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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142】(内置彩蛋二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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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诺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他曾经历过死亡——在一道神秘绿光的照射下,那些阴尸和炼金魔物们几乎绝迹,邪灵巫师比奥斯的残魂从他的体内剥离,最后仅剩下残喘的一丝力量——他并不惧怕死亡,他甚至想过如果当初他也一同死去,是不是就能让邪能彻底消亡。
他看向周围,陈旧的木质地板,摆设简单的小卧房,这里是哪?他一下有些记不起来。房间的门被风吹开,安诺斯穿过走廊来到门厅,在看清搬运行李的伙计时,他才记起这里曾是他入学前,为躲避暴风雪而暂住的小旅馆。
他走到大街上,叙瓦尔奥小镇依旧是热闹的模样,只是一路上的行人谁也看不到他,他也触摸不到任何人……据说幽灵是没有办法离开某个特定区域——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并非半透明的身体。
沿着驯鹿滑车的轨道,安诺斯来到连绵的黑色河谷前,依旧金光灿灿的双头鹰铜像伫立在门厅正中,宽敞明亮的大厅,如繁星般密集地魔晶镶嵌在高耸的天花板……走廊,大厅,雕塑,画像……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安诺斯在公告栏前停下脚步,新任学生会会长的任职通知上批复着几个他不认识的名字。他又继续往前走,从多孔柱回廊向外望去,凯布讷雪山雄伟地倒映在平坦辽阔的冰湖上——一路上,不时有学生嬉笑着走过,可是每张面孔都如此陌生,曾经的教室里坐满了不认识的学生,他们讨论着最新的‘疾速飞翔’,并将其与老古董‘光轮’系列一一对比——安诺斯看着他们全然不同的校服款式,感到有些茫然。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依旧不断往前走,几乎走遍了德姆斯特朗的每一个的角落,可无论到哪里,都无法找他找到曾经的归属感。一步一步,他走入刺木林,野生地藤蔓植物开出大团大团地花朵,密密麻麻,几乎遮蔽了视线——就在他分不清方向的时候,一块巨石挡在了他的面前——石壁向内凹陷,里面镶嵌着一幅模糊到几乎看不清的人物画像。
一个年轻却又似苍老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响。
[你在寻找什么?]
我不知道。
[你遗忘了过去。]
也许……但并非所有。
[那么你该离开。]
什么?
[她不在这里。]
……
安诺斯的脑子有一瞬的空白,脱口而出道:“那她在哪里?”
画像没有回答,而是隔着浓雾般地画框,看向他——紫色地双眸中,绽放出一道越来越亮的光,仿佛能够破开时空——
安诺斯睁大了眼睛,他看到光团中越来越清晰地景象:那是个古老的庄园,钟楼尖耸,花园繁茂,在含苞地花朵中央,熟悉地身影低倚着藤椅秋千,她微垂着脖颈,盯着手中地紫色小花……
洛拉!
他毫不犹豫地穿过光团,快步向她走去,穿过草丛和栅栏,最终来到她的身旁——他距离她是那么地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淡淡地香味,近到能触碰她浅金色的发辫——可是对方却毫无感觉。
他默默地看着她,她的侧脸略显忧郁,手中的紫色小花被一片一片扯落。也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她扭过头,欣喜而急切地迎上前去。安诺斯看向来人,而后愣在了原地……
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番外·命运之轮I-------------------
洛拉迎上前,眼中的神采却因对方的摇头而黯淡。
“安诺斯,不,别去……”她拉住少年的衣角,用近乎哀求地语气道,“这样太危险了——求你——不要!”
“……”
安诺斯叹了口气,转身将女孩揽入怀中,“我别无选择,冯·斯提尔兰家族受到了黑暗的蛊惑,在这种时刻,我们连生命都不能自己掌控,如果不能阻止他——”
“安诺斯……”
“洛拉,你要明白,我是家族的继承人,这是我的责任。”
安诺斯的蓝眼睛坚定而深沉,在他看向少女时目光变得极其温柔——可下一秒,他又强迫自己硬下心——不能够彻底摆脱食死徒,又如何能给洛拉幸福的未来?
“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边,仅此而已。”
少女的哭泣声令他胸口发紧,他用力抱紧怀中的人儿。
“我保证,我会回来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在那之后,我就向你求婚,迎娶你成为我的妻子,我们还会有孩子,他会继承整个冯·斯提尔兰家族,成为我们的骄傲。”
“真的吗?”
