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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如师门真是嗨(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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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师兄带着我和子琛回到小木屋时,苏木早已没了身影,茶杯下压了一张纸,我拿起来看,上面淋漓两个大字,“多谢”,大师兄黑了脸,一个火苗掷过来,我连忙松了手,纸张瞬间烧成了灰烬。我不由拍了拍胸脯,幸亏我及时松手啊!
“苏木……”大师兄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我默默地在心里为苏木点了一根蜡烛。
再寻到苏木时,苏木正在河畔柳堤与一女子花前月下,哦,抱歉,还是白天,是花前日下,正是那日来找我算卦的女子。
大师兄黑着脸走上前去,我和子琛紧随其后,“苏木!”大师兄大吼一声,我小心肝儿颤了一颤。
苏木回头,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大师兄,“大哥,您怎么会在这儿?”
大师兄皱眉,猛地将我拉了出来,“你这个禽兽!”我一愣,人家明明是棵植物,“你怎么可以对我妹妹始乱终弃?她有哪里对不起你?”
我一愣,吃惊地回头看大师兄,我什么时候被苏木始乱终弃过?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难道是我间歇性失忆了?
我正想发问,就被大师兄拧了下胳膊,疼得我马上眼里泛了泪花,“大……”话刚开头,就被大师兄捂着嘴抱进了怀里。
“我真是看错了你!今天不管怎样,你得给我妹妹一个交代,否则这事没完!”
“我什么时候……”我在大师兄的怀里挣扎,耳边听见苏木辩解的声音,又听见了清脆的巴掌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夹着细微的哭泣声慢慢远去……
我才被大师兄从怀里放了出来,我忙大口喘气,刚才差点让大师兄把我给憋死,就见苏木脸上带着个巴掌印冲到我面前,“五儿姑娘,我可没有对你始乱终弃过,你好好跟你大哥解释解释!”
我喘匀了气,才问大师兄,“大……大哥,苏木啥时候对我始乱终弃过?”
大师兄和蔼摸我的头,看得出心情是极好的,将将开口,便被人打断了,“自然是没有的。”清朗的男性嗓音让我不禁一呆,忙顺着声音去寻人。
“竹颜师兄……”我喃喃出口,觉得甚是惊奇,竹颜竟也来了。
竹颜摇着扇子翩翩而至,挤走我身边的大师兄,宠溺地用扇柄轻轻地敲了下我的头,“他要是敢对你始乱终弃还能好好地在这里活着吗?”
“那大师兄……”我还没说完,就被竹颜捏住了嘴巴,他笑嘻嘻道,“自然是逗你的。”
我顿时瞪大眼睛,看着大师兄老神在在地拂了拂衣袖,又抬头严肃认真地看着苏木,完全忽视了苏木眼中的杀气,“且随我们回蓬莱岛吧。”
“么?”苏木瞪大眼睛,“蓬莱岛?传说中的仙岛?”
大师兄严肃点头,目光炯炯地盯着苏木。
苏木顿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我不解地看着他,这棵苏木是吓傻了?我正贴着竹颜耳朵想要问问,就看见苏木直起腰,眼角带着笑意却未深入眼底,“你是在逗我玩吗?”
我不由觉得有些冷,又凑近竹颜一些,竹颜笑眯着眼凑近我耳边窃窃私语:“小五,你这是趁机占我便宜啊!”
我懒得理他,紧盯着苏木和大师兄,只见大师兄微微拧眉,沉思起来。
苏木嗤了一声:“算我今天倒霉,碰到你们这一群傻子!”说罢便要走。
竹颜却不让,一移身子挡住了苏木的去路,打开扇子摇了几下,唇角带着笑,眼神却冷淡异常,“莫要做戏了。”
苏木止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竹颜,“阁下看我哪里做戏了?哪里又像是做戏了?”
竹颜皱起眉头,收起扇子在掌心拍了拍,“你或许唬得了他们,却唬不了我,一直是我在照顾苏木园,你如何觉得能逃过我的眼?”
看着苏木瞬间苍白了许多的面容,我恍然大悟,原来这苏木竟是在做戏,便小心翼翼地凑近竹颜耳边,“这么说来,竹颜,苏木丢了这么长时间你才发现,你可是大大的失职啊!”
