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无法逃离》圆舞

30、黑夜

　　元宵节过后，最后一点年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工作室接的工作越来越多，去年，莫止栖那几幅画小有成效，他本来就有一些名气，现在都知道他回归了，一开年就有单子，罗迦南都替他接下了，势要把他打造成工作室的头牌。

　　莫止栖每天笔记本和数位板不离身，在工作室画，回了家还在画，新工作一砸下来，连罗迦南都被苏鱼逼的像一个陀螺，苏鱼今年搬了家，新住址和罗迦南的小区很近，经常过来坐坐看着罗迦南，让他叫苦不迭。

　　不管怎么说，生活终于上了正轨，虽说还有顾承央的阴影在，但是知道他是莫止栖以后，顾承央就再没做过过分的事，起码不用担心他走在街上会被拉进一辆黑车拐走了。

　　家里的东西快用完了，莫止栖打算去买点东西，考虑到安全问题，他依然住在罗迦南这里，暂时而言，莫止析是他安全问题最大的隐患，他总觉得莫止析精神上有很大的问题，怎么能让他的父母发现这一点却是一个更大的问题，因为莫止析就像分裂似的，在父母面前表现的异常乖顺正常。

　　超市离小区不远，他步行过去挑了一些东西，想起莫止栖说想吃鱼，还特意买了一条鱼，拿着这些刚出门就看到莫止析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他，莫止栖加快步伐，头有点疼，他宁愿遇上两个顾承央也不愿意遇上一个莫止析。

　　如果说以前他只是无法原谅莫止析把他推下楼的行为，那么，知道莫止析对他的感情以后，他对莫止析的感觉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他怎么都想不通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会用看待情人的眼神看他，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从这种想法中解脱出来。

　　一步跨过莫止析身边时，他听见莫止析说：“哥，我帮你拿。”说着就伸手过来，莫止栖忙躲开，可是莫止析跟的紧，指尖还是扫过他的手背，莫止栖一惊，手中的塑料袋掉在地上。

　　莫止析愣住了，他复杂的目光看着莫止栖，竟然有点受伤，莫止栖也有点发愣，他没想到自己对莫止析的碰触这么厌恶，小时候，两人经常勾肩搭背，长大了洗澡，一个人给另一个搓背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莫止析往前走了一步，想帮他捡，他忙蹲下，说：“我自己来。”

　　“哥，”莫止析悠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知道了。”

　　“我不是你哥。”莫止栖一把抓起地上活蹦乱跳的鱼，也不管鱼滑不滑，竟然一抓一个准，起身就走，不管顾承央和莫止析怎么想，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莫止栖，就算他们都肯定他就是，可是只要他不承认，他们也不能逼他承认。

　　一脚跨出超市门，莫止栖加快脚步走到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他前脚上车，后脚莫止析也拦了一辆车，路太短，就连红灯把两辆车隔开的情况也没有出现，莫止栖一下车就以最快的脚步走进小区。

　　看到他身后的莫止析，保安已经出来待命了，莫止栖急忙说：“拦住他。”保安点点头，就堵住莫止析的去路，他这体型很适合做保安，虎背熊腰，往那里一站就是一个小山，他把莫止析当成头号危险人物，尽心尽力的很，生怕被莫止析一个不小心摸进来丢了饭碗，莫止析使尽力气都动不了他，最后只好对着莫止栖的背影喊，“我不会放弃的。”

　　保安见他和以前一样安分的站在外面，也就不再管，反正他那种体型就算进去了，也会被追上，保安只要随时注意进门的人就行了。

　　在楼道里冷静一会儿，莫止栖才进门，罗迦南神经大条，什么也没发现，看到他回来，招呼了一声，又转身进厨房挥舞铲子。

　　莫止栖放下东西，去卫生间洗了几次手，虽然知道莫止析现在对他没有恶意，他还是本能的排斥莫止析的碰触，看来他比想象的还要厌恶莫止析对他的感情。

　　“止栖，吃饭了。”罗迦南在门口露出头扮了个鬼脸，莫止栖已经不是那种皮包骨的身材，罗迦南觉得这都是他的功劳，对厨艺越发热爱，想把莫止栖养成一个有着白白婴儿肥脸的美男。

　　“都好了吗？”莫止栖在里面问。

　　“还有汤，马上就好。”