洛拉抬起头,看到少年嘴角的浅笑,也跟着笑了,可眼泪却一滴滴滑落。
“你真让我心疼,女孩。”
他擦干她的眼泪,亲吻她美丽地,闪着泪光的翡翠双眸。
“等着我,洛拉。”
……
最终,洛拉还是看着安诺斯离开,她知道此刻除了等待,再无其他的选择……可是,这样的等待,却没有换来最后的团聚。
……
一年又一年,时光飞逝,转眼已经是五个年头。
在最混乱危险的时候,洛拉·巴罗迪斯休学在家,神秘人死后,她考入巴斯布顿继续学业。毕业后的她,拒绝了家族的联姻,而是在鲁滕伯格夫人的安排下,前往在巫师界极有盛名的藏书俱乐部,担任了珍稀书籍保护人。
世人逐渐认识她,是因为她创作的那首震慑心灵的‘悲怆小调’,除此之外,还因为她编著的很多本不同年龄段的学生适用的魔咒书籍。巫师界的评论者们认为,这些书籍里的魔咒控制极有特色,充分改进了原有魔咒的技巧。几年后,这系列书籍被许多学校选为教科书地应用范围,洛拉本人也因此被授予银骑士徽章。
唯一令人无法理解的是,她却总是在书籍的扉页上强调,自己只负责编辑整理,原作另有他人,但却无法考证,而她也从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来解释这样做的原因。
再后来,她开设了自己的私人工作室,在几年中先后发表了数篇学术论文——影响了魔法界新一代的教学理念。她因此获得了全球性奖项提名,还被魔法界联合教育协会授予最高奖项,各国名校都争先邀请她来校演讲,并聘请她为荣誉教授。
成为著名学者后,洛拉的私生活依旧非常低调——尽管她身边从不乏爱慕与追求者,但忙于事业的她,终身却都没有嫁人。
在她晚年的回忆录中,她如此写道:
[……尽管我的一生充满着众多‘不寻常’,但我从未感到孤独……我相信,我选择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不管它是否符合其他人的想法,我都会走下去,一直,一直……]
……
------------------以上番外I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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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
德国·巴登-符腾堡州
安诺斯跟在洛拉的身后,他很清楚她看不到自己,但却依旧履行着自己,以及另一个自己的承诺——这些年来,他陪伴着她度过每一个白天,和夜晚,他守护在她身旁,成为了专属于她的‘幽灵’。
微微加快脚步,他看向洛拉的侧脸——她已不再年轻,细微的皱纹为她增添了成熟的美丽,淡淡地金发束成发髻,她的眼神依旧坚定,一如曾经。
在宁静的500号公路上,沿着黑森林茂密地森林前行,穿过熟悉的小径,他们最终停驻在一个山谷前——一堆残破地石块废墟中央,巨大地深坑灌满了几日前的雨水——曾经气势宏伟的黑城堡已不复存在。
历史长河里,有谁能记得这个曾经鼎盛一时的巫师氏族?
洛拉从贴身的口袋中,取出一枚银光闪闪的勋章。她将其放在乱石堆上,随后推开几步,静静地站在那里发呆……穿透树叶地阳光,将光尘照耀而下,四周的一切在此刻都如此宁静。
洛拉闭上眼,耳边似乎传来了布谷鸟的叫声,她轻轻哼起了那首记忆中的旋律——
记忆中,少年的眉眼越发清晰地浮现于脑海,他依旧俊美,发丝如燃烧地黄金,眼眸湛蓝,像是晴朗地天空。他冲洛拉笑着,上扬地嘴角舒展了浓眉,令他的冷峻化为淡淡地温柔……
……
[你的笔记,我认为足以得到魔咒学术界的认可,授予你一枚银骑士徽章,先生。]
[非常感谢,女士,不过我希望署名上也有你的名字,我们一起补充。]
[哇喔,这听起来真是个好主意!]
……
安诺斯正陪着洛拉出神,画面却突然跳转。
眼前的洛拉重新回到了少女地模样——粉嫩地面庞,如同篱笆上最美的那朵蔷薇——她低垂着眼帘,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紫色小花的花瓣。
安诺斯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对方已从藤椅秋千上站起,走出花圃才急忙跟上。他跟着洛拉穿过后廊,步入门厅——此刻,会客厅的壁炉内,幽幽地绿色火苗还未完全熄灭,四周的空气,也因这噼啪作响地火星,压抑地令人窒息。
少女的手搭在门框上,留下点点浅紫色地痕迹——而房间里的那个人,则背对着门口——对方将厚重地窗帘拉开,望向窗外一望无际,却又暗潮汹涌的深色的海水。
安诺斯看着这一幕,不禁捏紧了双拳。
那是,另一个自己。
……
---------------番外·命运之轮II-------------------
“你还是打算要走?”
