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往事一首凉凉》岳泳希

47、尴尬的肢体接触

　　陈默川和顾可当然不会去小树林。
　　他们赶上了最后的烟火晚会。

　　两个人打车去了星海广场。
　　那里早就人山人海，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根本挤不进去。

　　陈默川还想往前挤，顾可拉住他的手，“算了，就站在这看吧。”
　　“你不想离近点？”
　　顾可踮起脚看了乌央乌央的人。
　　“想，可进不去啊，人太多了。”
　　“跟我来。”
　　陈默川拉住顾可往相反的地方跑。

　　“我知道有个地方。”

　　去年有开发商买了附近的地皮准备建别墅，过年工地大部分工人都回家过年，只留一两个值班的保安在看着。

　　工地离广场中心不远，但在山上，需要爬一个小山坡穿过陡峭的草丛才能直接穿过去。
　　“你行不行？”陈默川担心顾可体力跟不上。
　　顾可笑着举举胳膊，“吃了个烤肠，可以的。”
　　“别爬不动了到时候求我抱你。”
　　顾可被他逗得脸红，急忙怼，“才不会。”

　　说是陡坡但好在有石头台阶，陈默川打头阵，全程紧紧牵着顾可的手，时不时回头问她行不行，累不累。
　　顾可故意逗他，“哎呀不行累死了，我爬不动了！”
　　“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陈默川信以为真。
　　他背对顾可蹲下，歪头对她说：“上来，我背你下去。”
　　顾可笑出声，推他，“逗你玩呢！”
　　“顾可同志！”陈默川揪起一把草就要往顾可脸上抹，顾可吓得叫着要跑。
　　“小心！”
　　陈默川抓住顾可，避免她摔下去。
　　只是这一抓....

　　陈默川一脚踩在上一层台阶上，一脚后退一步，他没看清，直接抬手，手背正好啪的一声打到顾可的胸前。
　　一种莫名的软度....

　　陈默川还不确定自己拍到哪了，回头，看到顾可瞪着像小鹿一样的眼睛，眼睛里满是诧异和羞涩时，他才恍然大悟，窘迫地要死。

　　“我不是故意的！”
　　顾可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刚二十出头的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顾可羞地不知所措，偏偏陈默川这愣头青还没个完。
　　“我真不是故意的，没碰坏吧？用不用看看啊？”
　　“你，你别说了。”
　　顾可背过身，她第一次被男生碰到胸，虽然对方不是故意的，虽然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可青春懵懂期，再加上两个人的恋爱关系，都让顾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羞褐和紧张感。

　　“对不起对不起，顾可，我真不是故意碰你那的。”
　　陈默川的心里像被只小爪子挠了似的，他不知道原来女生的胸会那么软。
　　刚刚的力度虽然不重，可触碰的瞬间，那个声音足以让陈默川脑袋里炸开了花。
　　手背的触感似乎还在。
　　那种软度....

　　陈默川抓了下头发，“你....我....顾可，那个我没有经验，不知道女生的胸会那么软，不是我说错了....”
　　天呐，陈默川想抽死自己这张嘴！
　　“我是想说，刚刚我是无意，真的是无意拍了一下，你，你疼不疼啊？用不用...揉揉？”

　　顾可真想用草堵上陈默川的嘴。

　　“不疼。咱们赶紧上去吧。”
　　疼倒是不疼，就是有点...烫。

　　顾可转过身刻意不看陈默川，擦着肩要往上爬。
　　陈默川：“真没事啊？”
　　“嗯。”顾可跨了一层台阶。
　　“真不用揉揉吗？”
　　“不用。”
　　“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我听说发育期不能随便......”
　　顾可这下真的站在那不走了。
　　“陈默川。”
　　“啊？”陈默川听到被点名，乖乖立在原地。“是不是疼了，没事，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能闭嘴吗？”

　　周围好像都安静了三秒。
　　“哦，好。”
　　陈默川也委屈，他这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毕竟影响到他的幸福，可不能出差错。

　　顾可继续往上爬，忽然听到身后幽幽地传来一句话。
　　“我碰我自个媳妇，都是我的，我也没做错啥吧。”
　　扭头，顾可就看见陈默川低着头，看着草地，自言自语地站在那。

　　大傻子似的。

　　爬了十几分钟，终于爬到坡顶。
　　顾可站在那喘气，回头，就对上陈默川笑看她的眼睛。
　　这笑容饱含深意，她故意不去搭理他眼中的痞。

　　砰地一声！
　　哗~
　　最后一个烟花绽放在两个人的头顶。
　　因为爬到了高处，仰头就能看见点燃黑夜的炫彩。

　　“快看！好漂亮！”
　　烟花就像触手可及，顾可跳着拉住陈默川，太震撼了，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这么大的烟花，好似整个世界都被烟花包裹。

