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寓所谜案（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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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花一旦绽放，阴谋之下的亡魂将不断增加，那么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又是什么？罗纳德·豪斯满怀愧疚与忏悔，服用大量镇静剂，即刻就会投身死神的怀抱。当众人赶到这位牧师助理家中时，他早已写下遗言，平静的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在豪斯先生的遗言中承认，偷窃镇民为教会捐助的钱款，用以长期的赌马和债务。”莱斯科探长宣布道，“虽然信中语无伦次，但还是可以看出这位不老实的家伙十分慌乱，想必是知道逃不过警.方的调查才选择服药自尽。床头上放着账本，作案动机和证据也齐全了。他一定是杀害普罗瑟罗上校的凶手。”
“不，他不是。”这时马普尔小姐和丹尼·布鲁异口同声的否决。
“豪斯先生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不可能策划出如此缜密的谋杀。”马普尔小姐立刻指出。
“这一定和安妮普罗瑟罗有关。”莱蒂斯·普罗瑟罗小姐说道。
“还有劳伦斯雷丁，凶手不只有一个。”丹尼·布鲁肯定的说。
“为什么？”莱斯科探长问。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神志不清的豪斯先生就是及时出现的替罪羊。”丹尼·布鲁冷静的说道。“然而，我们没有证据指证他。”
“那么，我们只能任由这个狡猾的凶手离开？”莱斯科探长的心情有些挫败。
“完美的犯罪。”丹尼·布鲁轻笑了下，他感到有些兴奋。
“是邪恶。”马普尔小姐这时有些失落，劳伦斯和安妮的爱情，太自私了。
“探长，你还没有输，这幕戏剧的高.潮还未到来。”丹尼·布鲁难得的安慰沮丧的莱斯科探长。
“没有高.潮，没有结局。”探长灰心极了。
“我来给你创造高.潮。”丹尼·布鲁没有深思这句话中的歧义，因为他已经抓住狐狸的尾巴。“接下来，我们……”
牧师寓所旁的小木屋里，静静的等待了片刻。劳伦斯·雷丁知道布鲁先生对他从不抱好感，同样，他也不喜欢布鲁先生的高傲。
“你是爱尔兰人？”丹尼·布鲁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对。”劳伦斯·雷丁没有放松警惕。
“当你抛弃信仰后，是否想过回到故乡？”在宗教上爱尔兰人和英格兰人有很大的不同，一般的英格兰国民倾向新教而王室多为天主教徒。绝大多数爱尔兰人信奉天主教。
“为什么不？”劳伦斯·雷丁放.荡不羁惯了，他不介意别人的想法。
“可惜，你再也回不去了。你的从前亦是如此。”丹尼·布鲁直接揭穿了劳伦斯的伪装，“安妮所说的那个死在战场的爱人，就是你。”
“你！”劳伦斯·雷丁看起来有些措手不及。他很震惊，羞恼。
“可笑的是，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丹尼·布鲁继续道，“因为你们所说的都是真话，只是将另一些藏了起来。”
“没错，当我从伦敦来的圣玛丽米德镇时，一看见安妮就认出了她。我们彼此仍然爱着对方，只怪该死的战争。”
“还有该死的上校。”丹尼·布鲁接着说道。
“难道这样就能证明我杀了上校？我们已经决定分开。探长你也觉得我有罪？”劳伦斯点名从头至尾保持沉默的莱斯科探长，探长没有理睬他。
“如果拿不出确切的证据，你是不会认罪的。是什么使你这般自信，艺术家？”丹尼·布鲁嘲讽了句，又道“我还是先说说你是怎样谋杀的。”
“这要从礼拜天说起，玛杰莉在教堂里检举有人偷窃了镇民们捐献给教堂的钱款，而斤斤计较的上校决定彻查此事。这让你觉得有机可乘，不是吗？”
“阴谋就是那会儿策划的，哦，不对，应该是更久以前。当你和安妮在伦敦相遇的时刻，就注定了。要杀掉普罗瑟罗上校。”丹·尼布鲁又道，“莱蒂斯说的没错，安妮·普罗瑟罗在伦敦的情人。”
“首先是寻找目击证人，马普尔小姐，在你看来她是个头眼昏花的小老太太。但至少耳朵还可以。”丹尼·布鲁一早就觉得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巧合，“于是，安妮·普罗瑟罗夫人约见马普尔小姐，同时，你偷开牧师侄子丹尼斯·克莱门特的摩托车撞向两人，在混乱中马普尔小姐弄伤了脚踝。在接下来的几天，不得不休息在家中。”
“马普尔小姐的宅子正好对着牧师寓所，你这位好心的画家借来了望远镜，那么喜爱田园风光的马普尔小姐怎么不去观鸟？”丹尼·布鲁没有放过一丝细节。
“巧合的是，牧师妻子格丽泽尔达女士邀请了几位女士参加礼拜一下午的茶话会。这简直是顺利的不可思议。于是，你和普罗瑟罗夫人安排了一场捉.奸好戏。可怜的克莱门特牧师本是来观看妻子的画像，结果撞见了你们在偷.情。”
“当圣玛丽米德镇的居民们知道了你们的丑闻，克莱门特牧师势必要驱赶你离开，以便凶案后脱身。你很清楚这样做会使自己的嫌疑增加，可这就是你的原本打算。”
“将所有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真正的枪手才能躲过调查，这种富于艺术性的犯罪貌似很完美。仅仅是看起来完美。”丹尼·布鲁试图激怒劳伦斯雷丁，“其实，街头的小偷恶棍的手法做的都比你完美。”
