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Ch.51 临危的讨厌鬼[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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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之后，哈利才停止了哭泣。他的鼻子因为大哭而堵塞，眼睛也肿了起来，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他足足浪费了十五分钟来像一个三岁婴儿一样枕在魔药大师的肩膀上哭泣。他的后颈泛起了一片深红色——他真希望能够挖一个洞然后跳进去。哦，我的老天。我刚刚居然在西弗勒斯.斯内普面前哭泣。就像一个……抱怨连连的小屁孩。我为什么总是能够轻易地做出让自己窘迫到难以自容的事情？我都不敢相信我刚刚做的一切。我从来不哭。从来不！从我五六岁之后就没有过了。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眼泪不能帮助你任何事情。看在梅林的名义上，我该死的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在斯内普面前？
他从年长男人的身上离开，眼睛不敢直视，反而看着腕子上该死的银环。他等着斯内普来嘲笑他，说些像是“哈利把鼻涕眼泪涂满了他的长袍或者男孩不应该在他的老师面前像小姑娘一样哭泣”的评论。他用眼角偷瞄着年长巫师，十分确定斯内普也在因为哈利刚才的情绪表达感到不安。
让他完全震惊的是，西弗勒斯才没有用恶心或嫌弃的话语评论他。相反魔药大师正在他的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一会，他递给哈利一块右下角绣着绿蛇的手帕。
哈利结果手帕，擦擦脸后又擤了鼻涕。该死的，我的鼻子就像小屁孩一样流个不停。他抽了抽鼻子，试图用手帕包裹住声音。
“快吹鼻涕。”西弗勒斯只是这么说，音调里没有一点点的嘲笑。
哈利照做了。现在能去死了吗？拜托了？他又瞥了一眼他的教授。
斯内普疑惑地挑起眉毛：“为什么一直那样看我？难道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碰巧把我的长袍哭湿而爆发？虽然盐粒不是衣服喜爱沾染上的东西，但我早已经学会了怎样施清理咒了。”
“不……只是……我没有……我通常不……那样的。”
“我猜也是这样。你和我一样一直被教导着把伤口藏起来，隐藏感受。我打赌你在小时候一定会因为哭闹被惩罚，猜对了吗？”
哈利点头。
“我父亲会在我每次哭哭啼啼时给我一顿胖揍。”西弗勒斯飞快地陈述。他几乎从来不会讨论关于童年的细节，但是这次他打破了沉寂，因为他发觉这可以帮助哈利打破精神创伤的心墙。“我很快学会了如何在他身边从不哭闹，甚至到最后永不哭闹。”
“我也是。但你破例过？”
“有一次，一个悲伤的月夜。”
“是不是……在你母亲死的时候？”哈利猜测说。
“是的。”教授站起身，魔杖轻巧地挥舞除去了袍子上染到的杂草。再一次被魔杖挥舞而过时，袍子已经干爽如初。他咳嗽了一声，尴尬地说：“你对这些没什么好羞愧的，波特。你不是第一个给我长袍洗盐水浴的学生。”虽然你是我第一个那样拥抱过的学生。
“我……不是？”
“不，我已经当了六年的斯莱特林院长了，期间在学院里碰到过一两个因为想家而哭泣的孩子或者偶尔过于看重分数的女孩。”
哈利嘴巴大张：“你是说……一个因为成绩差而对你哭的女孩？”
“阿斯托利亚.穆林，梅林救我。她过来求我和布巴吉教授谈谈，她不能在麻瓜学上得到E以下的成绩否则就要立马自杀。真是夸张！但当我问她更多细节的时候，她有充足的借口，如果她不能保持好成绩，她父亲就会对她下咒。”
“那真可怕！他是一个黑巫师吗？那你怎么做的？”
“不，他不是食死徒但是一个残忍的男人，如他们成长道路一样黑暗。于是我如同任何一个发现学生被监护人虐待案件的老师一样踏入了未成年巫师保护局，让他们把她从家中救出来。”
“你能这么做？”
“当然，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也能为你做同样的事，哈利，虽然这个会有些小阻挠，因为你的监护人都是麻瓜。我也许得在校长回来后和他再谈谈。你对此同意吗，哈利？”
哈利点头：“该死的当然了。我是说……同意，先生。”
西弗勒斯皱眉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年复一年会被允许回到那样的环境。你难道没有跟任何一个成年人提过你家亲戚的作为吗？”
