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D/GGAD]死亡的主人》白柠

21、第二十一章：斯拉格霍恩派对上的吻

　　星期五下午，上完最后一节的黑魔法防御术后，哈利和他的同学们终于迎来了宝贵的周末。哈利的心情像一只飞翔的小鸟，欢快地哼着歌，把魔杖和课本塞进书包里，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教室。
　　走廊上三三两两的女生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明天晚上斯拉格霍恩的派对，眼睛发亮地八卦着几个全校公认的帅哥，比如斯莱特林的级长汤姆·里德尔会带哪个女生去参加。从来没参加过这种活动的邓布利多教授居然同意光临，这更是激起了女生们兴奋的议论。她们两眼放光地猜测着，为什么看起来近乎完美的邓布利多教授至今依然保持着独身？为什么他身边从来没出现过关系亲昵的女性，或者男性？
　　哈利不动声色地从她们身边路过，心里默默地期待着明晚的派对。而且，既然里德尔也被邀请了，明晚他应该不会有所举动，所以桃金娘和海格暂时应该很安全，他可以暂时享受一下和邓布利多一起参加派对的快乐。
　　哈利正津津有味地遐想着，忽然听到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一阵哭声。
　　他走过去，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矮矮胖胖的姑娘半蹲在角落里一阵阵地抽泣着，满是泪水的脸被直溜溜的长发和厚厚的、珍珠色的眼镜遮去了一半。
　　是桃金娘在哭泣。
　　哈利走过去，小心地拍了拍桃金娘的肩膀。
　　“哎，别哭了。”他努力用温和的口气说。
　　桃金娘从抽泣中抬起头，透过厚厚的瓶底一样的眼镜看了他一眼。
　　“哦，你是格兰芬多的伊万斯……”
　　“叫我哈利就好。”哈利友善地对她笑了笑。
　　“好管闲事的格兰芬多，看我哭很有意思吗？”桃金娘瞪了他一眼，继续回到她习惯的哭泣状态。
　　哈利耸了耸肩,“呃，没有……我只是想来帮帮你，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桃金娘用力吸了两下鼻子，“我，我今天跟几个斯拉格霍恩俱乐部的男生说，希望他们邀请我去参加明天晚上的派对，可他们都无情地拒绝了我。”
　　“哦，那真遗憾。”哈利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充满同情。
　　“更讨厌的是，奥利夫·洪贝笑话我，说我太丑了，没有男生喜欢我。”她发出一声大声的抽泣。
　　“她那么说真是不应该。”哈利忽然有点为她感到难过了。
　　桃金娘的鼻子里发出一声讽刺的哼哼声：“别说漂亮话了，其实你和他们想的一样对不对？！”
　　她忽然抬起头，带着满脸泪痕气冲冲地看着哈利，把他吓了一跳。
　　“哦，哭鼻子的桃金娘，肥嘟嘟的桃金娘，四只眼的桃金娘，长得丑的桃金娘，没人要的桃金娘，你们都这样说不是吗？你们这群没有良心的家伙，没有一个好人！”
　　她把红肿的眼睛和糊满了眼泪的脸埋进两只胳膊之间，呜呜地哭得更大声了。
　　哈利一时觉得特别局促不安，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弯下腰对桃金娘说：“听着，我觉得他们说得都不对，我认为你很漂亮，一定会有男生喜欢你的，所以你不要老是哭了。”
　　桃金娘抬起头来看着他，厚瓶底镜片下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真的吗？”她的声音微微地颤抖着。
　　“是真的，”哈利点了点头。
　　“你很想参加那个派对吗？”
　　“嗯，听说很好玩，会有很多名人，还有许多好吃的，而且，还可以穿漂亮的裙子。”她哭得红红的眼睛里露出向往的神情。
　　“听我说，”哈利温柔地对她说：“事实上我也被斯拉格霍恩邀请了，你愿意和我一起来参加这个派对吗？”
　　桃金娘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真的可以吗？”她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当然，”哈利用力地点了点头，“明天晚上七点前，我们在斯拉格霍恩办公室门口见。”