这时候劳伦斯·雷丁一动不动的观察他的对手丹尼布鲁，他认为此人不过是虚张声势，想要欺诈他。
“六点左右，你冒充重病在床的阿尔伯特先生的邻居谎报消息，引走克莱门特牧师。六点十五分之前赶到牧师寓所，将手枪藏到窗户外的花盆里。并在上校来到之前离开。这样你才会有理由在六点四十后回来取走手枪。”真相即将揭开，丹尼布鲁叙事的能力不太理想，以致一旁的莱斯科探长还没回过神。
“接下来，负责谋杀的枪手安妮普罗瑟罗夫人在六点二十分时，接到你打到马普尔小姐家的电话，然后来到牧师寓所，并在一到两分钟里从窗外射杀了普罗瑟罗上校。”
“什么？”莱斯科探长瞪大眼，显然很惊讶。
“你瞧，连探长都不信。”劳伦斯镇定的说道。
“是消音器，女佣玛丽在客厅里听到的打喷嚏的声音。”丹尼·布鲁解释道。
“普罗瑟罗上校有个时不时大声打喷嚏的毛病。”劳伦斯辩解道，“如果你能找到消音器，也不会在这里和我废话了。”
作为一个狡猾的谋杀者，劳伦斯是不会将把柄留下的，他确实使用了消音器，事后及时销毁了。
“建筑鉴定师斯通博士六点半之后去过牧师寓所，看到了那个消音器。不过，没有立即认出来。”莱斯科探长恍然，难怪当时会觉得奇怪。斯通博士确实说过看到一个类似长条铁管的东西。“你还不承认？”
“我不会承认，就算上了法庭，法官和陪审员也不会因为你们的推理而判定我有罪。”劳伦斯回答道。“不要忘了，那两个法国人也有嫌疑。”
“那么这个算不算证据？”丹尼·布鲁拿一块肮脏的破布，说道。“这个是在这间小木屋里捡到的。上面有火药的痕迹。”
不过，劳伦斯没有回答。
“还有这个。”丹尼·布鲁的另一只手上赫然是一柄猎枪。“这上面不仅有你的指纹也有安妮的指纹。”
“六点半那声怪异的枪声？”莱斯科探长一下子站起身，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猎枪虽然不是杀人的凶器，却能证明两人与凶案是有关联的。
“你以为调整并打坏那个快一刻钟的闹钟，替换掉上校的字条，拿走账册就能扰乱警方的视线？你以为只要来个自首，就能将你和安妮普罗瑟罗的嫌疑洗清？”丹尼·布鲁摇摇头，说道“法国人常说厨子不可信。哪个厨子不偷吃？自然有人会注意到普罗瑟罗夫人这个‘厨子’的。”
“莱蒂斯？”劳伦斯·雷丁这会儿有些后悔，这个任性的年轻小姐。
“探长！好消息。”克莱门特牧师闯了进来，他有些喘，大概跑的太急。
“是不是普罗瑟罗夫人认罪了？”莱斯科探长连忙问道。
“不是。”克莱门特的回答让莱斯科探长有些失望，同时画家劳伦斯暗中送了口气。他相信安是不会违背他的。
“是罗纳德豪斯，黑多克医生救回了他。”说真的，在场的人都没想到村医黑多克先生能挽救豪斯先生的生命。
“不可能！”劳伦斯终于按耐不住，他一把抓住牧师的衣领叫嚣着，“你说谎！上帝不会饶恕你的。”
“大画家，克莱门特牧师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说谎。”反应力不错的布鲁先生上前拽下劳伦斯，拯救了差点窒息而亡的克莱门特牧师。“好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不论你还是安妮怎样否认，也改变不了上绞刑架的命运。”
礼拜三，本该是克莱门特牧师给劳伦斯·雷丁的最后期限，但这一天命运发生了急速的转变，普罗瑟罗一家的悲欢离合一幕接着一幕上演。当警员们押送劳伦斯和安妮的时候，他们依然深切的爱着对方，呼喊彼此的名字。
“简，有一点我还没想的通。我想，你是否能为我解答为何安妮普罗瑟罗夫人这么强硬？”丹尼·布鲁对于马普尔小姐对普罗瑟罗夫人的审问不佳有些疑惑。原本他打的是让普罗瑟罗夫人认罪的主意。
“在收到爱人死亡通知的那一刻，在安妮嫁给普罗瑟罗上校时，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然成为执念。当这个执念有了实现的时候，安妮和劳伦斯才会这般疯狂。”马普尔小姐轻轻叹了口气。“你不会懂的。”
“我曾经也因为战争失去了恋人。”丹尼·布鲁仍然不能理解劳伦斯和安妮这种践踏.法律，残.害他人生命的做法。“之后，同样彷徨、同样悲伤，但我永远不会做到他们那样。”
原来是这样啊。简·马普尔什么也没说，她心中的执念早已随着岁月化为淡淡的怀念。她的至爱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如果那个人没有死在战场，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也许现在就是最好的结果。“这就是你来到圣玛丽米德镇且时常忧郁的原因？”
“一部分原因。”丹尼·布鲁难得的微笑了一下，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另一些原因和你的老朋友有关，哦，这个人你一定想不到。”
一周之后，一个掩盖至今的圣玛丽米德镇上的真相被揭晓。这个真相值得祝贺，格丽泽尔达·克莱门特夫人怀孕了，她顺利的瞒过了每一个人的眼睛。至于那封匿名信，则成为克莱门特夫人向克莱门特先生宣布真相的导火索。
克莱门特牧师的妻子根本就没有出轨过，所以，英国小镇上的那些流言，大多数就只是流言。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寓所谜案（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