“有一次我……暗示了邓布利多我不想在年末回家，我说我宁愿呆在这里，但他说我必须回去，所以我照做了。我并不是非常清楚，西弗。”他看到教授的脸变得风雨欲来连忙补充说，“我只说我得做很多家务，有可能会得不到充足的休息什么的。”
“但阿布斯却没对此询问更多？他没问你更多吗？”
“没有。所以我就没有说下去。”哈利轻轻地承认。
“这盲目冷血的混蛋！他到底在玩什么游戏？要是你跟我说，或者跟麦格教授，或者任何一个教授，我们都会调查情况，用尽一切办法把你从那里弄出来。”
“真的吗？我有一次告诉了我的小学老师。她打电话给我的阿姨和姨夫跟他们谈话，然后他们告诉她我是一个惯性骗子，总是瞎编故事。她相信了他们，然后我就被不吃不喝地关进了碗柜整整三天。”
“这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会通过未成年巫师保护局调查这件事。我知道你不习惯依赖大人们的帮助，这很像我，但你得开始相信我们，哈利。你对我们……对我很重要。我知道我曾对你不公，而其他的教授们看起来对你的处境是那么……漠不关心，但只要我们知道真相……所有都会马上改变，哈利。从现在开始，只要你有问题无法解决，无论严重与否，请考虑一下找到米勒娃或我。你没必要默默承受一切。”
哈利在斥责下有些畏缩着肩膀。“但你就这样。”
西弗勒斯叹气：“不是永远。而即使如此，你也不必在这方面效仿我，哈利。我在各种情况和必要性之下成就了现在的我——一个必须自力更生的间谍。但这不代表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倾诉。就像海格一直说的——一个被分享的困难就不再是困难。好好想一下，好吗？”
“好的。”他不安地挪动脚步，“西弗勒斯？你真的要在今晚去和那巫婆对峙吗？你不再等一下嘛？”
“为了什么？你戴上这手铐时间越长，情况就会越糟糕，哈利。”
“我知道，但是……她很危险。她上次差点让你被捕。要是她再这么干呢？我不想你因为我的原因失去工作。”
现在魔药大师真的在对哈利皱眉了：“哈利，这件事远比一个教师职位重要。她在学生身上施加黑魔法，那是违法的行为。她应该被绳之以法，而她还安然呆在这里没有被奥罗抓起来的唯一原因是她在高层有朋友。”斯内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冷笑扭曲，“任何一个人对学生使用血羽毛笔都早该被抓起来了，但因为福吉偏袒她，她所受到的惩罚只有一张传票和警告罚单。但这次……这次我不会再让她逃过一劫了。这已经是她同样的罪行再犯了——用黑魔法物品强迫孩子的服从。”
“我不是说她不该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西弗勒斯，但是……”
魔药大师一首压在单薄的肩膀上：“别担心我，雏鸟。我处理过比她还要难料理的人，现在依旧是我活着来讲故事。糟糕得多。她也许来自地狱的官僚主义女表子，但只要我还没有虚弱到放下魔杖住进圣芒戈，我就还料理得动这样的人。”他眼里燃起的熊熊火光简直让哈利直打哆嗦。
“你会对她做什么？诅咒她？”
“只会在受到威胁时这么做。我有更绝妙的计划。”他像恶魔般假笑，“她觉得自己躲在福吉长袍的庇护下很聪明。但即使是福吉都要遵守魔法部的法律。现在她已经连犯两次。一次也许可以被放过，但两次……”
“你是要去举报她吗？”
“是的。理事董事会已经在监视她了，他们非常乐意发现她又耍了旧把戏。我会非常仔细地陈述你的情况，哈利，包括目击者们，或者甚至寄出恐吓信……当然这是最后的手段了。这件案子真正的力量将会是我陈述中所运用的法律。我对此一清二楚，比她明白得多。”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在得到魔药大师称号后研究了魔法界法律，这样我就可以确保其他巫师不会窃取我的发明成果。我精通合同法和其它一些涉及到黑魔法虐待的的法律条例。我有她违法行为的铁证如山，她将会无处可躲。”西弗勒斯假笑看着哈利的手腕。
哈利允许自己露出一个小小的邪恶微笑。这将会很有趣。非常有趣。
“替我报仇，西弗勒斯。狠狠地！”
“我会的，哈利。走了。我要去写份报告拍点照，这些东西交上去越早，我就能越快给她一顿教训。”
哈利兴奋地跟上。“呃，西弗？你说到过关于目击者。比如谁？”
“米勒娃。只要你给她看这手铐，她会气疯的，别忘了你的院长也是一个阿尼马格斯。她会拼死支持我的。”事实上，我也需要她站在那里，以防我冲上去杀了那贱人，西弗勒斯愉悦地想。德洛丽丝指挥官，你的大限已到，很快霍格沃茨就会永远摆脱你的统治了。因为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密友！对于我的朋友也是!