　　桃金娘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个喜出望外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哈利觉得桃金娘要是时常笑笑，也许会好看一点。
　　“好了，你赶快回去洗洗脸吧，不要让他们看到你又要笑话你了，以后不要总是躲起来哭了。”
　　桃金娘咯咯笑着，拼命地点点头，擦擦脸上的泪水。
　　“特别是，千万不要去盥洗室里哭！”哈利急切地对桃金娘说，然而她已经捂着脸，害羞地转身跑掉了。
　　哈利冲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他的每个舞会女伴似乎都莫名其妙。他只能暗暗地想，希望这样可以让桃金娘会少哭点，不要去那个该死的盥洗室。
　　转眼到了周六晚上，哈利来到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门口。桃金娘已经在那里等他了，她穿了一件淡红色的宽松裙子，袖口和裙边都缀着银色的蕾丝，银色的缎带在她身后垂着。她圆圆的脸上因兴奋放着光，就连厚厚的眼镜片都没有遮住她眼睛里喜悦的光彩。她看着哈利，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让哈利忽然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几乎可以算得上可爱了。哈利向桃金娘打了个招呼，她跟在哈利身后，怯生生地走进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
　　办公室被空间魔法扩大了十几倍。到处垂着的银色和金色的锦缎帷幔让整个房间亮堂堂的，玫瑰花瓣悠悠地从天花板上飘下来，房间里浮荡着玫瑰暧昧的醉人香味。
　　然而在浓烈的玫瑰香气里，哈利凭直觉分辨出了那个令他的心颤了一下的味道，如同刚刚切开的新鲜柠檬的清新芬芳。
　　披着一头深红色长发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坐在一张圆桌边上，和斯拉格霍恩谈着天，笑微微地看着哈利和桃金娘走了进来。
　　哈利的脸热辣辣地红了起来，他忽然希望自己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斯拉格霍恩有些惊讶地看着哈利和桃金娘这对奇异的组合，盯着桃金娘看了好几眼，似乎在大脑的缝隙里艰难地搜索她的名字。
　　哈利拉着桃金娘，坐到了邓布利多身旁的那张桌子边上。
　　“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他有些腼腆地笑着说。
　　“哦，晚上好，哈利，还有桃金娘小姐。”邓布利多对他们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这似乎提醒了斯拉格霍恩，他笑呵呵地对哈利和桃金娘说：“欢迎光临我的小派对，哈利，还有桃金娘小姐，你是被哈利邀请来的吧，希望你能够好好享受这个派对。”
　　桃金娘的脸涨得和她的裙子一样红，低下了头，摆弄起裙子上的缎带。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哈利除了礼节性地邀请桃金娘跳了两只舞之外，都在和邓布利多热烈地交谈着。他兴致勃勃地向邓布利多讨教了他在《今日变形术》上刚刚发表的一篇论文，关于阿尼玛格斯形态和变性者本质关系的探讨，而邓布利多看起来也十分乐于和他讨论。他们兴致高昂地交谈着，直到两个人都有点口干舌燥的。
　　“劳驾，桃金娘，递给我一杯那边桌子上的牛奶好吗？”他转过头，向一边坐着的桃金娘温柔地说。
　　桃金娘的脸红了红，默默地拿了一杯牛奶递给他。而哈利早已经回过头沉浸在和邓布利多的讨论里了。
　　“谢谢，”他接过杯子，对桃金娘彬彬有礼地说，丝毫没有注意到桃金娘两颊的红晕。
　　杯子里弥漫着一股柠檬清新而醉人的芬芳，他把杯子转手递给邓布利多。
　　“柠檬牛奶，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教授？”
　　“哦，是的，我喜欢柠檬味的东西，谢谢你，哈利。”邓布利多接过杯子，对他愉快地眨了眨眼睛。
　　他把杯子轻巧地举到唇边，停了下来。
　　“哦，我会觉得这个更像巧克力的味道，巧克力奶？这个我也很喜欢。”他笑了笑，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他继续和哈利饶有兴致地谈论着变形术的前沿问题，然而过了几分钟，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离，言语也有些心不在焉了。他凝神注视着哈利，似乎渐渐沉浸入某种冥想里。