洛拉静静地站在阴影里,昏暗地光影几乎将她吞没。
“是的。”
“没有回转的余地?”
“事关冯·斯提尔兰家族的存亡,我不能够袖手旁观。”安诺斯放下手中的窗帘,“神秘人四处招募效忠者,食死徒的规模越来越庞大,很多格林沃德时期的支持者都加入了进来……”
“可那又怎样!难道不去阻止就算是逃避吗?”
“我是继承人,必须以家族的立场来考虑,我必须去。”
对方的话实在是太过平静,洛拉忍不住上前抓住他的衣襟,“别忘了,安诺斯,你还未成年,根本就没必要出席那个会议!少了你也会有其他人去帮助邓布利多军,你明知这样做将会孤立无援。”
“明年我就成年了。”
争论毫无结果,两人陷入了短暂而恒久的沉默。
“安诺斯,别去好吗?”
少女呢喃道,眼中带着泪光。
“对不起。”安诺斯看着她,“我也很想……但是我不能,政局时刻都充满着变化,错一步就满盘皆输……这不单单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我们的以后……”
“不。”少女打断了他的话,“别跟我说‘以后’了,我根本不在乎,还有那些该死的食死徒。”她的声音尖细而绝望,“你明知道我在乎的只有你——可你总是选择令自己陷入危机,来博取一个‘机会’——而我却什么都看不到,摸不着,帮不上任何忙,也无法得知你的音讯……”
安诺斯闻言哑然,只听对方泫然欲泣地诉说。
“我永远都在等你,等你的信,等你的约会,等你向我求婚……安诺斯,我已经成年了,就在上周,可你却没来参加我的成人典礼。”
“那是因为……”
安诺斯想要对伤心的恋人好好解释,却没想到对方只是不断向后退。
“不,不重要了。”她摇着头,“我无法等你了,安诺斯,我的父母已经为我订下婚约,就在典礼的宴会上。”
安诺斯愣住了,他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对方是摩尔多瓦的贵族,大魔导师特斯海姆的后裔,虽然我们彼此还不太熟悉,但相信以后会有漫长的时间来了解——对了,如果你能来的话,婚礼定在明年。”
……
最终,少年匆匆离去,幽绿地火苗吞没了他的失魂落魄。她脸色苍白地坐倒在沙发上,终于无声地抽泣起来。年少的他们,已将这段懵懂的恋情,刻骨铭心于怀,却又不得不选择放弃。
他和她注定错过。
……
在食死徒席卷整个欧洲的最黑暗的时刻,洛拉·巴罗迪斯的婚宴在里加最大的礼堂内举办,次日,她便跟随丈夫来到了摩尔多瓦。特斯海姆家族不但是个名声显赫的古老氏族,还坐拥全国近半数的非金属富矿,以及珍稀宝石矿。
尽管富可敌国,但特斯海姆家族的人丁却十分单薄,仅剩下最后一位继承人,亚历山德鲁·特斯海姆天生体弱,又因父辈一贯过度地溺爱,而心性不定。
洛拉在刚嫁给他的时候,两人相敬如宾,算是有一个好的开始,只可惜不久后,特斯海姆便花心不忠,又因纵情声色,在一场狂欢夜后落下病根,不便去世了。
在亚历山德鲁没有继承人的情况下,洛拉继承了特斯海姆家族的封号和遗产,成为了摩尔多瓦的最高掌权人之一。
此时的她还不到三十岁,拥有过人美貌和巨额的财富,整个欧洲社交圈因她而引发风潮,在巨大的舆论下,她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巴罗迪斯的后人,是一个德姆斯特朗。尽管她的身边不乏爱慕者,或者讨好的权贵氏族,但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避免那些图谋不轨的人造谣诽谤,她选择低调的生活方式,并忙碌于魔法界的慈善教育事业,这一举措使她逐步在魔法界拥有好的名声。
与此同时,她也没有放弃特斯海姆家族的政治权利,而是将主导力控制在暗处,在确保自身的地位安全和稳固后,使摩尔多瓦与欧洲各个国家恢复贸易往外,其中与新任‘北海之王’的曼德尔恩家族,因‘硅藻土’这种珍稀矿达成的永久贸易协议,更是登上各大巫师报刊的系列头条。
当然了,随着时间流逝,那些惊心动魄的历史事件总会过去。在她最忠诚的管家,洛尔曼诺可夫先生的协助下,洛拉过上了平静的半隐居生活。
她喜欢四处游历,在一次去白俄罗斯途中,收养了一位父母双亡的孤儿,并按照继承人将其方式培养。在养子于德姆斯特朗毕业后,她将手中的半数产业交给他,另外的半数则捐献给了其他慈善事业。
最终,时光渐渐带走了她的亲人,和她的老朋友们,而她也在慢慢老去,可却依旧感恩着每一天的快乐——在她的弥留之际,她突然很想回家——于是,他的养子按照一株,将她带回了里加,葬在她父母留下的那座海岛庄园中。
在广阔的大海中央,日升月落,斗转星移。
她再也没有遗憾了。
……