哈利微笑着。现在乌姆里奇总该知道学生们的共识了——惹恼斯内普就像在引诱一只匈牙利树蜂——你将会不得好死。
他们先去了斯内普的地窖拍了两张哈利戴着手铐的照片，然后斯内普坐下来从办公桌抽屉里抽出了几张官方报告纸。他递给哈利一张用拉丁文写着“受害人陈述”的羊皮纸。“拿着这个坐到沙发上。”他挥舞魔杖把桌子变大好让哈利能舒服地坐着鞋子。“我需要你写下关于那晚禁闭的每一处细节。努力记起来她给你戴上手腕前后说的每一句话，哈利。这些都是关键的证词，必须要尽可能精准。”
“我会的。”哈利说着坐下来开始写。他也许没有像赫敏那样的好记忆，但那讨厌鬼的禁闭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他哪怕忘记自己是个巫师都忘不掉她把手铐戴在他身上的那一刹那。
他写完整件事件回忆的时候刚巧又碰上了手铐开始在他身体、心理和魔力上产生影响。他感到精力流干一般的疲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斯内普也正好填完了关于学校管理人员黑魔法虐待的相关报告，他抬起头看到少年的眼皮有些耷拉着。“你为什么不去躺一会呢，哈利？在我们拜访麦格教授之前还有一些文档需要处理。你需要睡眠。证词写完了吗？”
“就在这儿，教授。”哈利指着羊皮纸咕哝道，他已经丝毫提不起劲，差不多已经半梦半醒。
西弗勒斯把羊皮纸召唤过来和他刚写完的报告放在一起。然后他站起身，拿过一条熟悉的绿色针织毛毯盖在略有鼾声的五年级身上，再帮男孩躺倒在沙发上，脑袋下还垫了个枕头，这样他就不会因为睡觉姿势不当而落枕了。
他俯视了男孩好一会。啊，男孩，你是我生命力犯下的第二大错误，但我会毫无余力地弥补这一切，从现在开始。
斯内普回到办公桌旁，他还有很多档案要填，再加上一篇要递交给《预言家日报》的文章——以防事情需要公之于众，但尽管如此他依旧拒绝透露乌姆里奇用反阿尼马格斯手环虐待的学生姓名。最后一样波特需要的东西是更多的新闻报道——无论是好的、坏的还是别的什么。他抽出了一本巨大的《魔法部律法》，复制了里面对于违法使用黑魔法的苛评，又召唤了一本书，里面具体描述了魔法部禁止手铐之前，它们是怎样被使用来抑制被关押的阿尼马格斯罪犯的。后来它们都被销毁了，好吧，很明显，只留下了现存的一个。
他幻想着那巫婆是如何的惊慌失措，然后假设他会在对峙的时候怎样严厉地训问她。他不得不承认他十分期待给那女人公正的审判和狠狠的一顿教训。
西弗勒斯一直让哈利睡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叫醒他。然后魔药大师用飞路联系了麦格。“我有很紧急的事情要和你说一下，米勒娃。”西弗勒斯开门见山，“这牵扯到一位格兰芬多。”
米勒娃从正在埋头苦写中的年终评价报告里抬起头来——作为代理人，她得每年测评每一位员工来看看有没有合格者能得到升职。这些报告都是基于签署的合同和学校政策来评估。她刚刚完成费伦泽的评估，给了他一个“超出预期值”的评价，因为这位半马人从学期中间非常完美地接手了课程，做得很好。
“什么事得现在，西弗勒斯？”她有些暴躁地叹气，她的眼睛有些发痛，于是她拿开正在阅读的文件轻轻揉动眼睛，“你又扣了多少分，或者你又给他或她关了几天的禁闭？”
“都没有。这不是关于禁闭的问题。这关系到最高指挥官和波特先生。我能过来吗？”
“好的，请务必过来。”
西弗勒斯和哈利踏进了格兰芬多院长的办公室。哈利轻轻地咳嗽着，他到现在还没有真正领悟到飞路的艺术。飞路粉总是会钻进他的鼻子还会沾满他的袍子。
他一抬头就看见他的院长正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正当他猜测原因时她开口了：“波特，请你务必告诉我你没有揍她或者什么。我的确讨厌这个女人，但我必须尽力忍受着和她相处，因为她是我的领导，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故科不能把她赶走。”女巫抽动了一下鼻尖。