　　“教授，你还好吗？”哈利探过身，关心地问道。
　　“哦，我很好，非常好，谢谢你，哈利，”邓布利多喃喃地说，“事实上，我想……对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
　　“我想，我们还是找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来讲更合适。”他悠悠地站起身，莫名其妙的哈利跟在他身后走出了派对，留下桃金娘一个人紧张地看着他们，不知所措。
　　邓布利多走到走廊上一个很难被人发现的幽暗角落，哈利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的紧张，加快的心跳和脚步声一起，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着。
　　邓布利多忽然停下脚步，哈利没留神，一下撞到了他身上。
　　“对不起，教授。”哈利抬起头，紧张地道歉。
　　然而邓布利多温柔地挽起了他，把他轻轻地，却是坚决地推到了墙边上，一只手撑在他身旁。
　　哈利的绿眼睛睁得大大的，对上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那里面一片朦胧的水雾。
　　他们的脸那么近，哈利几乎可以看清他浅蓝色的虹膜上放射状的精细丝缕，金色的细线在其中若隐若现。
　　浅蓝的眼睛里，倒映着哈利微微晃动的翡翠绿眼睛，不可思议的绿色与蓝色融溶成一泓深邃的海，波光盈盈。
　　邓布利多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哈利的面颊，让他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微微的颤动传上白皙的手指。
　　两只修长的手温柔地捧住了哈利的脸，哈利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
　　“哈利，”邓布利多柔声说着他的名字，“我想对你说的是……”
　　哈利的心脏剧烈地跳着，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我爱你。”
　　I love you……柔软的双唇张圆，舌尖抬上抵住上颚，放下，上齿微微扣住下唇，然后双唇微微拢成要接吻的形状。
　　他不敢相信自己嗡嗡响的耳朵，但这个口型，他不可能看错。
　　尽管眼里溢满了泪水，他也不可能看错。
　　哈利的心脏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崩解了，幽暗的霍格沃茨走廊融化在一片白亮里，只剩下简简单单的哈利，简简单单的阿不思。
　　他的脸缓慢地逼近了他，那么缓慢，仿佛是在粘稠的蜂蜜里缓缓流动。每一个缓慢的动作都带着命中注定的意味，定格在哈利脑海的皱褶深处。
　　这个时候他想的居然是，是不是应该闭上眼睛。
　　可是他不想，他想看着他，把他的一切都印在眼里，印在心里，印在灵魂里，即便有一天永劫的火把他烧成灰烬，这个形象依然会在灰烬里放出光来。
　　他轻柔的呼吸拂上他的双唇，如同最柔和的爱抚和诱惑的呼唤。
　　他润泽的鼻尖贴上了他的脸，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细腻触感。
　　哈利无意识地抓紧了贴上他胸前的白色长袍，那下面的温热让他几乎要窒息了。
　　他的身体里，灼热的火焰疯狂地四处游走着，千万股热流汇聚起来，熊熊地燃烧着，顶到了对面的长袍上。他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发软，如果不是支撑在对面的人身上，他几乎要滑到地上了。
　　他的另一只手颤抖着，探索着，摸上了深红色秀发覆着的后脑，颤动的手指深深地埋进了丰厚顺滑的秀发里，发丝缠绕着他的手指，在上面勒出红色的痕迹。他要把他拉得更近一点，结束这缓慢的逼近，这对他而言是无法忍受的，欲望火焰极其缓慢的焚烧折磨。
　　如果此刻的哈利还有一丝丝残存的理智，就会察觉邓布利多和平常不一样，他的眼睛里没有光芒闪烁。
　　然而此刻他所有的神智都已经在欲望的火焰里化成风烟消散。
　　他等待着最后那层颤抖的，半透明的纸被瞬间捅破。
　　如果在下一秒还没有开始，他就会沦入疯癫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