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8、谁的浮生之情人 ...
-
电话响了,是凌菲菲打来的“墨涵,今天有空吗?”
“有空”。习墨涵正在网上查资料。
“今天晚上能和我一起吃饭吗?”
“好的”。习墨涵对凌菲菲一向都是有求必应,从未说过不字,如不是这样恐怕凌菲菲早就放弃了对习墨涵的感情,她一直留在他身边除了是真的爱他,她也在等他。等他有一天也能爱上自己,可惜这一等就是三年,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就这样慢慢消磨在这个\\\"等\\\"字上,让人忍不住心痛。
一个可怜而又可恨的女人。
习墨涵看了看日历,今天竟是凌菲菲的生日。他先是到花店订了一束白色滨菊,然后又打电话托人买了一个包。还要求必须在下午6点前送到。
晚上的时候他们选了平日里经常去的餐厅。“小姐,这是送给您的”。凌菲菲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花儿,卡片上的字少的让人发冷:“生日快乐”。
“还有这个”。习墨涵把包拿出来递给凌菲菲,“喜欢吗?”
“嗯,谢谢你,墨涵”。她一眼就认出这是今年的新款,是限量版。
虽然这不是自己想要的,虽然是白色滨菊,不是红色玫瑰;虽然是限量版的包,不是项链或戒指,但他能够这样对她,已经很知足了不是吗?她还要怎样呢?习墨涵越是这样凌菲菲就越是充满幻想。
悲哀的是他们俩的目的不一样,习墨涵是出于感激,感谢这几年来凌菲菲对自己的付出。而凌菲菲对习墨涵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因为爱,她爱的失去了自我,爱得太彻底。
包包在她手中不停的翻弄,还有卡片上那简短的几个字。她再也忍不住了“不好意思,我去补下妆”。她说。
为什么他不爱她却又对她这般好,为什么次次把她推下悬崖却又伸手拉住她,为什么要给她希望,为什么他不跟她说:我不喜欢你,请你离我远点。
习墨涵看见了萧研,还有坐在她身边的林修。他不是答应过自己不再跟萧妍见面吗?为什么又在一起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习墨涵走过来。“走,跟我出去”。拉着萧妍的手往外走。
“没看见吗我在这里吃饭,你跟踪我”。萧妍把头转过来,眉毛歪成八字形,眼睛里闪着凶光。
习墨涵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你卑鄙”。萧妍扬起手,眼看着一巴掌就要过来了,习墨涵伸手抓住萧妍的手腕把她拽出门外。“你放手,放开我”。萧妍使出全力想要挣脱。林修也跟了出来,上前揪住习墨涵的衣领“放开她”。
他盯着这个叫林修的男人,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凌菲菲出来时习墨涵却不见了,桌子上的咖啡还冒着烟,时不时地飘过来一股带点胡椒粉的香味。他去哪里了呢?
她走到门口张望,在前面的路口看见了习墨涵,一起的还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墨。。。。。。”,涵字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就听到习墨涵说“你跟萧妍你们到底想怎样?”
听到萧妍二字,凌菲菲不仅打了个寒颤,三年来无数次想象着这个叫萧妍的女人,今天在这里遇见了她。
在萧妍面前她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习墨涵的红颜知己,情人。在萧妍面前她就是一个无耻的第三者,死后变成老鼠人人喊打类型。
那么习墨涵呢,他爱这个女人吗?如果不爱为什么会为了她跟人打架。这是多么可笑的关系。她泣不成声像个受伤的小兔子一样飞快地溜走了。
回到家凌菲菲一头倒在床上蒙住被子,手机一直在响。“菲菲,怎么啦?”
