬间腰不酸腿不疼多年老胃病也根除了。迅速转身钻进楼道抄出一把扫帚，奔回李文涛身边站定，决心跟男神同呼吸共进退一起跟邪恶势力死磕到底。
跟着杨程一起出来的还有几个K团的小演员，还带着戏妆，青春年少热血激昂，挽起水衣袖子就要帮忙。
李文涛皱眉：“凑什么热闹，回去默戏去。”
黑着脸将几个孩子吼回去，又侧眼看了身边这个瘦瘦高高的男孩，无奈地接过扫帚，提起杨程的后衣领一把扔进围观的人群里。
“大叔，你这是要扫地啊？”几人痞子笑得轻蔑，一步步向李文涛逼近。
只见一个白衣小将大喝一声“二师兄”，提着一杆短棍冲入人群。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肆、强出头战五渣行侠好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