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擦肩而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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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默寒出道八年，每年都会有新专辑推出，每张专辑12首歌，再加上其他一些EP、电影主题曲等等，已经有了上百首的歌曲。从第一张专辑的主打歌《沉默》，到最近一张专辑打榜歌的《醉红尘》，一首首动人的歌曲带领着所有的粉丝从时光的那头走到了这头，快歌点燃嗨点，慢歌戳中泪点，除了越默寒结实的肌肉和炫目的舞蹈外，演唱会中间穿插着他的钢琴演奏和萨克斯即兴表演，都引起了粉丝们激动的尖叫和泪水。
演唱会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暖暖的声带已经喊哑了，挥动荧光棒的手臂也算得要命，但是她仍旧保持着演唱会开始时的高涨热情，每一首歌都从头跟唱到尾。上一首歌曲《冬眠季节》缓缓结束，舞台灯光暗了下去，慢慢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边遥皱皱眉：“这就结束啦？特邀嘉宾呢？”
暖暖哑着嗓子，说：“没有结束，应该有三个小时呢。”
边遥递给她一瓶水：“你快喝点水吧，都变成唐老鸭了，声音真难听。”
“我不能喝水，要不然要去洗手间的。”暖暖可怜巴巴地说。
“暖暖，你真的是没救了。”边遥严肃地下了定义。
短暂的停顿之后，舞台上影影绰绰，视力好的观众隐约能看到一艘轮船的影子。果然，当背景灯光渐渐亮起来之后，一艘巨大的轮船背景展现在众人面前，诸多舞者身着飘逸的青袖长衫，站立在甲板之上。
电影《千岁劫》的主题曲《千岁》响了起来，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和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舞台上空的两个相对着的方向飞翔而下，落在甲板的中央，正是带着面具的越默寒和苏墨阳，前者一身银白服饰，后者一身墨黑服饰。两人刚刚站立稳定，就开始你来我往的拳脚相向，虽然是武打动作，但是需要配合背景音乐的节奏，所以行云流水的武打动作又很像刚柔兼备的舞蹈动作，一连串的表演下来，歌迷的欢呼声到达了顶峰。边遥感觉自己快被震聋了，如果此时水丸的玻璃墙面突然出现几道裂缝，然后整个场馆轰然倒塌，她也不会感到奇怪。
台上的两个人武打表演的最后一个动作，定格在彼此扼住了对方的咽喉，两个人的身子都微微向后仰着。
苏墨阳对着耳麦大声说道：“越默寒，你办演唱会居然不给我贵宾票，所以，今天我就来砸场子了。”
台下笑声一片。越默寒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家伙，一开口就开始随性表演了，完全不按照彩排的路线走。不过好在刚才的表演很顺利，所以，就暂时让他自由发挥吧。
“有本事你就砸吧，不过我有六万人在台下撑腰。”越默寒淡定地回道。台下笑得更厉害了，渐渐有声音开始欢呼“默寒！默寒！”。
“那可未必，”苏墨阳转头看着台下说：“你们希望谁在台上倒下？来，告诉我名字！”
两个人此刻仍旧扼着对方的喉咙，力道虽轻，动作却很到位。
“苏墨阳！苏墨阳！苏墨阳！”台下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喊声。
苏墨阳满意地点点头：“能让万千粉丝在默寒的演唱会上整齐地喊出我的名字，我死也瞑目啦。”说罢，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横摔在地上。
越默寒整理了一下衣领，抬起右手指向躺在地上的苏墨阳，沉声道：“这是本次演唱会的特邀嘉宾，苏墨阳，大家给点掌声，鼓励他站起来吧！”
笑声夹杂着掌声热烈地响了起来，虽然是给苏墨阳的，但仍然是为了越默寒。