推开门看见凌菲菲正蒙着被子,隐约还听到了哭声。“菲菲,你怎么啦?”赵孟影走到床前掀开被子,凌菲菲的眼睛都哭肿了。“妈”,她扑进妈妈怀里,寻找亲情带给她的安慰。
赵孟影心疼的摸着女儿的头,印象中这还是女儿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没事的,孩子,有妈妈在”。
手机又响了,凌菲菲捋了捋头发,说“我去接电话”。
“去吧”。赵孟影起身带上房门下楼了。安静是天使的特征,她文静而端庄,就像梦中的百合花一样淡雅纯净。
“凌菲菲,你在哪儿?”是习墨涵打来的。
“我在家”习墨涵的声音是凌菲菲的死穴,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凌菲菲便跟丢了魂儿似的。但今天的她似乎哭得稍稍清醒了些。
“对不起,刚才临时有事,我这就过来找你。
凌菲菲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是的,没必要告诉她,充其量她就是他的一个朋友,说不定哪天连朋友都不是。
她深吸一口气说“没事的,我今天可能受凉了头有点疼,要睡下了,改天再见面吧。”她这是头一次对习墨涵说了谎,她本就不是一个会说谎的高手,一哆嗦,啪的一声手机摔在地上。她连忙捡起来“喂”。只听那一头说“那好吧,改天我再把生日给你补上,不舒服就早点睡”。
他那该死的温柔又一次让电话这头的凌菲菲默默流下泪。“嗯,好的”。那头电话已经挂断了,但她还是说了这句:嗯,好的。
我从咖啡馆出来时看到了习墨涵,他正坐在酒吧外面的长椅上抽烟,是我经常坐过的位置。他的嘴角有血,左脸红了一大块,好像还有点肿,衣领也歪的不成样子。
他这是怎么啦,摔跤了吗?撞到哪里了吗?更像是跟人打架了,为什么会打架我不知道。他今天没有喝酒,因为我没有闻到酒味,我的嗅觉灵敏的很,用十里飘香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明美曾开玩笑说以后有东西丢了就带上我去,估计很快就能找到,竟把我比作狗,就为这她没少挨我的拳头。
立在哪里足足有10分钟,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他,心已开始痛了。因为此时的他是那么孤单,憔悴。我很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住他,对他诉说我的心事,倾听他的心事。迈出去的脚步最终收了回来。
我已经没有理由上前去为他做任何事,虽然我也想做,可能我还很愿意为他做,但是我找不到理由,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理由。
最终我还是飘走了,从他的背后。
汪雨泽回家时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爸”他喊了一声。
“雨泽,回来了”。汪海东抖了抖手中的报纸说。
“爸,您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他换了双拖鞋走到沙发前问。
“今天有点头疼就提前回来了”。
茶几上的碗里有褐色液体,散发出一股药味儿,应该是冲好的药吧。桌子上有几个空包装袋,拿起来看看,原来是感冒冲剂,还有消炎片。碗端到眼前说“爸,药凉了”。汪东海端起碗一口气喝完,咂咂嘴,把碗放回儿子手里。
妈妈在厨房烧菜“回来了”她说。
“嗯,爸感冒了?”他望着妈妈的侧脸说。
“年纪大了,抵抗力差了,什么毛病都出来了”。妈妈把菜盛在盘子里,他端出去放着桌子上。
正准备喊吃饭时,发现爸爸已经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报纸。
他没有喊醒爸爸,而是拿了一个小毯子盖在爸爸身上。起身时竟发现爸爸的两鬓有了白发,客厅柔和的灯光勾出了爸爸脸上的轮廓,从什么时候开始爸爸已经变得这么沧老了。
作为儿子他关心爸爸的时候太少了,眼泪在眼眶一闪而过,他用力的眨了眨眼。
“让他睡会儿吧,我们先吃”。妈妈说完把一双筷子递给他,母子俩一同坐在餐桌前吃饭。两人轻声的吃饭,轻声的走路,轻声的起筷子,轻声的开水龙头洗碗,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人。
我正趴在床上发呆,旁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汪雨泽打来的“小曦”。
“嗯”。
“睡了吗?”他问。
“还没呢,现在才几点啊就睡觉,你以为我是猪啊”。这句话说出,我还真有点心虚,我难道不是猪吗?如果我足够聪明为什么没一早看出来习墨涵是有妇之夫呢?
“为什么我一有不开心的事首先想到的就是你呢?有高兴的事首先想到的也是你”。虽然他说话时含含糊糊,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
“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是应该互相关心,分享对方的喜怒哀乐吗?”我一直强调我们是朋友,希望他能真正明白我。
“小曦,等我,我来找你”。他说完就挂掉电话了,都没等我开口。
匆匆套了件裙子,站在门口等他。
我们漫步到上次的那棵大树下,并肩席地而坐,地上的小杂草就像沙发垫子般软软的,好舒服。
前方新建起一座别有风味的蒙古式的建筑物,赫然矗立在高高的阔野上。三个舍利塔状的顶尖,碧瓦金檐,闪闪生光,给人以一种庄严伟壮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座建筑早晚也会被风雨磨砺为一个历史建筑,尽管它曾经那么风光,光彩迷人。
“小曦,我。。。。。。”。
扭过头去,我们凝望着对方,如波涛劲浪。我能感觉到急促的呼吸声,有我的,也有他的。
他歪着头靠近我,再靠近我,很快地,他的唇凑过来,他的气息太浓烈,我无法抗拒。闭上双眼,任由他搜寻我的唇。当两唇刚一接触时,我头脑里闪现出上次习墨涵强吻我的画面。他的动作是那么粗鲁,那么强劲有力,那似汪雨泽这般温柔。
“对不起,雨泽,我。。。。。。”。我突然想起了和习墨涵的种种,我们曾在一片风信子中穿梭,在庙里拜佛,我们在夜光下看星星,他抱我,强吻过我,带我吃第一次西餐,我们曾紧紧相拥。
然而这一切终究也不过是泡影,他是别人的未婚夫,他的怀里躺着别的女人。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对不起,小曦,刚才是我不好”。汪雨泽见我哭了连声道歉。
我哭得更大声了。为什么上天对我这么不公平,我的父母已经不要我了,他们抛弃了我,为什么连我最爱的人也不肯赏给我。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