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云端传》一抹星辰

21、迷榖之水（上）

　　云端循声望去，却发现自己与普陀正立于一处石台之上。四方皆是透着幽蓝的潭水，潭水在暗波下涓涓的流着，流向仿佛没有尽头的远方。顺着洞顶延伸而下的尽是些碧绿色的藤蔓，藤蔓相互交织着纠缠着，有些悬在空中，有些垂到水里。
　　有一女子慵懒的卧在呈回形悬挂的藤蔓之上。嫩白的足尖一下一下的点着水面，在水面上漾起一个个灵巧的波纹。女子身着一身艳丽的红衣，袖袍上绣着金光烨烨的云龙纹，裙摆上绣着的是龙凤呈祥的图案。这般看去，竟是件嫁衣。火热的红色与女子的唇色相互映衬，更显得女子的皮肤白皙细腻。女子长着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绵长的眉弯衬得一双剪水双眸妩媚非常，女子鼻尖小巧，嘴角噙着笑，一头长发松散的披在脑后，眉心的一点梅妆更添了几分妖娆。
　　任何一个男人在看到这张脸之后，都会多少有些愣神，云端也不例外。但他很快就回了神，有些尴尬的别开了眼睛。普陀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笑道：“梅姐姐怕是也忘了，当年的韦陀尊者早已随着过往的爱恨，一同消逝在永生的轮回中了。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是长留弟子，云端。”梅娘望向云端的眼神有些复杂，片刻又变得锐利起来：“当初说今生今世，怎能相忘的是你。最后的一个喝下迷穀之水的也是你。韦陀也好，云端也罢，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懦夫！只是可怜了我的昙妹妹，为你散尽了毕生的修为，你却始终都不肯给她一句承诺！”
　　云端不明所以，只听普陀辩解道：“梅姐姐此言差矣，师兄已是大彻大悟，我和哲别施主都很为他高兴，为何你总是揪着过往的事情不放呢？”
　　“大彻大悟？”梅娘冷笑道：“所谓大彻大悟，不过是你们这些人为自己开脱的一个借口罢了。你大彻大悟，无爱无恨了，殊不知塔外的人依旧为你牵肠挂肚，怎么忍心，怎么舍得？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我的严郎，我的眉心依旧还留有那夜他为我点的梅妆……”
　　普陀不忍道：“梅姐姐，别再自欺欺人了，你不是从造化镜中都看到了吗？摩严他现在已经是上仙了，他已经不记得你了。”
　　“不！什么造化镜，全都是那些老和尚弄出来欺骗我们的东西罢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们已经有儿子了，可是那群老家伙为什么还要拆散我们？还是在我们成亲的那晚……就是因为我是‘妖人’？‘妖人’怎么了？千百年来，我从未害过一条生灵！反倒是那群道貌岸然的老家伙们，他们为了自己所谓的正道，残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我不服！总有一天我要冲破这里，却不是以你们这种懦夫的方式，我要生生世世的记住他，我的严郎……”梅娘越说越是动容，说到最后，她伸手一拽身下的滕蔓，竟是径自向洞顶攀升而去，不见了踪影。
　　云端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刚刚自己没有听错，再排除掉重名的可能的话，那么刚刚的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是世尊摩严的妻子，而且两人还有一个儿子！云端用探索的眼神看向普陀，却见普陀冲自己点点头，淡淡道：“她叫梅娘，是长留摩严上仙从前的恋人，不过，因为一些必要的原因，摩严忘了她。”
　　云端正待细问，却听洞口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石台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四周的潭水凌乱的波动着，青藤纷纷断裂开来砸向水面。云端站立不稳，跪坐在地上。普陀气定神闲的盘腿坐在他身旁，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一定是哲别施主又在乱发脾气了，我们先在这里坐一会儿，等过了这阵儿再上去。你先试着扎稳下盘，便不受这震动的影响了。”云端如法炮制，果然站稳了脚步，只是姿势太过清奇，与普陀的气定神闲形成鲜明的对比。
　　普陀笑看着他：“你应该还有问题问我，不妨就直说吧。”云端想了想，道：“我想知道，这座塔里关着的都是些什么人？”普陀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问，只见他将手一摊，手中一阵光华流转，一面如水般清澈的镜子出现在普陀手中：“其实这座塔，最先关着的只有你一人啊。”普陀看着那造化镜，仿佛在隐隐期待着什么。却见他低下了头，像是期望又被落空，他却如早已预料到了一般，摇了摇头，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师兄，这么多年了，我始终找不到她。欺骗也好，好歹让我看一看她，看都看不到，又谈何忘记？这塔，我怕是永远都出不去了。”云端不解，他苦笑着摇摇头，继续说道：“当年，韦陀尊者与花神昙花相爱，当年的政策还没有如今这么开放，当年的韦陀尊者不过就是一个小花农，他们两个的相爱，自然是受到天帝的严令禁止的。天帝把小花农送到灵柩山出家，法号韦陀。把花神贬为一生只能开一次的花。可是后来他们还是偷偷在一起了，天地知道后非常生气，就把韦陀关进了这座塔里，忘记花神之日，便是重见光明之日。韦陀在塔内，一呆便是几千年。而花神，则是堕入了永生的轮回……”普陀没有停下的意思，云端的思绪却早已飘到了一个月以前，长留百草园里，那个淡笑着如花儿一般的少女……
　　一边的普陀继续说着：“这几千年，塔内也陆续收押了哲别和梅娘，哲别是先入塔的，他当年是号令一方的北方妖帝，杀伐无君，却被魔君杀阡陌算计，一众弟兄死的死，叛逃的叛逃。这一切都是源于一个女人，杀阡陌把她送到哲别身边，就是伺机给哲别致命一击。可怜哲别竟然爱上了那个女人，当年一无所有的哲别红着眼睛杀来灵柩山，其间正值佛祖圆寂，整个灵柩山没有一人能挡得了他。就当所有人打算弃山而逃时，哲别却把自己锁进了塔里，自此再没出来过。哲别后三百年，塔内关进了梅娘。梅娘是被抓进来的，当年她是长留思过崖上的一颗千古年古树，修炼成人，与当时的掌门摩启之子摩严相爱。摩严甚至要为了她放弃仙身，摩启没办法，求助于灵柩山参空长老。于是当晚摩严梅娘大婚之日，梅娘被关进此塔，摩严被迫喝下迷穀之水，从此无情无爱，一路飞升成仙。后来，韦驮尊者喝下迷穀之水，堕入轮回。也就是那一年，我也进入了塔中。”

作者有话说

　　上学太费事了，要是不上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