　　“那我先把买回来的东西放进冰箱，”莫止栖把东西翻出来，分门别类放进冰箱，这些东西一向是他买，罗迦南很少想到买东西，什么时候冰箱里的空空如也了，什么时候才会去买回来一股脑儿堆在冰箱。

　　“汤来咯！”罗迦南带着手套，抱着汤盆，边走边说，“最近那两个单子怎么样？我这里还有几个单子，一个指名要你，小说的人设，要求有背景的，要求不高，几百块钱拿下，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来盛汤，还行，菜刀图已经完工了，剩下那个单子刚刚给作者看过草图，没什么大意见，怎么，你手里的单子还没分下去？”

　　“没有，”罗迦南指指沙发上的笔记本电脑，“我们网店的单子，今天晚上刚下了订单，我的意思是你把那张指名的单子做了，那作者倒也舍得花钱，剩下的我明天分下去，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杂志的活也接一个，趁热打铁，将来先出一个设定集，然后做插画集。”

　　“很有理想，我会努力的。”莫止栖回答，出原画集也是他的梦想，虽然离梦想还有点远，不过一步一个脚印，走一步就近一步，他有信心。

　　“只要你有作品，出版社不是问题。”罗迦南保证。

　　莫止栖笑笑安慰他，出版社有量的要求，所以首先要提升的还是知名度，他已经过了玩票的年纪，该为自己以后的前途打算。

　　夜色渐渐变的浓黑，小区的保安松了口气，莫止析终于离开了，保安缩了缩脖子烤着电暖气，莫止析穿的单薄，整个人瑟缩着慢悠悠的走，保安远远看了一眼，突然觉得这个人有点可怜。

　　回家可以走大路，也可以穿过一条小巷，那条小巷窄小黑暗，到处都是堆的乱七八糟的杂物还有污水，一到路口就闻到里面不太好闻的味道。

　　莫止析平时不走这里，但是今天有人把他逼到这条路上，这伙人统一戴着墨镜，夜里戴墨镜，原因昭然若揭，莫止析停在小巷口张望。

　　一辆汽车停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车窗摇下一点，里面的人也戴着墨镜，朝莫止析的方向扫了一眼，低声说：“打！”

　　“是。”

　　莫止析是个很听话的挨打者，他没有跑，知道跑也没用，只是冷笑一声，看着自己被套上麻袋，看的出打人的也是很专业的，没有人发出声音，都把力气用来打他，他艰难的抱着头，蜷缩起身体护住要害。

　　他很久没有挨打了，他从来不是一个好欺负的角色，小时候被人打了，他不说话，乖乖躺着挨打，等人走了，第二天再花钱找人帮他打回去，可是这群人很懂得保护自己，挑了这个很黑的小巷，还都戴着眼镜。

　　但是莫止析还是知道找他麻烦的是顾承央，白天的事顾承央一定是知道了，不可能是顾承央本人出面，因为顾承央已经不屑于见他，很好，他也不想见顾承央。

　　“哥是我的，哥是我的……”一只脚踩在他头上狠狠的捻了几下，他疼的闷哼一声，不听的念叨着莫止栖的名字。

　　透过麻袋，他看到外面的世界亮了一下，然后天空滚过一声闷雷，最后有人踢了他几脚，他像个破烂一样被人扔下，他听见车发动，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莫止析退到角落靠着墙，终于吃力的把麻袋拿开，往旁边一倒，躺在地上，天空又划过一道闪电，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从空中倾泻而下，混着莫止析的眼泪洗涤了他身上的血迹，和地上的脏水一起顺着地势流进下水道。

　　也好，至少他回到家对父母有了交代，就说他是因为下雨天路滑不小心摔倒了吧，最近他的行为不正常，父母也能看出来，只是失去大哥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打击，他们不想逼他。

　　他忽然想起那一天莫止栖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他在楼顶往下看，想着莫止栖是不是很疼，那些鲜红的血让他有点晕眩，险些就那么跳下去。

　　在那之前，莫止栖是当他做弟弟的，虽然这一辈子没有希望打破这层关系的束缚，可是莫止栖不会对他的碰触那么反感，甚至是厌恶，莫止栖终于知道了，他这样见不得人的感情。

　　“哥！”寂静的小巷，莫止析带着哭腔喃喃的念，“我的，我的……”

　　季凌风的结局我保证好的，莫知其也会做个交代，至于顾承央和莫止析，他们也有他们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