　　“新年快乐！”
　　陈默川在她耳边喊。
　　“新年快乐！”
　　顾可大声地回应。

　　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有笑，有光彩，也倒映了彼此的脸。
　　顾可看到陈默川的脸都被烟花染了红，越往后的烟花声音越大，绽放的花朵也越大。
　　陈默川早就顾不及什么烟花，他满眼都是顾可的笑脸。
　　他站在那，眼神捕捉着她的身影。

　　“顾可。”他忽然喊她一声。
　　刚刚柔软的触感似乎像开了花似的，让处在青春期的陈默川整个人都没办法淡定。
　　他往前走了几步，靠近顾可身边。
　　顾可抿住唇，像躲开陈默川愈来愈热的目光。

　　他的眼神似乎能点燃她。

　　“顾可。”他再次轻喊她。
　　“你，你怎么了......”
　　放大的脸和突如其来的温热让顾可差点以为自己身上着了火。

　　这一次的接吻不同于第一次。
　　黑夜下，绽放的何止是烟火。

　　陈默川把顾可带到了别墅的工地里。
　　工地四周被封着，写的危险地带禁止闯入。

　　烟火早绽放完毕，天空再次漆黑下来。
　　但顾可和陈默川，两个人早就放不开了。

　　“会不会有人来....”
　　趁着完全沉醉之前，她模糊不清地问他。
　　“不会。”
　　陈默川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可他停不下来，他想索取更多。

　　大学宿舍里，有室友曾经带他们一起看过片，那是陈默川第一次看，看完他悸动，浑身发热，心里面像被人挠了似的，晚上睡觉想的都是片子里的一幕幕大胆直接的片段。
　　那一晚，陈默川做了春梦，梦里的女孩不是电影里的女人，而是顾可。

　　有几次别的寝室的男同学来他们寝室玩。
　　几个处在青春期的大男孩凑到一起讲得更多的不是游戏，就是女孩。
　　其中有个男孩大胆地告诉他们，他曾在高中时期就破了处。
　　有人问他是什么感觉，那男孩居然绘声绘色地给他们描述。

　　陈默川不参与讨论，坐在自己床上上网，可那也捂不住自己的耳朵。
　　后来有同学买了杂志，他们轮番看。
　　更多的时候，陈默川和顾可晚上聊天，聊着聊着就想起很多次发生在梦里的细节。

　　再以后，陈默川早上醒来第一时间冲进厕所的次数就越来越多。
　　有几次被室友撞见，他们赤.裸.裸地笑他。
　　他们都知道他有个异地女朋友，都问他两个人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陈默川不愿跟他们多说，可不代表心里不会想。
　　寝室一个男同学搭着他的肩膀说，女朋友睡了那才是自己的。
　　陈默川不愿听，他不愿让他们亵渎他和顾可的感情，他觉得那是纯洁、神圣的。

　　“难道你就不想和你女朋友上.床？”
　　室友问他，他不作答。
　　想，怎么会不想，简直想的要死。
　　可他不敢对顾可那样，怕吓坏了她。

　　当今晚不小心触碰到顾可的胸，触碰那个柔软时，陈默川终于承认了自己的邪恶。

　　他没有想对顾可做什么，只是想亲手，零距离的摸摸它。

　　突如其来的一道白光，终止了所有。
　　脚步声和呵斥声让两个人都浑身一颤。
　　“谁在那！”
　　陈默川推手把顾可护在身后，顾可赶紧拉好羽绒服的拉链。

　　一名保安拿着手电筒越过水泥钢条往这边走，“跑这里来干什么！”
　　陈默川抓住顾可的手返身就跑，“快！”
　　“站住！”

　　保安大哥偷喝了酒。
　　他拿着手电筒，看两个人跑了，他也跑去追。
　　“给我站住！哪来的混账玩意大半夜跑这来！”

　　陈默川拉着顾可闷头往工地外跑。
　　他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在顾可头上，“待会你按照来的路回去，我在这拖着保安，你有多快跑多快...”
　　“那你呢？不是一起走吗？”

　　陈默川边跑变回头看。
　　保安熟悉这里的地形，眼瞅着要追上来。
　　他对顾可说：“别管我，我短跑比你快，咱俩一起容易被抓着。”
　　顾可有些急，说话也快，“抓就抓着呗！”
　　谁都知道大半夜跑工地里，又是少男少女，这要是被抓住即使不送派出所，也得闹着人人皆知。
　　到时候谁最受影响？
　　还不是顾可！

　　陈默川伸手推了顾可一把。
　　“快跑！”
　　说罢，他迅速掉头，往相反的方向疾跑。
　　“来啊来啊我在这！”
　　他大声吸引保安，以确保顾可能安全下山。

　　顾可急得差点哭出来。
　　她不敢多待，只能按照陈默川的话，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