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一枝梅——善恶之分 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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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海大人的办事速度可真是极快！第二日百姓就在传官府明日将要运黄金五百两入国库，进过的路线好巧不巧就是李铭开将要劫的道路。这下“大善人”可坐不住了，忙叫兄弟们在那锁住的书房里商量要是。
“大哥！这可是黄金五百两啊，有这五百两兄弟们就可以过踏实的生活了。”
“大哥，这一次走完，我们就停手一段时间吧……为死去的兄弟们重新弄个好点的坟头……这年他们都是无名尸啊！”
几个看起来是小头头的人劝李铭开。底下的一票做事的人都连连点头。做这行久了，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老婆孩子炕头热热，你来织布我耕田。大家也都盼着快点回去潇洒潇洒，平平安安过下半辈子。
李铭开看着这些年和自己打拼的兄弟，下了狠心道：“好！兄弟们！干好这一票，愿意和我继续干的留下，想要就此止步的也给哥哥我吱个声！咱就此别过！”李铭开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老婆妾侍都有了，酒肉珠宝也有了！底下的一票小弟对自己也是崇拜至极，让李铭开怎么舍得放弃这样的生活？他同意放兄弟们回去也是他的好意，风风雨雨他们陪自己走过，自己啥都有了可兄弟们却孤家寡人，他也看不下去啊！
“兄弟们，这一票哥哥我亲自去踩点！看上我身边什么人的就和哥哥说！娶老婆这种大事儿，哥哥怎么能不管我兄弟呢！”李铭开拍着胸脯保证道。随后带着两个亲信踩点去了
李铭开认为一定很安全，所以只带了两名亲信，在人前他是大善人，谁会想到他人后是土匪头头呢？殊不知这正好方便了一枝梅，而他说的话也都被燕三娘听了个透透彻彻。
李铭开信心满满地走到官道上，探视了下四周发现了不对劲，太安静了！虽然这是条官道，可平时不运货时这里还是有人的！果然！”嗖嗖“两枚暗器打中了亲信的穴道，两人都不能动弹地站在那儿。
柴胡上来就是漂亮的擒拿，扣住了李铭开的一只手卡在身后，脚踩在他的后膝盖处，使他动弹不得道：“小样，敢动爷爷我废了你！”
“哪条道上的？这次算你的，你先放开，这货归你了！”李铭开也不慌，那么多年什么事没有见过？道上还是会给他李铭开一个薄面的，大不了这次浑水他不趟了！
“一枝梅道上的！”柴胡想也不想报上自己的家名，别说语气中的得意让其余三人都笑了：看不出来啊柴胡，没想到把一枝梅看得那么重啊！
“一枝梅？”李铭开奇怪，道上没有这名字呀，起得怪文艺的，难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又道：“这……你们是新手？”
“新手你大爷！竟然没有听过一枝梅！”柴胡加重了力道。
李铭开怎么说也不是年轻小伙儿了，年龄放在哪儿不来不去，忙道：“别别别！你们到底要干嘛？”这下是终于有点火了，兄弟还在后面看着啊！
“就问你点事。你老实说就得了。”离歌笑挑眉道。
“这……”李铭开知道这下是逃不掉了，不知道这伙人会不会给他时间让他解散兄弟们，这罪他一人当就可以了：“我可以回答你们所有事，但你们必须给我时间让我回去解散兄弟！”
“可以。”离歌笑直视李铭开：“等你回答完再放。”
燕三娘早就等不及了，快速问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妻子对你花天酒地不管？你这人要不要脸啊，玩女人玩到家里去了？你妻子也奇怪，还能安静地织布绣花，真是不要脸，不要脸！”
李铭开愣住了，万万没想到第一个问题是这个啊……这让他怎么回答？他在心里帮自己擦掉了头上的虚汗道：“他们都是我的妾，何来玩女人一说？”说到这儿李铭开终于怒了：“不是，你们有病吧！这是我家的家室，你们问这个干什么……神经病啊！哎哟我的老腰……你放手！”
离歌笑也没想到燕三娘那么注重一夫一妻制，再想想自己，恩……以后也许自己会吃亏呀，家中有一炸毛虎可不好办啊！看来需要调教调教。他忙拉住燕三娘，眼神压制。
“李大善人，这手呢是不能放的，你说你要是逃了可怎么办呀。”离歌笑扯着嘴角问道：“你说你是个专门打劫的，按理来说应该是个恶人……可你又一直救济乞丐，又应该说是个善人，你到底是干嘛的？”
李铭开嘟念：这群人真的有毛病吧……
看他一直不肯开口，柴胡又适当的加了点压力，李铭开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回答自己的手臂就要被扯下来了！忙道：“轻点轻点！我说就是了。救济那些乞丐其实只是顺便，我真正要救的是我兄弟们……哎呦！轻点儿！”直到柴胡放轻后他才继续道：“那些不能再和我混的兄弟我就会帮他们找能住的地方，如果有特别喜欢的女人要结婚生子的，我也会帮他们找地方。哎呦！虽然破了点，但三餐什么的我们还是在照顾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这些年虽然也有不少钱，但我那么多兄弟，每人给点就差不多了！”
“那你不会把你家那大宅子拿出来么！你是不是在博取同情啊你！”燕三娘道，她就是不相信！
