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ic Box [我的短篇集]》慕轻颜

8、[白一]爱若流水

　　爱若流水

　　上午9点半的时候，黑崎一护准时敲开了朽木家府邸的门，管家先生看见他吃惊的嘴巴张成“O”型，说，“黑崎队长，您怎么来啦？”
　　五番队年轻的队长点点头，说了句“唔”，显然没有意识到管家刚才那句话里，到底有几分的恭敬与几分的无奈。
　　不用管家带路，一护显然是很熟悉朽木家的构造，自顾自的就到了朽木白哉的房间。黑发的男子侧过脸来，华丽丽的45度角让一护的心有一些缩紧。

　　这个男人，真是太好看了些。一护忍不住在内心感叹。虽然都交往好几个月了，但是每次感受到白哉的目光，一护总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格外的快。
　　一护始终都不敢相信，当日居然是白哉跟他说的“我爱你”。尸魂界鼎鼎有名的冰山脸面瘫队长，那天笑得异常的温柔，然后他说，“我爱你”。
　　一护都不知道那天他到底是怎么回答的，反正糊里糊涂的，他就被朽木白哉拐回尸魂界了，顺便就成了五番队的队长——总在现世待着的队长。估计那时候山本老头被他给拒绝烦了，干脆学了三十六计之美人计，一举多得，谁都尝到了甜头。
　　其实一护执拗起来，和白哉也颇有得一拼。当他非要干什么事的时候，是谁也阻挠不了的。比如他如今非要拿那个大学文凭，就不管尸魂界对他有怎样的诱惑，总也不肯答应接任这个五番队队长的位置。

　　好吧，一护收敛思绪，回到面前在冲他微笑的人，不，是死神身上。
　　“最近好吗？”白哉问。
　　“嗯，很好。”一护边回答，边想翻白眼。
　　我明明昨天来过前天来过大前天来过最近天天都来你每天都问我这句话你到底有完没完。
　　以上是黑崎一护刚才那个瞬间的心理反应，所以我们可以说，年轻人嘛，心理就是比较的活跃。

　　其实他是颇想听白哉说点别的的，可以不温柔，可以不甜蜜，但是至少不能千篇一律，他也会生烦的。
　　有的时候他也会想，当初喜欢我的人挺多，虽然一个都不认识吧，但从可观的情书数目就可以知道他的受欢迎度。他怎么就选上这么一个人了呢？
　　如今尸魂界的人们，许多还认为他们俩是天生的对手，命中注定的敌人呢。可是如今呢，却成了欢喜冤家。
　　果然是命中注定阿……一护在心底发出了小小的感叹。
　　他坐到了白哉的对面，六番队队长帮他泡茶，桌上放着几分茶点，又都是他没见过的。
　　以前老听恋次抱怨，说队长是工作狂，六番队的工作累死人如何如何的。可是在一护看来，白哉也挺闲的呀，每天就找几种他没有吃过的糕点，给他泡茶，然后两个人面对面坐一个上午。
　　他拿起了面前略呈粉红色的一种——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对粉红色有心理阴影，特别是粉色的樱花。
　　那时候他妹妹游子还陶醉少女漫画，特神秘兮兮的说，“一护哥，你知道樱花为什么带红色么？”
　　一护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樱花都能用来劈人了，能不红么？”
　　他小心的咬了一口，回味在口腔的，有樱花淡淡的香味，以及柔和的口感。
　　真是樱花口味的……不过，还真是不错。
　　一护突然想到，这次约会他可以做些别的事，而不是面对面的干坐着。
　　“喂，白哉。”
　　“唔？”
　　“这种口味的茶点，可以教我做么？”
　　“嗯，好啊。”

　　朽木白哉最大的温柔表现在，对待情人他可以来者不拒，包括下厨房这种事。
　　其实朽木白哉站在厨房里这种画面，真的很好笑。一护心想，却得强忍着不能笑出声。不过这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比如白哉就看出来了，还特好心的说，“一护，碗不用握的这么紧，不要紧张。”
　　“白哉，你会做茶点吗？”一护突然问出了自己的心声。
　　“会阿，以前……”
　　一护想，他要是敢提起“绯真”这个名字，他绝对当场卍解，给他个姹紫嫣红。所以说男人的嫉妒也可以是很恐怖的，至少他们的杀伤力会更大，鉴定完毕。
　　“以前阿……”他听见白哉继续说，“我父母说这也应该学一点。”
　　一护突然松了一口气，从戒备状态直接跳转到了窃喜状态。
　　也许是放松过渡了，或者是有白哉在一旁看着，或者黑崎家的教育出了问题，反正厨房用具到了一护手上就不听使唤了起来。
　　当第N个盘子碎裂在地的时候，一护端上来的却是一种呈灰黑色的物事。
　　温柔连白哉者，却本着对身体不健康的东西我不吃的原则，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了他。
　　所以白哉这种人，最大的不温柔表现在他的不肯变通。

　　“要不你今天再做一次？”白哉问。
　　“算了。”一护洗干净了手，回望了一下宛若飓风扫过的厨房，摇了摇头。
　　“嗯？”白哉扬了扬眉毛，言下之意，这么随随便便放弃，真不像一护。
　　“我明天再来。”一护突然扬起了头，“这样我就能长跑来你家了。”
　　“唔。”白哉若有所思，然后这样回答，“我这里还有很多种糕点，你要不要都学上一学？”
　　“会花很久的诶！”一护疑问。
　　“没关系。”白哉侧过脸来，冲他微微一笑，“我们有的是时间。”

　　刹那间，一护的心脏又有些不听使唤了。
　　他记得露琪亚跟他说，这样的感觉其实是幸福的特殊表现形式。
　　既然如此，那他与白哉在一起的时间虽然过的很像流水帐，可是仔细回想，却得幸福的不像话。

　　“是，很长很长的时间。”一护笑了起来，嘴角弯起的弧度，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