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江南行》陈心池

40、庞府遇险8

　　张志禅跟着庞员外进到房中,见是个大厅,甚为宽敞。大厅正中摆着一张大圆桌,桌上山珍横陈,海味罗列,不下三十余味。圆桌两旁躬身立着四个仆人,见了他连连施礼。
　　庞员外把张志禅让到上座,斟酒布菜,甚为殷勤。那老仆退了出去,关了门独自走了。张志禅颇觉尴尬,忙道:“员外不必客气,我自己动手好了。”
　　庞员外道:“也好。”斟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倏地将酒杯摔在地上,“叮”地一声响。那四个仆人应声而动,纵身向张志禅扑来。这一下兔起鹘落,情形突变。
　　张志禅毕竟练过几年功夫,双手抓住椅背,向后翻了一个筋斗。脚一着地,,抡起椅子丢向左边两仆。双掌一错,迎战右边两仆。庞员外退到一边,笑吟吟地观战。
　　以张志禅现下的武功,本可略胜一筹。但由于给庞夫人运功驱寒,以致元气大伤,真元不足,勉强和四仆斗个平手。
　　战至酣处,张志禅暗想:“就这么跟他们四个一味缠斗不是办法,还是想办法溜之大吉为妙。”想到此处,一边游斗,一边慢慢地向窗口移动。伺机虚劈一掌,转身提纵,一掌震破窗格。
　　张志禅正要从窗口穿出,忽觉背心和大腿一麻,身子僵住不能动弹,重重地摔在地上。原来是被人点了穴道。转头一看,庞员外一缩手,喝道:“绑了!”
　　张志禅心中极为懊悔,暗想:“我怎么没看出这庞员外会武功,当真太过托大,愚蠢至极!”
　　那四个仆人拿了绳子七手八脚将张志禅绑了,又套了一条麻袋。张志禅叫道:“庞员外!你设下这鸿门宴是何居心”庞员外微微一哂,并不答话,只吩咐道:“送到地牢里,给我看好了!”四个仆人扯着麻袋的四角,将他抬了出去。
　　张志禅身在麻袋中见不到光亮,只觉那四个仆人走得极快,不一会儿工夫就听到铁门开启的声音。进了门又走了一段路,又听到铁门开启的声音。忽然间身子轻飘飘地有如腾云驾雾,接着重重地撞上了什么物事。
　　那四个仆人将套在张志禅身上的麻袋除去,给他戴了镣铐,锁上牢门,便一并走了。张志禅环顾左右,只见这个牢房修建的极其牢固,石头砌的墙壁,铁制的栅栏和牢门。牢内布置极其简单,身下一堆干草,左边角落里放了个便桶,右边角落里放了只盛水的瓦罐。
　　张志禅叹了口气,心想:“我与庞员外无冤无仇,他把我擒住干么不知道他要怎样处置我”
　　牢房里又冷又潮,手脚又戴了镣铐,张志禅躺在干草上,甚是难受。
　　第二日早晨,一个仆人提了食篮进来,也不言语,将一碗糙米饭和一碗菜叶汤隔着栅栏递了进来。张志禅也不挑食,捧起饭碗吃得嗒嗒有声。那仆人见状笑了笑,提了食篮走了。
　　这一顿吃得尚饱,可过了午后也不见那仆人送饭来,只好捧起瓦罐喝了一肚子凉水。约么掌灯时分,那仆人才慢吞吞地送来饭菜。张志禅为了探听口风,东拉西扯跟他说了好一阵子话。那仆人虽甚健谈,但一说到要紧之处便守口如瓶,推说不知。张志禅心里暗骂他“老滑头”,表面上却将一顶顶高帽戴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