“小姑娘，你觉得我那个宅子大么？里面的仆人基本上都是我的兄弟，妇人和妾侍我不能告诉他们我真正做什么的呀！所以安排给他们的人都是不知道我做什么的。而且我那些兄弟们杀气太重，我不太会让他们接近女眷的……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在博取同情了？”
“那你抢这些是为了什么呢？你们要是老老实实做生意不是挺好的么？”柴胡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前几年官府腐败成什么程度？做生意，我们拼得过么？本来几个兄弟是准备钱够了就各奔东西回老家的，可谁知道……残的残死的死，怎么对得起兄弟啊！药钱、饭钱都他娘的是钱啊！来来去去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李铭开说得诚诚恳恳，再看看那两个亲信，哭得鼻涕都糊一起了……估计这两人心中对李铭开是更加信任了。
他的一番话让离歌笑他们对李铭开有点儿“刮目相看”这人身上充满着善与恶的交感。而且……他们看向明显放掉对李铭开束缚的手的柴胡，他的经历与柴胡太……相似了。
“我们从来不抢百姓的，都是抢那些达官贵人的，少这些钱对他们来说其实真的无关紧要啊……”
柴胡突然吼了起来：“可你有想过你老婆真的要的东西么！也许就是想让你安安静静陪她一会儿！她也许不需要那么多的金银财宝啊！你这样越滚越大，越盗越贪……这他娘是个不归路啊！”他是在对眼前人吼，更是在对曾经错失一段好姻缘的自己吼。
贺小梅盯着这个人，不像是假的。他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的两个特别帮助的，也就是你兄弟都被杀了？”
李铭开一下子就颓废了：“我知道……这几天我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我已经把其他的人转移地方了……”突然他抬起头，对着一枝梅说道：“求求你们找到凶手吧！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呀……兄弟们也是跟着我走到这一步的……”
几人都没有说话，他们本以为李铭开其实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救济乞丐只是假象。可现在让他们不知道从何找起，离歌笑突然问道：“有没有什么人……女人去找过你，求你救救她的？”
李铭开想了很久，突然抬头：“有！那个女人叫陈燕！她抱着一个孩子来的，我就给了她一个馒头打发走了……”当时李铭开干了一票大的，赵成和钟家信都是在那时候残的，正是用钱的时候真的没有办法再去救助其他的人。李铭开不知道……如果救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这一系列事就不会发生了。
贺小梅很快就想起来了那个乞丐说一直去看钟家信的女人就叫陈燕。几人很快动身找到了她。
在那个已经被人忘记很久的寺庙里，女人一直握着手中的波浪鼓擦拭，那样的认真。一枝梅四人静静地看了很久，还是贺小梅走过去，轻轻问道：“你是陈燕么？”
“宝宝乖，妈妈给你擦好你就可以玩了。”陈燕并没有回答贺小梅，还是认真地擦着，好似只要有这个东西，她就是一个幸福的母亲。
坏人还是由离歌笑来当吧，他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陈燕不动了，死死地盯着离歌笑道：“他就那些乞丐却不愿救我的孩子！呵呵，给了我一个馒头有什么用……后来几天我都去求他了，我说我只求他能救我的孩子，我没关系的……孩子……孩子……他只有一岁啊，我还没有来得及听他好好的说一句话他就走了！”陈燕摇了摇手中的玩具：“他不是善人么？他要做善人那我就做那恶人呀……杀了他特别救助的人呵呵呵，他就是善人啊！伪装的善人，伪装的善意却对我的孩子残！忍！至！极！”
他们在佛像旁发现了迷药和老鼠药……这应该是她的两手准备，要么杀了他们，要么自己吃了老鼠药死……
一枝梅最终还是选择将事实告诉在家等着他们的赵子落，这是对他的公平。也许现在的他还不能想象这个世间有多残忍……赵子落在知道这个真相后沉默了很久很久，他要接受的是父亲是个盗贼的事实，他要接受的是那个女人因为没有得到帮助而发疯杀掉了他们，他要接受的是那个女人曾经还抱着孩子去和自己玩过的事实，他要接收的东西还太多……
可这个真相算什么？连他们都分辨不出谁对谁错。善是什么，给了你一个食物？给了你一个安慰？恶又是什么呢……你做一百件善事都抵消不掉你做了一件恶事。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对的时间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人都是自私的……在自私的程度上人又选择了是善恶。陈燕错在认为李铭开的善意是应该的，她忘记了照顾孩子是自己的责任又怎能怪罪他人，李铭开他们错就错在选择了做盗贼，可这要怪的是谁呢？这迂腐的世道么？可选择对了的人也有很多啊……怨天怨地到头来，还是怨自己。
所幸，赵子落在离歌笑的开导下选择了在私塾中上学，他们只希望和同龄人在一起，赵子落能稍微开心点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一枝梅——善恶之分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