----------------以上番外II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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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诺斯痴痴地站在墓碑前,他用手触碰那早已枯萎的鲜花,却毫无感觉。
这一次他陪伴她度过了一生,他目睹她在部族势力中举步维艰,看着她为了贸易危机四处奔波,看着她在病痛中昏睡又醒来……每当这个时候,他多想……但他是个幽灵,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亲历她的不同人生,却无能为力。
世界再一次天旋地转,安诺斯又回到了那个美丽而又安静的初始。
可是这一次,花园空无一人。
他不禁纳闷,这时,似乎有谁听到了他的心声——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他眼前,紫色的眼眸,和银白地,长得几乎拖到地上的头发——朦胧的面容,一如画像中的模样——只听那个年轻而苍老的声音响起:
[这一次,她会爱上一个麻瓜,进入麻瓜世界才能了解这世界的原罪,饕餮、贪婪、懒惰、银鱼、傲慢、嫉妒. 暴怒……]
“不!”安诺斯向那个高不可攀的身影大吼,“她不会!如果放弃魔力会使她幸福,那么她就不再是她……你到底是谁?如果你是命运之神,那你就应该怜悯世人,而不是左右她的命运,一次次地将困苦留给她!”
[她活得足够富足。]
“但她不快乐。”
[每个人都必须面对自己的选择,从没有例外。]
“她没有任何选择!都是你安排好的!”
[不,我并没有……]那个声音顿了顿,[一切取决于你。]
“我?”
安诺斯陷入沉思,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而出——
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缘故,那么,如果从一开始,没有他的出现,会不会就能不一样?
……
时空开始扭曲,白茫茫地朝安诺斯涌来,他闭上眼,却看到了那些记忆:
——在亚洲进行历练任务时,他被一头史前凶兽,锯齿獠牙虎围困在崖底,忍着伤痛,他一遍一遍亲吻她送给他的好运徽章;
——暴风雪过后的叙奥尔瓦小镇,他看着橱窗里漂亮的,在仔细挑选花样后,选择了一条漂亮的银色绸缎,白珍珠镶嵌水晶搭扣,光彩夺目地如同她的笑容;
——在埃吉尔歌会的前夜宴会,恶作剧令她感到窘迫,他毫不犹豫地上前解围,可之后的告诫却因为太过严肃而惹得她红了眼圈……
记忆慢慢褪色,连带着细节和过往,一一消失。
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安诺斯感觉自己置身于深沉还海底,在不断往下沉地过程中,冰冷地水流却越来越温暖。他睁开眼,看到那抹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女孩的优美身姿宛若鱼人般灵巧,她向他游来,四肢修长,带起一道又一道暖流,宽大的衬裙在沉浮中仿佛是美丽的白色水母;阳光透过海水,粼粼地水波映照在她如海藻般茂密,却又柔软地浅金色发丝上,更显得眉目恬静;她调皮地张开嘴,吐出一连串可爱地泡泡,随后笑起来,自在而无忧无虑。
安诺斯突然记起,这是在第一次跟随父亲前往巴罗迪斯海岛庄园时,他试图摆弄水下望远镜以缓解晕船的不适,那个时候,从镜片中看到的景象,令他吃惊不已……
在怦怦地心跳声中,他不禁向她伸出手——
[我做不到。]他对自己说,[我舍不得放弃。]
安诺斯紧紧握住她的手,水流在这一刻退去,可她柔软的皮肤却在刹那生长出荆棘,倒刺穿透他的手掌——他没有放手,任凭鲜血流淌,漫过荆棘地枝干,滴落在尘土中,凝固成暗红色的水晶。
浑身血液慢慢流尽的滋味,令人坠落深渊,可安诺斯却觉得内心无法言说地轻松——他被救赎了,他明白一位真正的冯·斯提尔兰应该言出必行,履行内心真正的所需所求,绝不妥协于任何方式的不诚,不善,不愿……
安诺斯再次闭上眼睛,在意识模糊前,他似乎听到一个稚嫩软糯的童声,仿佛来自天外,又仿佛近在耳畔:
[黑暗的统治者哲维斯塔在大地中央种了一颗种子,种子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巨大的魔树,树枝稠密,树干高大,阻挡阳光,世界再一次投入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