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之比武记事》阡

4、第四章

　　“澹台泠想与这位壮士比比箭术。”
　　
　　没听错吧？可以容纳几千人的练兵场在一阵静默之后又喧哗起来。澹台中书的文才确实是朝中第一，多才多艺也名副其实，可……武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不觉得澹台中书像是拉得开弓的人啊。
　　
　　“你……大人要与……我比箭？”袁深也是十分不确定地问。
　　“对。”泠还是在笑，“若是在下赢了，还敬请容许在下取消江南之行。”说着靠近袁深，轻轻地叫了句：“好吗？皇上？”
　　袁深，也许此时该叫他圣，全身僵硬了一下，转头却看见泠和煦的笑容与冰寒的眼神。“呃，大……大人，请不要戏弄我了。”
　　泠定定地看着他，没再说话，只转身看向云。“神子，请您出题。”
　　
　　云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吩咐随从把准备好的道具抬上去。景、绯和黛对视几眼，同时认知了一个事实：云早就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此，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神子，那个可是皇上？”
　　并不是疑问，依皇上的个性，绝对会做出这种事。居然还化了妆，害他们都没注意到。
　　“嗯，你们知道的事不必来问我。”云神闲气定的，“要不要来猜猜看谁会赢啊？”
　　“泠！”三个人异口同声。
　　“你们倒挺相信他。不过，要是我说皇上是最后的胜者怎么办？”瞥了身边人一眼，云继续闲闲地往油锅里丢火药。
　　“……神子，您不是想从中作梗吧？”似乎是个惯例，云一遇到和皇上与泠有关的事就变得狡诈，而且总是站在皇上那边，和皇上里应外合地添麻烦。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保证不再插手。好好看看结局是不是如我所说。……你们啊，偶而也放松一下，不要总和泠一样紧张。”
　　我们又没你那么强的力量，我们是凡人啊，看着那个成天闹事端的皇上，怎能不紧张！！
　　
　　泠缓缓地抬起手，拈弓搭箭，箭尖制向远处的空中。距离二百米处，一个军官正等待着云的下令。
　　这场的比试是云特意准备的，是用一种奇特的机器把木制圆盘射向空中，比试者须射中圆盘。这不但需要极好的眼力，还要极大的力量，快、准、狠，缺一不可。
　　最后一次机会了。泠想。圣的鬼点子越来越多，连云也帮他的忙，一个射术比赛竟然玩出这么多花样来。但自己是绝对不会输的，国事繁忙，哪有时间陪圣胡闹。外人不知道，澹台家的人崇文亦崇武，代代都是文武兼修，自己四岁就学会用弓箭了，而且用得丝毫不比圣他们差。
　　云做了个手势，远处的军官打开机器的开关。“噌”的一声，木盘飞上了天空。
　　几乎是在一瞬间，泠的箭离开了弓，如一道白虹划破了空气，直直地向褐色的影子飞去。
　　木盘落地，所有人同时倒吸一口气：木盘的正中央，稳稳地插着一支箭，已经穿透了二指厚的盘底。
　　赢了！
　　
　　泠脸上没有特别高兴的神情，只是淡淡地对着旁边看呆了的两个人，用压低了的声音说：“下次都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皇上，漪。”
　　袁深和易丹，也就是圣和漪瞠目结舌地看着泠离去的背影，不禁思考起同一件事：
　　泠（哥哥）到底还有多少实力没有发挥出来啊？！
　　
　　这件事似乎可以就此打住了，如果云的预测真的失误的话。
　　“我可是神子，你们见过我说错什么了吗？”（云语）
　　
　　
　　“给我解释清楚，非因！为什么我赢了却依旧要陪他去什么江南！”神殿里传出澹台中书气愤的声音。
　　“泠，先冷静。你没有仔细看过诏书吧？”云柔和的声音随之而出，但此时却有些火上浇油的作用。
　　“怎么没看过，不是说可以挑战吗？！”
　　“可以是可以，但挑战者有限制啊。”
　　“什么限制？”
　　“一、已上场者不可。二、未通过前两场比试者不可。三、……特：澹台中书本人不可。”
　　泠几乎气得全身发抖，这是什么规定？照此规定，这挑战岂不是徒有空名。还……还特别注明自己不可。圣，你真是周到，周到得过分了。
　　“皇上，现在在哪儿？”咬着牙，用就当前情况看来十足冷静的语气问。
　　“大概，在御花园躲着你吧。”在这场事件中助纣为虐的人事不关己地回答。
　　
　　
　　“皇上！！！您在哪里？出来！！！！”御花园里又响起澹台中书悦耳的声音。闲人回避，特别是在比武场上见识到澹台中书不为人知的强悍一面后，本已让人敬畏的他更加无人敢惹。不过大家有个相似的想法：也许皇上不用算在其中。
　　
　　不成体统地趴在树枝上的圣紧张得屏气凝神。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在泠的气消之前出声了，哪怕现在的状况实在有些可怕。
　　“您又爬上去了。”很熟悉的声音在树下响起，把圣大大地吓了一跳，甚至差点掉下来。泠的脸上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让圣无端地慌张。
　　“泠，别生气，别生气。朕……朕只想和你去游玩一段时间而已，你……又总是忙着工作。朕只好出此下策。”
　　泠抿着嘴没说话。
　　“朕真的很想再和你去玩，像很早前，朕没登基时那样。……泠，你不高兴的话，就算了。朕也知道又给你添麻烦了。”
　　泠低下了头，沉默着，幽幽地叹了口气：“皇上，您先下来吧，一国之君，那样子像什么话。”
　　“好……泠，……朕还是……下不来。”
　　泠抬眼对上圣的眼，坚定地说：“请您跳下，臣会接住您的。”
　　
　　御花园里又响起沉闷的重物坠地的声音，之后是一片安静。
　　依旧埋伏在花园周围的众人互相对望，也许，或许，虽然这是众人不愿承认的事情。如云所言，最后的胜者真是皇上啊。
　　
　　《比武记事》完
　　
　　
　　后记：写后记已成了习惯。
　　因为最终让圣得逞了，让大家开心了（？），天神也开始眷顾在下这种可怜人了。明天，国庆（礼炮……烟花……），在下终于可以去旅游个几天。幸福幸福哪，那么就在这几天里思索一下圣和泠的旅行事件吧。 十分兴奋的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