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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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朝楼梯口走去，直接忽视沙发那边的情况。
她没有预料错，周余航对她的出现确实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在快走上楼梯的时候，顾叔叔却叫住了她，语气亲切道：“哎，顾白回来了，怎么不过来跟余航打个招呼。”
顾白暗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转身看向周余航，微微点了下头，说：“余航哥哥好。”
不料的是，周余航竟然也看向她，说：“我有什么东西落在这了吗。”他的语气很淡，却像质问。
顾白不明所以。
顾叔叔忙接口道：“是啊是啊，顾白你昨天不是说找到什么东西可能是余航落下的吗？快去拿下来还给余航，把悦悦也给叫下来，家里来客人了还呆在房间里像什么话。”
顾白站在楼梯上，想明白以后，觉得心里有什么闷得厉害。
周余航看她的眼神越发冷了。
顾叔叔给顾阿姨递了个眼色，顾阿姨忙过来转过顾白的肩膀，“还愣着干什么，别让余航等久了。”又推了她一下催她上楼，手心那重了的力道大概是在提醒她什么，可转头看向周余航时又是一张笑脸。
顾白站着，低低地“哦。”了一声，说：“那余航哥哥一起上来吧。”
“你快上去喊悦悦下来，然后找了东西也赶紧下来，还麻烦人家余航干什么。”顾阿姨不满地催促道。
顾白站着不动，暗暗祈祷周余航可以善良这么一次，答应跟她一起上楼。
这样，也有机会把事情跟他说清楚。
“余航哥哥，一起吧。”顾白转头看向周余航，从小到大在一起玩了十几年，谁知道她和他会不会有默契之类的东西。
顾阿姨和顾叔叔一个为难地看着周余航，一个不悦地瞪着顾白。
僵持了一会儿，周余航竟然站起来说：“走吧。”，然后朝顾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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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顾悦房间的时候，顾白象征性地敲了下门说：“悦悦，阿姨喊你下楼。”
顾悦没有应声。
顾白也没有多想，直接把周余航带到她房间，关上门。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顾白一米六五的个子，刚好到周余航的下巴，气势上就差了一大截。
一路上来，顾白本来已经想好了开场白，但是，很久没有和周余航这样两个人单独待在她的房间里，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周余航是不可能主动说话的，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顾白的房间。
床上原本有一堆各种各样的娃娃，现在却只有整齐的枕头被子。书架上的课外书少了，多出来不少教辅材料和习题册。顾白一直有定期整理房间的好习惯，整个房间一如既往的整洁，只是变得更简单，也许是东西少了的原因，总之，不一样了。
就好像眼前的顾白，穿着牛仔裤和深蓝T恤，长发高高扎起，清秀干净，安安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穿着小熊睡衣对着满衣柜的裙子苦恼，硬是要拖着他帮她选一条好穿出门，无论他当时的表情有多冷。
现在，连他在她十三岁生日的时候送的风铃也不挂在房间里了。
失去父母，她看似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其实，不知不觉地都变了。
总归不是太笨，不过，也跟他没多大关系。
顾白想好了，与其绕太多弯子，不如直接和周余航摊牌，她说：“你可能也猜到了，我找到你落下的东西，只是我叔叔请你来我家的借口。”
周余航点头，事实上他今天过来，是想借这个机会和顾白把话说清楚，让她以后不必缠着他，所以也才会答应和顾白一起上来。
“之前，因为我们两家还算比较亲近，所以父母给我们订了婚约，但是。”顾白顿了顿，“现在我父母不在了，我想你们家也没有继续拿这个婚约当真的意思。当然，我是希望继续的，这段时间我一直缠着你，你应该也觉得烦了。”
周余航没有直接表态。
“不选择我，周家也一定是要和别的家族联姻的，毕竟你父母一直都很看重门当户对。现在的顾家，虽然换了家主，却依然算是C市可以和周家比肩的一大家族，也和周家最是亲近。周家和顾家的婚约可以当做是你和顾家大小姐定下的，而现在的顾家大小姐，是顾悦，我堂妹，小时候你也见过的。”
“我不知道你父母有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我叔叔已经是这么打算的了。”
周余航淡淡地接话，“所以？”
“我希望你不要和顾悦有关系。”
“与你无关。”周余航说，如果家人有这个意思，他会考虑，毕竟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顾悦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就不会缠着你。”顾白很坚决。
周余航沉默了一会儿，说：“给我理由。”
“她有选择感情的自由，如果你们所有人都把一件对她来说很残忍的事想得理所当然，她会很痛苦。”
“你怎么知道就是残忍？”周余航细微地皱了眉。
“她不喜欢你。”顾白很早就习惯了周余航的自负，但还是说得很直接。
“基本条件都没有问题，和谁在一起会不一样吗。”周余航冷淡道。
“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现实，正常人都是有感情的。”顾白的语气也有些变了，“不要觉得到了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任何人都会有你们这样聪明的默契，一下子就把该做的和不该做的，该亲近的和不该亲近的分得清清楚楚。”
“顾白，是你自己太天真。”周余航抬高了下巴，狭长的眼睛斜下来看向顾白，说出来的话还是冰冷的，“说起来，你前段时间一直缠着我又算什么呢，这是该做的，还是不该做的？你一样也分得很清楚。”
他很难得地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事实上，他根本不用理会顾白的想法，只是突然也有些失控。
“你可以当做我父母之前看错人了。”顾白一直仰着头迎着周余航的视线，“顾悦的事，你答应吗？”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这些，无论如何，我和你的婚约是不可能再继续的，如果你要纠缠，随意。”周余航说。
顾白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周余航，你真的和他们一样。是我想得太简单。”
虽然她早该明白，但这次，倒是真的特别深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