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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一张王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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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工作特别繁忙,不但要对本周的工作进行总结,还要对下周的工作安排进行预热,除此之外,为了办离职手续,她还不停地在人事部和行政区上上下下得跑,一个上午忙下来,夏瑷觉得整个人都要废了。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工作台上的内线却响了起来,“夏瑷,来一下办公室。”
夏瑷轻手轻脚地推开办公室大门,却看见贾生狄慵懒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微怔,“贾主管?”
贾生狄慢条斯理地睁开一只眼,扫了她一眼后重新闭上,“听说你要回芬兰了?”
夏瑷看了眼低头看文件的夏然,不解地点点头,“嗯,下周一的航班。”
“为什么这么急?”
夏瑷沉默了两秒,“既然要回去了,就不想耽误太久。”
听完夏瑷的话,贾生狄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愤愤埋怨,“你太不给我面子了吧?要回去了只跟夏然说?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夏瑷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你什么时候救过我了?”
贾生狄气结,用力揪紧她瘦弱的肩头,“你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狼!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郭钟凉那混小子拐走了,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夏瑷无语地瞥他一眼,顺势拍掉他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贾生狄也不以为然,重新躺回沙发里,饶有兴致地问她,“走之前给你办个欢送会?”
“不用了,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场面。”
在夏瑷的心中,离别不是为了更好地重逢,而是为了努力的忘掉这里的一切,既然决心要忘,又何必做这些事给自己留念想。
贾生狄没好气的说道,“你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小白狼,对你好你都不要。”
夏瑷无所谓地扯扯嘴角,然后犹豫着问夏然,“夏经理,新的助理找到了吗?”
“嗯。”
“那我下午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夏然终于抬起头来,眼角洋溢着浅浅淡淡的笑意,“如果你想的话,可以。”
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临上心头,夏瑷终于舒心的笑了起来,“那没事的话,我先下班了。”
“等一下——”夏然忽然叫住她,“我觉得可以考虑下生狄的建议,抽空一起吃顿饭吧,叫上奕默一起。”
脑海突然闪回昨晚在梧桐树下意乱情迷的场景,夏瑷不自然地别开脸,“剩下的几天我可能会比较忙,应该没时间出来了。”
“你比市长还忙?”贾生狄没好气的讽她,“一顿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没事,忙的话就算了”夏然神领意会地点了点头。
夏瑷离开办公室后,贾生狄不满的抱怨,“对她好,她就越来越随心所欲了。”
“你哪里对她好了?”
贾生狄不由得瞪大眼愤然道,“我对她还不够好?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对一个女人忍气吞声了?”
夏然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岳一珈。”
空气忽然凝固了两秒,贾生狄尴尬地挠挠脖子,装作什么也没听到,清了清嗓子,“今天真是忙死了,我先走了。”
夏然哑然失笑,待贾生狄离开后,他便抽出放在文件夹层里的档案袋,不动声色地上了六十层。
玻璃门应允而开的时候,储奕默竟然毫无反应,依旧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只是眉心隐约的褶皱让他看起来有些消沉。
夏然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储奕默倏地睁开眼,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夏然,可能是长时间得闭目休憩让他的反应慢了半拍。
“你怎么了?”
储奕默坐直身体,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有点累了。”他瞥了眼档案袋,脸色疲倦地问道,“这是什么?”
夏然打开档案袋,将一摞照片倒在了桌面上。
照片里的人有些模糊不清,看得出来是偷拍的,他随手翻了几张,突然停顿,不可思议地冷笑道,“呵,山外有山啊。”
夏然也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本来也不太相信,不过仔细一想,那种违禁品也只有她能够拿到。”
储奕默若有所思地盯着照片,忽然挑眉,“你说,是私下解决呢,还是公事公办?”
夏然也是沉吟不决,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
储奕默拿起那张照片,随意把玩了几下,最终还是放进了抽屉里,他意味深长的笑道,“日后这将会是一张巨大的王牌。”
铂金笔记本的右下角响起嘀嘀声后,储奕默不动声色地抬眸,“她辞职了?”
夏然起先只是一愣,随后神色复杂地开口道,“奕默,你知道我们在夏瑷的别墅花园前安装了摄像头”他欲言又止道,“昨天晚上,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昨晚若不是他不小心点开了监控屏,他绝对不会相信,十年间不近女色的储奕默居然会如此反常地——
拥吻夏瑷。
储奕默不露声色地垂下眼睑,视线落及的屏幕上,恰巧出现了夏瑷那张明媚皓齿的脸,她像往常一样,在一片桔梗前蹲了很久,精致的侧脸透着一丝淡然,蒲扇长睫下那抹阴影,显得格外黯然无光。
“生狄说我喜欢她”他漫不经心地抬眸,一脸的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你觉得呢?”
夏然微怔,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淡定的神情,储奕默失笑,“看来你也是这么认为。”
说罢他关上了电脑,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吧,一起吃饭。”
“那你自己呢?”
夏然突如其来的反问牵绊住了储奕默的脚步,他茫然回首,“什么?”
“昨晚的吻,有没有告诉你答案?”
储奕默沉默了两秒,随即浅笑置之,“没有。”
一丝迷惑闪过夏然的眼底,“什么叫没有?”
储奕默回答的风淡云轻,“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悄然停顿,声音低沉如魅,“我没有把握这样说服自己。”
昨晚的彻夜未眠,以及耳畔边时而响起的遥远而悠长的风铃声,蛊惑了他长久以来岿然不动的理智,他开始变得摇摆不定,变得迟疑不决。
他可以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却没法控制因始料未及的深情而不规则的心跳。
他想,贾生狄是对的,只是,他不愿意如此轻而易举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