苏墨阳仍旧躺在地上，侧着身子摆出了一个极其妩媚的动作，说道：“谢谢大家的掌声，刚才的表演出自于我新拍摄的电影《千岁劫》，我和默寒在电影中的造型和服饰正是今天所穿的这样，不过剧情却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毕竟，电影是我指导的，刚才的表演是默寒指导的，不在一个档次上嘛，对不对？”
“导演，你继续躺着吧，我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越默寒径直地跨过苏墨阳的身子，走到后面甲板上的水桶布景处，坐在了水桶上。
苏墨阳咳嗽一声，坐了起来，继续对着台下乐得前仰后合的歌迷们说道：“各位歌迷们，由你们心爱的默寒作为男一号、我作为导演兼男配的动作喜剧电影《千岁劫》，将于6月26日上映，你们会去电影院支持票房嘛？”
“会！”台下响起一片整齐划一的回答，拖着长长的尾音。
“谢谢大家的支持！”苏墨阳站起来，收起了刚才的吊儿郎当，正正经经地向着台下鞠了一躬，“虽然有自卖自夸的嫌疑，但是我还是想说，我虽然是个产量低的导演，但是每一部电影我都拍的很用心，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这是我的承诺！”
“当然，今天来了这里，还给大家带了些礼物来，电影是6月26日上映，所以我给大家带来了626张电影票！”台下传来了欢呼声，苏墨阳继续说道，“请大家伸手摸一下座位下面，如果有一个牛皮信封的话，恭喜你，运气不错！”
台下的歌迷们纷纷伸手摸向座位下面，惊喜的欢呼声不断传来。暖暖也迅速伸手去摸，居然一摸就摸到了一个牛皮信封，开心地打开来看，《千岁劫》精装电影票赫然就在其中。
边遥在座位下面摸了又摸，空空如也：“哎，果然还是得要有脑残粉的精神，才能有好运气吧。”
苏墨阳在台上费力地继续大声说道：“请拿到电影票的歌迷们注意了，如果你的电影票背面，有我和越默寒的亲笔签名的话，那么，恭喜你，你现在可以从侧面的过道来到台上，与你的偶像亲密互动了！注意了，名额只有十位，请这十位幸运儿快点上台来！”
台下沸腾成了一片，几乎淹没了苏墨阳最后的声音。越默寒愣了一瞬，迅速走上前，关掉自己的耳麦，在苏墨阳耳边低声说道：“你这家伙搞什么？签名就是礼物，谁给你安排上台互动了！”
“放轻松啦，难得今天这么开心，让我玩一会儿呗！”苏墨阳拍拍他的肩膀，“你别硬撑着了，扭伤了就先坐在那边休息会儿，硬撑着跳舞，我还真怕你跳瘸了。放心，我绝对有分寸的！”
越默寒愣住了，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刚才和苏墨阳对舞的时候，中间有一步踏空了扭到了左脚，为了不影响演出的效果，他强撑着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在舞蹈结束后，趁着苏墨阳和观众互动的这一小会儿坐在那里休息。左脚之前拍戏受过伤，好不容易康复了，但是依然很脆弱。隐隐的痛从脚踝直达膝盖，让他的步伐变得笨拙。没想到，这个细节还是被苏墨阳注意到了。
苏墨阳笑盈盈地看着他，越默寒轻轻捶了他一拳：“我只订了三个小时的场馆使用权，超时的费用，你来负责。”言毕，又转身慢慢走到水桶边坐下。
已经有好几个幸运的歌迷欢呼着从侧面的通道走向了舞台。而第一排的暖暖翻来覆去地蹂躏着手里的电影票，从前看到后，甚至对着光举了起来看。一旁的边遥实在忍不住了，对着她的脑壳就是一个爆栗，吼道：“秦暖暖，没有就是没有，那么大的签名，如果有的话早就看见了，你别折腾了行不行？”
“可是我不甘心啊，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暖暖委屈地说，还在折腾那张电影票，似乎要在上面盯出两个洞来。这时，旁边的那个伪粉丝，递过来一张电影票，那是他座位下面的信封里放着的电影票，在它的背面，龙飞凤舞地签着越默寒和苏墨阳两个名字。
暖暖瞪着这张签名电影票，长大了嘴巴愣了几秒，然后怒气冲冲地对着那个伪粉丝说道：“你是在炫耀吗？有签名就了不起吗？我才不稀罕呢！”
