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遇，如诀别》蓝宝石别墅

192、恋是一棵树

　　在电视相亲节目里看到一个女孩子，二十二岁，告诉大家说，她谈了五十次恋爱，最短的一次三天，看看不合适，就分开了，觉得没必要互相耽误。分开了，然后赶着去谈下一次……下一次的什么呢？下一次的相亲吧。
　　我有点不乐意继续使用“恋”或者“爱”这样的字眼，对于现在的很多人来说，这两个字都显得太美了，它们越来越适用于往事。

　　如此惘然的时候，随便看一眼窗外，是灰亮白昼也好，是温柔夜色也好，或无风而静默，或风行而叶响，其间苍苍茫茫的，全是岁月。

　　我的葱翠于上个世纪的青春，总是一根筋地以为恋爱中固执地想弄清的一件事，只是爱不爱――关于自己和对方，这件事都是持续折磨、必须明了的。
　　至于合不合适，当“恋”或“爱”开始生长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过。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对于年少的我，所谓恋情，就是感受内心一种缓慢的生长，像一棵等待开花的树。仅此一事，就将耗尽一场恋情的所有时光。

　　一棵树的生长从萌芽开始，那种萌动的微痒、破土的惊动，你独自承受，欲说还休；直至树已婆娑，你仍不由自主地回避那一树清凉，犹如羞涩地躲开那个人的眼睛；在暗自忍受灼热的时刻，你知道，此心终将埋进那一片迷人的树阴，不忍离去……

　　然而直到最后，我们多半对这棵树无力处置。它在青春的寂地蓬勃生长，这样的美丽！我们行过对岸，仍将依依，回头就能看见这棵树金黄色的凋零。

　　我知道这棵树的存在，它与房子多大、工资多少、上不上床都没有关系。它只是曾经让心充满了灵感，像深夜成就的一首好诗。那些文字里长满鲜活多姿的触角，令人不安，令它的拥有者，一生都能怀有别样的心情和悠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