竹颜嘴角一抽,嘴巴刚张开就被大师兄截断了,大师兄朝着苏木悠悠然道:“人妖相恋本不为天理所容,苏木你且随我们回蓬莱岛吧。”
“我……”苏木深深吸了一口气,“做不到!”便是一阵飞叶袭来,我顿时大惊,躲避不及,只得紧紧闭上了眼睛,乖乖,我不会葬身此地吧!
便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身躯将我拥入怀中,我抬眼正看到竹颜因为生气而格外冷硬的下巴,不由松了一口气,成功保住一条小命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师兄一声怒吼,掌中聚集的火光朝着空中苏木的方向掷了过去,苏木闪避不及,被砸了个正准,狼狈地跌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子琛上前拿出捆仙索将苏木五花大绑起来,我不由叹了一口气,苏木这是明显戳中了大师兄的死穴,否则大师兄是万万不会下此重手。
“放了我!”苏木咬牙切齿着怒吼道,“快放开我!”
大师兄仿若未闻,看着我们说:“休憩一日,启程返回蓬莱岛。”
时辰尚早,又是明日才返回蓬莱岛,我转了圈眼珠子拉着竹颜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几句,竹颜无奈笑笑,拿出扇子用柄轻敲了下我的头,“真是不长记性,忘记师父……”
我忙捂住了他的嘴,歉意地朝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大师兄和一脸懵懂无知的子琛笑了笑,拉着竹颜一溜烟儿就跑了。
跑了老远我才放开了竹颜,竹颜忙喘了几口气,“我看你诚心想把我憋死!”
“谁让你胡说八道的!”我理直气壮回他,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明明就是你又要去买话本子,你明知师父……”竹颜一收扇子准备数落我。
我连忙截住他的话,看着不远处的戏楼,“快看,你最爱的戏楼,走了,去看场戏吧!”
竹颜没了话,打开扇子摇了摇,咳了一声,“此主意甚好。”便摇着扇子朝着戏楼勇往直前。
我捂嘴偷笑着跟在了竹颜身后。
我和竹颜刚落了座,要了茶水和点心,戏曲就开始了。
青衣一上台,我就问竹颜:“这唱的是什么?”
竹颜白我一眼,“我怎么知道,这戏我也是第一次看。”
我在竹颜这儿又撞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摸着鼻子安静地看起戏来。
“天宫岁月太凄清,朝朝暮暮数行云。大姐常说人间好,男耕女织度光阴,我有心偷把人间看,又怕父王知道不容情,我何不去把大姐找,她能作主能担承……”
……
“董郎,为妻乃是玉帝膝下七女,是我私自下凡与你成婚,不料被父王知道,他他他,他明我今日五十三刻返回天庭。”
“从空降下无情剑,斩断夫妻各一边,说什么夫是凡人妻是仙,既与我成婚就不该上天……”
……
“来年春暖花开日,槐荫树下把子交,不怕你天规重重活扯散,天上人间心一条,天上人间心一条。”
……
戏曲尽了,台下的观众集体鼓掌,连声呼“好”,我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听见竹颜在旁边叹了口气,也端起茶杯悠悠地啜了口茶。
“师兄。”我叫了竹颜一声,竹颜端着茶杯子回头不解地看我。
我慢慢说:“你说我们像不像这戏里面棒打鸳鸯的恶人?”
竹颜沉吟一声,放下茶杯,拿起扇子在手里敲了几下,“你这么一说,倒真是挺像,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个恶人,心情不好?”
“没有,”我回,“头一次做恶人,心情还真是爽啊!哈哈哈!”说罢大笑起来,心情无比美丽。
竹颜:“……”
我和竹颜看了戏又寻了地儿吃了饭,我拉着竹颜光明正大地买了两本话本子,竹颜才折了纸鸽子施了法去寻大师兄和子琛,大师兄不知怎的这次竟舍得寻了客栈住下,这倒是让我颇惊奇,悄悄问子琛缘由,子琛答曰:“铁树开花了呗。”
大师兄给了子琛一个白眼,子琛没看见只莫名打了个寒颤,转头瞧我,呆呆傻傻地问:“玉朵,你绝没觉得突然冷了不少呢?”
我摊摊手,悄无声息地移走了。
入了夜就寝前,我才知道大师兄只要了两间房,且都是地字号,我忙表明立场,“我可不能跟你们掺着住!”光洗澡待那么短的时间都会掉头发,更不用说睡一晚了,彼时我又实在是个臭美的神仙,为了我的头发,说什么也不能和他们掺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