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Ch.50 犹在镜中[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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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乌姆里奇。她……她在我第一次关禁闭的晚上就给我戴上了。她说我不能被信任，所以她得把这个戴在我身上，可以让我无法使用变形的能力。她说她是不会让未注册的阿尼马格斯在她的学校里撒野。”
“是吗？”斯内普的嗓音锐利又危险，“她撒谎了，这邪恶的女表子！这个手铐能捆绑抑制你变形的能力，这是事实，但它也能同时对你自身的魔力产生伤害。这手铐是黑魔法的产物，它禁锢住你的魔力，逐渐把你笼罩在绝望中。在很久之前阿兹卡班使用过这个，来禁锢住阿尼马格斯罪犯们的力量。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过它还存在着，我以为它们都已经被融化了。它们是犯法的，尤其……尤其是当它被使用在一个孩子身上。”他抓住哈利的手腕翻转过来，将手铐拎起来仔细查看低下起疹子的皮肉。
“见鬼，这样子已经多久了？还有为什么，该死的，为什么你不告诉任何人？你难道这么享受这种折磨吗？”
“不！但是……我以为她这样做是被许可的。我以为既然乌姆里奇和她讨论了关于我的阿尼马格斯课程，那麦格教授是许可这件事的。我也的确告诉了乌姆里奇这手铐让我难受，但她说这的确是不舒服的，我只需要，额，承受它。”
西弗勒斯愤怒地诅咒：“那该死的下地狱的贱人！我要砍下她的头！我要揭发她的恶行让她受到法律的惩罚，然后再阿兹卡班或六英尺的地下见到她，随便哪种下场！”
西弗勒斯的眼睛闪耀着黑色的火焰，但哈利却感到暖流穿梭过身体。至少有人在乎他。直到那黑色的目光移到他身上，他畏缩了一下。“至于你，先生，我需要对于你允许这个犯罪这么久而没有寻求任何帮助而揍你一顿记得教训！也许不一定要来找我，但你至少可以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找到你的院长。”他一根指头戳在红疹上。“米勒娃和我一样清楚法律，她不会再允许任何一只狮子接触这个，更不用说我对我的斯莱特林们！或任何其他人，无论什么情况。”
“但是，教授，我告诉你了……我不知道这是违法的……”
“你早该知道任何事都要比接过那巫婆给你的东西好。下一次，请你用用脑子，好吗？”斯内普粗暴地骂他，但黑色的眼睛里除了怒火还有更多的关心。
“我很抱歉，先生。”
“哼！叫我西弗勒斯。”
“什么？”
“我的教名，你可以用它……如果你想要的话。在私下里。”他补充，“现在，我会尽量让这……肮脏的玩意从你身上摘下来。同时，让我来治疗你的手腕。”
西弗勒斯召唤来他的急救药水包，他总是把它放在教室办公桌的抽屉里，以防某位学生发生不可预见性的事故，这样他们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得到救助。他从急救包里拿出几瓶魔药和一块柔软的布。
他捉住哈利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静静的说：“有时候会疼，所以咬紧牙关。我会尽量快处理完。”他把魔杖指着男孩的手环，抛出一个简短的咒语。
哈利在皮肤上的水泡破裂流出黄色液体的时候倒吸了好几口气。
“感染了。”西弗勒斯喃喃道，“不光是身体还有你的魔力。”他摇摇头，拿出一瓶紫色的液体打开，摇出一点液体洒在布上，“不要动。这会像针扎一样疼，但这是必须过程。”
哈利在斯内普把消毒水擦洗在手腕上时咬紧牙关。这真是疼得像地狱，但男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他的眼睛依旧闪着泪光。
“快要完成了。”魔药大师干完了所有工序，又在最后抹上帮助伤口愈合的药膏前确定所有感染的区域都被清洗了一遍。
哈利终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随后西弗勒斯轻轻地用绷带缠住他的手腕，再施一个黏附咒。“好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吗？”
哈利点头：“谢了……西弗勒斯。”他轻轻地把手臂从斯内普的膝上挪开，在手铐滑回到绷带位置时畏缩了一下。但至少它不再刺痛了，因为绷带阻止了手铐与皮肤的刺痛。“我才这就是为什么……我最近感觉特别糟糕。”
“什么意思？”
“我没有足够的睡眠。我尝到的所有食物都像沙砾一般。我从变成自由以来……就没有感受到饥饿。我已经筋疲力尽但我不能睡觉，虽然我需要。我的魔力，我在感到它沉寂下来……”
“都是黑魔法的效果。”西弗勒斯冷酷地说，“你戴得越久，情况就越糟糕。”
“那……这种伤害是永久性的吗？”
“不，你可以被治愈，只要手铐被移除。”年长的男人消除了他的疑虑，“我今晚就要把那贱人堵在办公室，拿这个跟她对峙。她不会逃脱的，我保证。”
