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云端传》一抹星辰

22、迷榖之水（下）

　　云端见他不想往下说了，便问：“你和那梅娘口中的迷榖之水到底是什么？你又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来这里的都是为了忘情的。喝下迷榖之水，便会忘情，只是我们舍不得。至于我……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我爱她，我忘不掉她。”彼时洞顶的震动已经停止，普陀起身，掸掸衣袍仰头道：“师兄，我们走吧。”
　　塔的三层依旧是幽黑一片，云端一脚踏上去时，便感觉到了不对劲。低头一看，所踏之处，竟然满满的全是毛发。细看之下更像是被暴力撕扯下来的，四周洞壁也尽是干涸的血渍，这么一看，不由得毛骨悚然。
　　哲别蹲在角落里，一头乱发上沾满了深红色的血迹。他手捧着造化镜，双目腥红。镜中男女辗转沉沦的画面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他捧着造化镜的手剧烈的抖着，双目竟涓涓的流出了两行血泪。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和尚，上去是吧，带我一个。”
　　哲别面前一小摊泛着幽蓝的水，普陀和云端在他身后无言的站着。哲别整理了下破烂的袖袍，上前一步，将造化镜掷入潭中。不多时，水面上浮起了一只约有小半杯水的石杯。哲别伸向杯子的手顿了顿，道：“韦陀，真怀念跟你一起海饮三生酒的日子，出去以后，我还去找你，如何？”
　　云端没有过多犹豫，道：“随时恭候。”
　　哲别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他纵身一跃，跃入潭中，潭水将他直接推送至塔顶。哲别眯起眼睛享受着久违的阳光，他张开双臂，深吸着塔外清爽的空气。迷榖之水洗去了一身的血污和过往的不堪。从今往后，天上人间，再没有人能够成为他北方妖帝、杀伐无君的牵绊。
　　莫小声站在几里外的悬崖边，听着远方传来的激昂的水声，不禁热泪满眶。他依旧是号令一方的北方妖帝，只是她再也不会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了。
　　愣神了半晌，直到水柱慢慢落下，塔内恢复了幽暗，云端才回过神，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忘了的情，便永远都不会再想起来了吗？”
　　“也不尽然，喝了迷榖之水，三生石上便没有你的名字，二人的天缘便是尽了，但是事在人为。”普陀也慢慢收回了看向塔顶的目光：“浮沉珠就在这里，跟我来。”
　　二人来到了一处石壁前，云端面向这面写满铭文的石壁，心中突然犯起了怵。他不知道这面墙开启之后，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就算结果真的如自己预期的那样，自己又该怎么做？
　　不及他多想，石壁已经缓缓开启。浮沉珠散发着璀璨的光华，静静地躺在半开的石盒内。云端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怎么会还在？
　　另一边，长留，贪婪殿内。摩严抚摸着那串“浮沉珠”，皱着眉头细细思索着。突然，他指间一顿，双目大睁：“不好，这个浮沉珠是假的，真正的浮沉珠有危险！”说罢，一把将那珠串抛掷在地，径自御云向灵柩山赶去。
　　云端正自思索，突然一道红光闪过，伴随着一阵梅香，浮沉珠已不在原处！普陀早已跨步追了上去：“梅姐姐，你这是何故？”
　　梅娘并不说话，只一昧地攀着藤蔓向塔顶而去。就在这时，塔顶突然传来一阵机拓运转的声音。云端见势不妙，连忙操纵常青去割那藤蔓，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塔顶慢慢被打开了一道缝隙，阳光通过缝隙射入塔中，刺痛着二人的眼睛。梅娘素手一抛，浮沉珠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向缝隙而去，被一双自缝隙外伸进来的手稳稳接住。
　　下一秒，缝隙合上，塔内又恢复了沉寂，藤蔓被常青斩断，梅娘直直地掉入一片碎发中。普陀懊恼地垂着那缝隙合上之处，却又无可奈何。
　　云端御剑来到他身边，看着他的眼睛道：“放心，我会把浮沉珠，原封不动的送回来。”说罢，穿塔而出。
　　普陀抬头看着墙面上那正在一点点消散的蓝色光晕发愣。梅娘正双目无神地仰躺在地上，普陀在她身侧落定，俯视着她，塔内一片死寂，连水流都诡异的无声。

作者有话说

　　日更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