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遇，如诀别》蓝宝石别墅

184、习惯的力量

　　翻一翻日历，白露节气也早就过了，但夏天的阳光和温度、夏天的衣装和情绪，却漫长得令人困倦，秋日仿佛正流浪在远方。想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句子，真正有了古代的感觉。天意时序，就这样不由分说地变了。日历上的二十四节气写在那里，真的成为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文物般珍贵而不合时宜。
　　想想这种改变，也不是今年才开始的。心里有点个色，是还没有完全习惯吧，曾经的季节记忆、天时感受，悄悄地在和现实作对。
　　以前坐过色盲朋友开的车，忽然不安，问他：“你怎么分得清红绿灯？”好像有点不可思议。朋友答：“无碍。我认得一种颜色，是被你们叫做红的，也认得其他一些颜色，同样是被你们叫做绿的、黄的，对我而言红色就是这样，绿色就是那样，从小如此，不会搞错，也没什么不方便啊。”
　　原来如此。他没有所谓红绿原色的记忆，他所习惯的色谱从来如此。不同的习惯里面，没有不安和不便，只有色彩不同的世界。所谓不同，只是一些私人的认知和秘密。
　　习惯的力量强大得令人无奈，无奈到惆怅也渐渐消亡，谈不上悲哀。记忆或许就是用来给生命作一些奢侈消费的，我们在时光里一层层地蜕皮结茧，让生命坚硬。
　　也许再过几年，等我们完全习惯了，也就彻底平静了。那时候我们会觉得中秋节开着空调吃西瓜才是正常的，从此同一个节日，便有了不同于旧日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