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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胡思乱想 ...

  •   “什么......年轻人,讲响点。”
      聂文指指身上穿的衣服,“我之前的衣物......”
      “哦,衣服,我也不知道,你问你哥吧。”
      “哥?老大爷误会了,聂文乃独子,并无......”
      “医生查房,医生查房。”聂文说到一半,便被打断,小护士抱着一叠病历资料,把房门敲得“扣扣”响。
      “聂文?”一身白大褂,医生长得平庸,普普通通。
      “是,正是学生。”
      小护士觉得好笑,但马上忍住了,医生一挑眉,也没多响,接着道:“体温正常,多注意休息,别太劳累。”
      又翻了翻他的病历,“再住个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敢问,您是......大夫?”
      小护士这下没忍住,“噗”地笑出声音来,想‘这人好滑稽。’。
      “我是医生。”
      “哦,那劳烦医生请大夫过来一趟,聂文浑身乏力,四肢酸痛,或要讨两贴方子吃吃。”聂文看他们无动于衷,惑道:“二位,有何不妥?”
      还是大爷机灵,抢上前去,说:“知道了,这两天一定注意休息。”
      没等聂文开口,就把医生和小护士请出门外了,回头看床上一脸茫然的聂文,心里感慨‘原来这娃真如他哥所说,多好的小伙子啊,怪不得还要我这老头子看着。’

      钱俞枫正在教训王明,要用时才发现少了一批木材,原来是王明疏忽了,少进了一批。此时,正在气头上,越骂火越大,越骂越激动,干脆脱了外套继续骂。
      即使办公室的大门紧闭,还是能从里面零星地蹦出几个词,外面雅雪与冯俊都忍不住为王明捏一把汗,又庆幸在里面的不是自己。
      “你是怎么工作的,为什么还犯这么......”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是从医院打来的。
      压下一股怒气,朝王明挥挥手,示意他出去,王明灰溜溜地逃窜出去了。
      “喂?”
      “钱先生?哎呦,你快来看看吧,你弟弟他,他疯啦!哎呦,肯定是发病了。”
      ‘这祖宗......’嗓子干涩冒火,把桌上冷饮一口饮尽,交代大家认真工作,一阵风般地消失在电梯口,全体工作人员“呼”地放松。
      钱俞枫刚进病房,入眼的就是聂文在床上跳脚的搞笑模样,两个小护士端着盐水瓶子,针头等物,“聂先生,聂先生,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扎个针都怕。”
      聂文惊魂未定,“姑娘,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拿绣花针扎我,况且,男女授受不亲,姑娘你......你怎的一上来就抓......抓我的手。”
      聂文说到这儿,有点说不出口,耳上竟然微微泛红,似乎说得太直白,怕伤了人家姑娘心,忙改口:“我......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
      老头见状过去拉住聂文,“哎呦,小伙子,她不抓你手怎么挂盐水,别蹦达啦,挂盐水又不痛,“兹”一下就好了,很快的。”
      聂文见自己被抓住,又想跳开,慌忙中瞥一眼刚才小护士抓自己的手,这还是第一次与姑娘家相触。
      “姑娘,聂文不才,尚识几个大字,若姑娘不......不嫌弃,聂文......聂文......”
      “怎么,还要她嫁给你吗?看你那怂样,拾垃圾的大妈也不会看上你。”钱俞枫实在看不下去了,本担心他出什么事儿,他倒好,还跟护士打情骂俏。
      聂文吓了一跳,才发现门口的钱俞枫,“大......大人,你怎么来了!”
      慌忙辩解:“误会,误会,学生只想教姑娘识字,无非分之想。”
      两小护士一听,乐了,掩嘴嘻嘻笑。
      “教毛教,她们教你还差不多。”钱俞枫上去一把勒住聂文,聂文挣了挣,钱俞枫手上用力,聂文疼得眉毛皱到一块儿,愣他嘞着了,一动不敢动。
      钱俞枫心里舒畅点,才放松手劲。
      抓住聂文的手伸出去,示意护士可以挂盐水了。这是又要被扎了啊,聂文拼命往回缩,钱俞枫本就压着火气,这呆子还不知好歹,捏得聂文手骨头“咯咯”作响。
      这下聂文没忍住,“啊”地叫出声,小护士上前,手脚麻利地辨血管,消毒,扎针,贴胶带,一气呵成。
      伴随着刺痛,针头牢牢地扎进了血管,聂文一看,天哪,绣花针还刺在皮肉里,怎么不拿出来,疼得浑身发抖,差点翻白眼。
      其实,就扎进去那会儿才疼,之后就不疼了,聂文完全是吓得,看了一眼手背,头颅就扭过去不敢看。
      磕磕巴巴向钱俞枫求饶:“大人,大......大人,聂文不敢,是聂文错了,求......求......大人,饶了聂文。”
      钱俞枫顿时心下一软,觉得呆子也蛮可怜。最后,竟然抱着他,直到盐水挂完。
      下午,钱俞枫回想起来,甚觉不可思议。
      第二天,却照旧被一个电话召回医院,抱着聂文强迫他挂盐水。
      聂文也不真是呆子,钱俞枫以为他快睡着了,聂文却幽幽地问道:“大人,恕聂文直言,此地并非阴曹地府,大人也并非阎王,可是?”
