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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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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完全没有变小的意思,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颊上,夏瑷却连抬手拨弄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魔怔地靠在储奕默怀里,原本浅尝则止的吻却在大雨的倾泄下变得有些迫不及待。
身体在储奕默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贝齿后开始微微颤栗,发烫的舌尖卷起一丝情欲,夏瑷不由自主地搂住他的脖颈,头脑混乱地迎合他的深吻。
雨越下越大,而夏瑷的理智却越飘越远,她上衣的几粒纽扣不知何时掉落在地,微凉的雨水滴在发烫的皮肤上,碰撞出难以克制的激情。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溺死在汪洋里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不轻不重地咳嗽声,夏瑷的理智瞬间清醒,她连忙推开储奕默,双手遮住暴露在外的领口。
瞥了眼站在伞下的老人,她忍不住羞恼道,“爷爷,你怎么能随便看?!”
老人敲着拐杖气结道,“就允许你们光明正大的亲嘴,还不允许我光明正大的看了?”
夏瑷尴尬地别过脸,却发现储奕默极其淡定地站在梧桐树下,平静的脸庞丝毫看不出几秒钟前发生过情不自禁的拥抱。
夏瑷有些心悸,这样冷静的储奕默,真的是刚才热切拥吻她的人吗?
储奕默捡起掉在地上的雨伞,撑在自己头上,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慌神的夏瑷,“我走了。”说完就若无其事地走出了花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只是来这儿拿回了属于他的伞,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半山腰。
夏瑷难以置信地看着消失在雨中的宾利,一直回不了神,直到老人把伞撑在她的头上,她才反应过来,“爷爷......”
老人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看吧,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
男人永远可以在情欲中保持清醒,脱身的时候果断又坚决,毫无留念。而女人,注定要腐烂在一场场炽烈的回忆中,渐渐老去。
夏瑷六神无主地走回屋里,一不小心,膝盖撞上了坚硬的凳角,泛涌的鲜血流淌在冰凉的小腿上,让她清醒了些。
“爷爷,你找我有事吗?”
老人看她那副可怜的样子,不禁摇头,“你啊你,总是那么马虎,桔梗照顾不了也就算了,怎么连你自己都管不好。”
说罢从壁橱的抽屉里找出一片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伤口处,“我来看看那株桔梗是不是还活着。”
夏瑷心不在焉地朝窗台指了指,“它在那儿,我先上楼休息去了。”说完她面容疲倦地走上了楼梯。
老人看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转身离开了别墅。
浴室里薄雾轻笼,镜面浮上了一层水汽。
夏瑷伸出手拭去薄薄地雾,镜面上便出现了她细腻光滑的肌肤。
仔细一看,唇角上居然破了一小块皮,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还能尝到一丝血腥味。
她呆滞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里忽然想起储奕默的那句话。
“有件事,我需要证明一下。”
他想要证明什么呢?她会是一个很好的情人?还是要证明她是个随便的女人呢?
羞耻感让她不敢再直视镜子里的自己,那张纯情的脸。
泡完澡后她意外地接到了夏然的电话。
他说他想要见她一面,私人的见面。
夏瑷踌躇了很久,因为她知道,一旦答应跟他见面,那就意味着她将要把所有隐藏的秘密都倾囊相授。
她自知这个风险她担不起。
可是,她又不想再欺骗夏然。
所以当她出现在街角的咖啡馆时,她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夏然很贴心地替她点了一杯玫瑰茶。
夏瑷笑道,“咖啡馆也有茶?”
“只要你开口,就算没有我也给你变出来。”
夏瑷微怔,下意识环顾一圈,轻声道,“这是你开的?”
“我跟朋友合资的,想着很多年后,退休了还能在这儿喝喝下午茶”
夏瑷笑了,这就是她所认识的夏然。
睿智,平和,与众不同。他可以在庸扰的尘世中顺其自然,也可以在闲暇的时光中享受优雅与恬静,不论世事多么纷扰,他都可以在城市安静的一隅中悠然守候心中的这份安详。
她不禁痴笑,“会爱上你的女子,一定是遗世独立的。”
夏然浅笑安然,“所以你的故事也跟爱有关,是不是?”
“是,我的故事从爱开始,从爱结束。”夏瑷笑的风淡云轻,恍若那些年压在心头上的雾霾渐渐开始烟消云散,原来她是如此的渴望拨云见日。
“可是我不能告诉你全部,我有我的无可奈何。”
夏然理解地点点头,“我明白,只是我有几个疑惑,想听你解答。”
夏瑷轻笑着点了点头。
夏然微微皱起眉宇,小心翼翼地问她。
“你并不是从小生活在芬兰,而是十年前离开林京去的芬兰,是不是?”
“是。”
“你认识顾橙,认识奕默,甚至认识储太,对不对?”
“对。”
“十年前你的离开,跟奕默某段记忆的丧失有一定的联系,对吗?”
夏瑷停顿了两秒,“对。”
“为什么要隐瞒你的身份?”
“因为我的身份会让一些人变得痛苦不堪。”
夏然若有似无的点点头,“那么,你并不是周其言的人?”
“不是。”
夏然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那就够了。”
夏瑷微怔,有些不可思议,“就这些?”
“这些就足够了,起码证明了我的判断力是正确的。”
夏瑷哑然失笑,“夏经理,你是我见过,最让人措手不及的人。”
以为他要强人所难的时候,他却温柔宽待你,那种落差带来的感动会被无限放大,然后你就心甘情愿地成为了他的俘虏。
“如果我早在十年前就认识了你,可能我的人生会大相径庭。”
夏然动了动唇角,若有似无地笑道,“可惜十年前你一定见不到我。”
夏瑷有些讶异于他眉宇间的无奈,却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因为她深刻地知道每个人的心上都插着一把刀,别人的一句好奇,将会让它深入三分。
夏然缓缓起身,伸出右手,“我是夏然,很高兴认识你。”
一道暖流毫无预兆地淌过心脏,融化了她冰封很多年的柔弱,她笑着伸出右手,“幸好遇见你,我叫喻夏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