伪粉丝也愣了一下，随即淡笑着说：“这样啊，我本来是想跟你交换的，没想到你也不稀罕，那就……”
“等一下！”暖暖一把捏住那张电影票，诧异地看着对方，“你要跟我交换？为什么，因为你是伪粉丝？还是你要把它卖给我？还是，你有什么其他不良企图？！”
伪粉丝眨眨眼，无奈地说道：“我只是，跟你交换而已，你想多了。”
边遥在旁边轻声说道：“暖暖，他给你，你就拿着呗。这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呀！”
苏墨阳的声音从台上传来：“已经上来九位了，还有最后一位歌迷朋友，你在哪里？”
听见这句话，暖暖没有丝毫地犹豫，一把夺过对方的电影票，把自己的塞进对方手里，丢下一句“大恩不言谢”，拔腿向台上跑去。
跑过长长的通道，来到舞台下方，暖暖迈上台阶的脚步居然微微有些颤抖，整个心脏扑通扑通地似乎要破胸而出。她深深吸一口气，平稳了一下呼吸，又捋了捋乱蓬蓬的头发，然后一步步向上走去，在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她的目光已经能直直的看到越默寒了。离得这么近，近到能看清他脖子上佩戴的银链吊坠，有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他额前的刘海，他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但是在暖暖眼里，在灯光的笼罩下，他周身都散着无比耀眼的光芒。
于是，暖暖在凝望着越默寒的过程中摇晃着抬起另一只脚，踢在了台阶上，整个人华丽丽地跌倒在舞台上，跌倒在越默寒、苏墨阳、其他九名幸运儿和全场六万观众的面前。
苏墨阳紧走两步过来，扶起了暖暖，打趣道：“这位小美女，不过是一张电影票而已，你不必行此大礼的。”
台下又响起一片笑声。暖暖涨红了脸，头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应。
苏墨阳温柔地冲她笑笑，脱离耳麦轻声安慰道：“不用紧张。”然后重新走回到舞台中间，对着台下说：“现在，十名幸运的歌迷就都站在这里啦，首先要感谢你们对默寒一如既往的支持，就像这台下所有的歌迷朋友们一样，尽管默寒没有办法一一回应你们，但是你们的心，他能感受到。今天，这十位歌迷朋友作为台下众多歌迷的代表，将在我的带领下参与到一个互动的游戏环节中，最后夺冠的那位，将能在演出结束后，由我和默寒请吃一顿夜宵！”
台下又沸腾了，那些无缘上台的歌迷朋友们声嘶力竭地表达着自己的羡慕和哀伤，而台上的十名幸运儿则兴奋的手足无措。
“规则很简单，我来提问题，等我说‘开始’的时候，你们十位举手回答，举手的人同时说答案，不回答的人或者答错题的人自动被淘汰，直到台上剩下最后一个人为止。我提的问题都是关于默寒的，默寒做裁判。规则都清楚了吧？你们有信心吗？”苏墨阳拿出了主持人的风范，让台下的不少歌迷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来到了墨阳主持的综艺节目现场。
“有！”台上的十个人齐声叫道。
“好，下面请集中注意力，放松手臂，我要开始出题啦！”
平心而论，苏墨阳不愧是越默寒的好朋友，看似吊儿郎当的他，提出的问题居然都是很有难度的细节问题，需要细细回想才能反映过来，有些甚至会比较诡异，但是尽管如此，不等越默寒评判，他往往自己就能做出判定。比如：
“默寒第三张专辑的主打歌，是哪一首？”
“默寒出道那一年的专辑封面上，他穿的衣服颜色是什么？”
“《狼烟》这首歌，副歌的第一句是什么？”
“《触不到的你》这首歌，MV女主角是谁？”
……
从边遥的角度来看，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摆明了就是不打算请任何人吃宵夜。当然，她低估了骨灰级粉丝的强大毅力和记忆力。在经过激烈的PK之后，台上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和一开始就毫不起眼的暖暖站到了最后。几乎每个问题，两人都能够在同一时间异口同声地报出答案。