      “啊?”
      “这几日所见所闻,风土人情虽与我故土差异甚大,但聂文并非愚笨无知,这点还是瞧得出来的。”聂文回想之前惊恐之下所行之事,实是有辱读书人脸面,为何不能再镇定几分呢?
      钱俞枫想‘这人真不是神经病啊!’
      “嗯,你说得对,我从来都没说过,这是阴间。”钱俞枫看看吊瓶,‘快挂完了。’
      聂文听后一下子开心起来,挣脱被钳制的双手,也不急着去拔绣花针,“大人,那此地叫何名?你可知道德安县水口村?相去多远?得赶几日马车?”
      忽然又喃喃自语:“唔,何来马车?得步行,怕是要耽搁上几日。身上银两也不够,恐是要一路行乞罢。”
      又重重地叹一口气,下定决心般:“行乞便行乞,即便走上个把月,聂文也得回去。”
      钱俞枫看他又开心又皱眉的,默默按下床头的按钮,小护士进来拔了针头,收拾好轻轻合上房门。
      这一整天,聂文都在考虑自己的回乡事宜,得备上几件薄衣,待路上好换洗,准备点干粮,筹点盘缠,啊!对,还要去寻把油纸伞,莫要雨淋染上风寒,耽搁了脚程。
      如此一番精打细算,要准备的东西颇多,一时半会儿还动身不得。
      傍晚,钱俞枫驱车过来,乒乒乓乓整理东西,聂文好得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钱俞枫挽起袖子,将不要的俱都丢入垃圾桶,其他的打包好塞入后备箱,虽说住了也才两天,可东西却还蛮多,足足跑了三趟。
      聂文还在苦恼,怎么寻来那些上路的物资,他囊袋里才几文钱哪。
      所以,当钱俞枫拖着他上车时,他也没怎么有反应,乖乖巧巧坐在后面,一脸的皱眉不展。
      为庆祝聂文出院,钱俞枫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他觉得自己对那呆子真是好啊,这不,又把他载回家里来了。
      桌上红烧鲫鱼,白斩鸡,烤鸭......,再端上几盘素菜,最后一碗蛋花汤,令人食指大动,忍不住吞口水,当然,这都是钱俞枫买来的,他自己只会用电饭煲烧一顿白米饭。
      聂文瞧着桌上的菜肴,魂都快被勾出来了,在医院里清汤寡水,当然之前也没吃啥好东西,两眼直勾勾地黏在肉上面,恨不得射出两个洞。
      “看什么,快去洗洗手,坐下,都是给你吃的。”钱俞枫看他那呆样,又想笑他,“唉唉,口水。”
      聂文忙拿衣袖擦擦,没有!反应过来是钱俞枫调笑他,脸“刷”地一下红透,“你......哼......”
      “唉唉,走错了,那是卧室,这边。”钱俞枫放置碗筷,拿出一瓶酒,犹豫了一下,换了瓶椰子汁上来。
      “我知道,不......不用你说。”聂文闪身进了卫生间。
      “死鸭子嘴硬。”钱俞枫倒了两大碗椰子汁,坐下慢慢喝着。
      聂文细细找寻一番,也没发现洗脸盆。没盆怎么洗手?墙上倒是挂着一面大镜子,聂文从来都没有如此清楚地看过自己,连头发都一根根地清晰可见,这当真是好宝贝啊!
      聂文家中只一面娘亲留下的小铜镜,磨损地厉害,照起来人脸模糊不清,只可瞧个大概。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楼知县楼夫人的铜镜怕也是比不上这面境,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
      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这里未免太亮敞了,明明是晚上,为何还亮如白昼。聂文抬头朝上看,灯罩正发出柔和的光线。
      聂文浑身一震,有点不可置信地后退。‘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况且......况且竟是如此大颗,此人富可敌国啊!’
      钱俞枫把一碗饮料都喝完了,‘呆子的动作可真慢,不就洗个手?’
      “你好了没啊?这么漫,都跟王八一样了。”
      聂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拍拍脸颊,自语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切莫丢了读书人的脸。”
      “快好了,稍等。”
      ‘洗手,洗手,没水没盆,如何洗?’聂文捣鼓着找水。
      盆没找着,水倒是寻着了。那只‘大碗’通体洁白,摸上去冰凉冰凉,底下漏空,不知通往何处,通道口只一勺水,想必是洗脸盆了,只是水少了点,洗个手尚且还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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