“你肯定会大获全胜，毫无疑问。”哈利厚脸皮地评价。然后他突然叹气道：“我很……抱歉之前没有告诉你，关于我记忆恢复的事，我是说。但是你瞧……我不想……呃……把密友从你身边夺走。我知道你有多喜爱自由。我猜我搞砸了，嗯？”
“不，我……对你能够如此体谅我感到很荣幸……考虑到我之前那样对你。这比我值得的好多了。你一直能够让我想起你的母亲。她也是一样，原谅了我巨大的错误。”
“你把预言带给了黑魔王。”哈利说，他的语调隐含着指责，“你怎么能这样？”
“我很年轻，急切地想向阿布斯证明自己。我觉得他很清楚明白这条预言是让他的暗部打入黑暗的最好方式。我被魔法部赦免了，但他们依旧紧盯着我。我知道他们就在等我暴露，然后等待我的就是不会有假释的阿兹卡班。阿布斯发誓，作为一个间谍，我是无价的，而我渴望这个，我需要这个。我必须对我的白痴举动和听从一个疯子的建议而做出弥补。将预言送达是我第一个正式的任务。但要是我知道这回导致那样的结局……我会拒绝的。我永远都不应该威胁到莉莉或你甚至詹姆……”
哈利看向西弗勒斯的眼睛，发现他说的都是事实。面具已被碾碎，他只看到了巨大的悔恨和无限的悲伤。他的呼吸滞住了。然后他说：“我理解。我也……原谅你了。这不是你的错。这是见鬼的邓布利多犯下的。也是黑魔王的。但绝不是你的。”
“你说这话是真心的吗？”
“没错。”
“这……怎么可能？”
“因为……这就是朋友该干的。他们总是原谅对方。”
西弗勒斯笑了。这不是那种假笑，而是最真实的微笑。因为那些话，他感到灵魂深处那条伤痕在慢慢愈合。
“谢谢你，哈利。你比你想象的更加睿智。只是有时候。有些时间，你也会成为一个愚笨的十五岁小子。是什么让你服用兴奋剂？你难道不知道依赖这种东西有多危险吗？”
“呃……好吧，赫敏的确警告过我，但我必须得做些什么，西弗！我有那么多的作业要做，该死的我到底该怎么在O.W.L.S之前做完它们？”
西弗勒斯伸出手，轻轻地在他的耳朵上拍了一下：“通过寻求帮助，你这不可救药的混小子。”
“嘿！”男孩瞪了他一眼。然后他说：“好吧你会帮我吗，斯内普教授？”
“是的。我会看一看你的作业，然后告诉你怎样去快速阅读和画出重点，这样你就不用读多有的内容，然后再教你怎样最简明扼要地书写。你不用再重蹈覆辙了，波特。”
“这样允许吗？”
“见鬼的当然了。你是学生，我是你的老师，如果你向我寻求帮助，我有责任来帮你。”斯内普假笑，“你瞧，给龙扒皮不只有一种办法。”
哈利也假笑：“我猜她死也想不到这个，那该死的巫婆。”
“显然不会。”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说，“我觉得她是想用她的手铐和不可能完成的作业量压垮你。”
哈利嘲笑一声，眼睛闪着明亮的光。“我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压垮。”他充满期待地望着自己的老师，“我等不及把这玩意摘下来了。我真的想再次飞行。”
男孩语调里毫不掩饰的渴望让魔药大师叹息。“我知道。我们会找到办法让你的愿望实现的。没有一个阿尼马格斯应该被禁锢。”
哈利点头：“鹰本应该自由飞翔。你知道的，就像我还是自由那时候一样……那依旧是我，这不是假装的。”
“我现在知道了。”斯内普的手臂环住单薄的肩膀，“你一直都是哈利.波特。你也永远都是我的自由。”
男孩看着他，难以置信与期冀融合在视线里：“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没错。”
突然，教授发现他被一位绿眼睛的阿尼马格斯抱了个满怀，对方如此紧紧地拥抱他，因无声的哭泣而颤抖着。他笨拙地拍着男孩的背：“嘘，一切都会好的。”
这些话语，在轻柔的丝绸般的语调中说出，彻底粉碎了男孩心中的高墙，他做了从他还是小孩子以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他把头搁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哭泣。这些眼泪来之不易，它们从内心深处的苦涩流出，但又扫光了他所有的恐惧、孤独与痛苦。他感到体内有着痛苦，是从他出生以来意识到自己没有被自己的家庭接受以来一直存在的，但从此刻开始愈合了，因为至少有人是那么关心他。
西弗勒斯紧紧地拥抱着哭泣的孩子，一只手还在拍抚他的脊背，另一只手轻抚着凌乱的头发。他不是很确定这些安抚的姿势是否正确，因为他从来没有这么安慰过别人，但他猜想他一定做对了，因为哈利依旧紧靠着他。他分析得出男孩需要这些释放，因为男孩的痛苦在某些时刻非常需要它。现在他们在这里，气势咄咄逼人的教授和心灵受伤的少年，在这个看上去最不可能的地方找到了彼此的安慰。
有史以来第一次，西弗勒斯.斯内普开始思考，也许修补被囚禁在黑暗和绝望中如此之久的破碎的心和灵魂是有可能的，它们最终会长出翅膀自由地飞翔，全因有这个固执的、拒绝让友谊死去的男孩。
下一章：西弗勒斯将会就手铐事件和德洛丽丝针锋相对！而哈利和罗恩提到关于斯内普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Ch.50 犹在镜中[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