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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如琴可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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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飞花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不经意间在一堆文字里重遇杜甫这两句诗,很神奇的,它仿佛如歌而起,飘出某位越剧名伶的声音。是谁那么聪明,在越剧《西厢记》的“惊艳”里,让崔莺莺唱了一句“风飘万点正愁人”,这是王实甫当初写这部戏时也不曾有过的灵感。从此,这句杜诗在我心里便有了它的音乐气质,是柔婉的旋律、南国佳人的声调,像一只绯色的蝴蝶、一声叹息……
很多时候,仅仅有诗,依然是孤独的,仍如莺莺所唱,是“娇鸾雏凤失雌雄”,是美丽的人还未在世上找到自己的爱侣。
我相信世上一切好诗,都是如琴可听的。每一句优美的诗,其实都有一串属于自己的音符,它落入一颗心中,不会是无声无息的,一定能溅起一片音乐……
只是,有的诗无比幸运,找到了自己的爱人,比如歌德的《野玫瑰》、《魔王》、米勒的《冬之旅》、《美丽的磨坊女》,它们都遇到了舒伯特,从此拥有音乐的翅膀,成为世上抒情的奇迹,让每一个爱音乐的人都得到了倾诉的话语,也令每一个爱诗的人都得到了吟诵的旋律。
米勒曾说:“我的白纸黑字,其实不具备完整的生命,它们等待音乐的赋予,只有音乐才能唤醒蛰伏的生机。”
他说得一点没错啊!
而有很多诗,却没有那么幸运,它们依然在等待,也许是永远……
“木落雁南度,北风江上寒”、“空山百鸟散还合,万里浮云阴且晴”……
太多太多了!念着那些古老的诗句,我总是忍不住想象着吟唱它们的声音,甚至也想象着那吟唱者,该有着怎样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