“事实上，米勒娃，也许有一个办法能让我们摆脱这个老巫婆。”西弗勒斯突然打断说，“永远地。”
“怎么做到？你知道我不赞同用毒药。”
“对未成年人使用黑魔法可以让她在阿兹卡班关多少年？”
“你说什么，西弗勒斯？她当然不敢……在那张传票之后……”
“很明显她就是这么做了，米勒娃。波特先生，给她看。”
西弗勒斯做出邀请的姿势，哈利走过去站在麦格的身边，他把袖子卷起露出了银质的手环和下面的绷带。
麦格一看到这些就僵直了身体，她的眼神锐利坚硬：“伟大的梅林啊！它们不是都被毁了吗？她从哪拿到的？她怎么敢……怎么敢把抑制手铐戴在一个新生阿尼马格斯身上？”她脸上露出完全的厌恶，因为愤怒涨得通红。
哈利从没有见到过她如此失控。
“这是……不可原谅的！这样对待一个没多大的阿尼马格斯雏鹰!波特先生，为什么你不立马跟我说这件事？这个……东西在你身上多久了？”
“八天，大概。”
“八天！那它一定已经对你的魔力有影响了……为什么你的手腕绑着绷带？”
“这个手铐……它让我很难受，长了很多水泡疹子。但是斯内普教授帮助了我。我很抱歉之前没有来找你，但我以为……她有权利这么对我，我不知道这是黑魔法或是违法的，教授。”
“哦，你当然不知道。我没有和你好好谈过，这抑制手铐本应该在上个世纪全被销毁了，它既不合时宜又给魔法部带来了污点。”变形术教授的嘴角弯成冷酷的弧度，“但我想大名鼎鼎的乌姆里奇自以为她能够无视所有的规定掌控这样的黑魔法。”
“再也不会了。”西弗勒斯冷漠地申明，“我已经准备好了所有必须的档案，米勒娃，把它们作为黑魔法虐待的证据呈给董事会和魔法部。我只需要你的签名申明，在这里和这里……”他指着两个需要目击者签名和陈述的空格，“你得说明你的确看到了有黑魔法物品困住了一个未成年巫师，并且愿意在巫师法庭上说明此事为真。”
米勒娃猛抽过书桌上的羽毛笔飞快地写起来。“好了！你还需要什么嘛，西弗勒斯？在你对她往死里扔咒的时候需要我来帮忙挡住她逃跑吗？”
“很遗憾不用。要是我想谋杀她，我更愿意让现场看起来像是防御反击。但我的确需要你在门口守着她，以防她对我做一忘皆空。在我给魔法部和董事会寄完文件后，今晚我就要和她对峙。我会做两份备案文件，一份给她，另一份给我。我会试着在给她看报告之前让她把手铐挪走。或者看完也行，不管怎么样手铐必须除去。”斯内普阴险地说。即使我不得不使用摄魂取念把她的脑子抽干——这不是他真的想做的，这总是让他回想起黑魔王，但那巫婆要是不承认罪行的话……
“啊，好吧，我的提议依旧成立。”她看着面露怀疑的哈利，“别担心，波特先生。我们在今晚之前就能让这脏东西除掉，如果不行我也能找到方法。”
哈利点头，然后稍转头，这个动作像极了还是只鹰的他。哈利突然说：“先生，如果你不让麦格教授来帮忙揍那个女表子的话，那让我来吧。她欠我的。”
“注意语言，年轻人！”两位教授同时吼道。
哈利的耳朵尖都红了，小声咕哝了句抱歉。
西弗勒斯在他身边转了一圈：“你保证自己置身事外，波特，听清楚了吗？你的请求我记住了，但我完全可以在你不参与的情况下教训她。这样可以在她攻击我的时候减少分散注意力的机会。”
“我知道，先生，但是……”
“没有什么例外，波特。我想要你保证——你不会干涉。”
哈利咬紧下巴。有那么一会他对斯内普有些生气。这个男人有点保护过度了，他又不是小孩子，看在梅林的份上！但他又意识到斯内普下达的命令都是因为他关心哈利的安危，这是其他大人们从来没有注意过的，这让他很高兴。
“我承诺。以巫师的荣耀起誓，先生。”
斯内普稍微放松了一点：“很好。米勒娃，我会带着波特先生和你晚餐后碰面。乌姆里奇一般会在那时休息在自己的房间里，对吗？我想要飞路进去等着她。惊喜是有必要。”
米勒娃回了一个凶猛的微笑：“当然。游戏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Ch.51 临危的讨厌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