苏墨阳眼看这两个骨灰级玩家没完没了的一路冲关下去，感到有点棘手，所以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在默寒主演的电影《千年劫》里面，他饰演的角色有一句口头禅，是什么？”
眼镜男和暖暖同时愣在那里，他们对默寒的音乐的方方面面了解得极其详尽，对已经上映的电影也都很了解，但是对于这个只公布了2分钟预告片的新电影，他们哪里会知道男主的口头禅是什么？
眼镜男擦擦汗，叹了口气。暖暖的大脑飞速旋转着，脑海中回放着预告片的每一个细节，然后她喃喃地说道：“遇佛杀佛，见鬼杀鬼。”
听完这句话，苏墨阳也愣了，暗暗地佩服这个小女生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这么些问题她都能准确而且轻松地回答，其实就算问越默寒本人，他也未必能回答的这么流畅。
所以，眼镜男遗憾地向后退了一步，台上此时只剩下暖暖一个人。此刻的秦暖暖，有一种在梦境中的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要腾空飘走了。和越默寒一起吃宵夜？和越默寒？一起？吃宵夜！她一定是在做梦吧！
苏墨阳笑眯眯地走过去，轻轻拍着暖暖的肩膀说：“小美女，能走到这一步真是不容易，告诉大家，你叫什么名字？”
“秦暖暖。”暖暖对着话筒，略微腼腆地说。余光瞥向坐在右后方的越默寒，对方的脸上表情淡淡，带着客气的官方微笑，没有太大波澜。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她能站在他面前，报出自己的名字了。
“好名字。”苏墨阳温和地说，“我还留着最后一个问题给最后的选手，不过你别担心，这是个简单问题，回答出来，你就可以想想待会儿想去吃什么宵夜了。”
暖暖的眼睛已经笑眯成了一条细缝，其实她现在已经在想这个问题了……
“好的，那么请问，默寒的生日是哪一天？一二三，大声说出来！”
“7月31日！”暖暖对着话筒，大声地、甜甜地、坚定地说道。
台下死静一片。紧接着，一片嘘声此起彼伏，响彻了整个体育馆。
暖暖瞬间惊慌了起来，她看着苏墨阳的脸在一瞬间变得僵硬，扭头再去看越默寒的脸色，原本平静无波的表情，此刻像被巨石投入的湖面，惊诧、困惑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她突然发现自己在兴奋中忘形了，她之前猜测过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是她居然就一步踏入了自己担心的处境。看到苏墨阳和越默寒的表情，这已经不是回答的对与错的问题，而是，她似乎犯了什么大忌。
苏墨阳第一个调整过来，轻笑着对台下说：“我们的小美女可能太紧张了，我问的是默寒的生日，她怎么把自己的生日报上来了？”台下一片哄笑声。“台下的朋友们告诉我，默寒的生日是哪一天？”
“4月5日！”台下响起整齐划一的喊声。
“没错！是个特殊的日子，对不对？会遇到清明节。我们每个人都有亲人陪伴自己，也有亲人会离开自己，所以默寒一直都希望在4月5日这一天，大家都能把它单纯地视为清明节来过，祭奠、纪念自己已故的亲人，而不是关注默寒的生日，这一点大家要记好啦！”苏墨阳缓缓地说，转头看向暖暖，笑容中带着一丝安慰和遗憾，“这位小美女在最后一个问题上失败了，真是非常遗憾，大家觉得呢？需要淘汰她吗？
“淘汰！淘汰！”台下的粉丝都开始大喊。边遥在整个演唱会中唯一一次的呼喊声“不淘汰”被淹没在一片喧嚣中。边遥气鼓鼓地瞪着苏墨阳，他完全就是在利用人性的阴暗面，所有这些台下的羡慕加嫉妒的粉丝，都抱着“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的念头，怎么可能会让暖暖得到那个最终奖赏呢？而且如果淘汰了这一批，或许还有第二批的机会呢？
苏墨阳摊了摊双手，顺水推舟道：“正如大家所说，规则就是规则，所以，很遗憾，这位小美女，夜宵是没办法和你一起吃了，不过作为奖励，你可以得到此次演唱会的纪念品，请你在演出结束后到后台，找我们的工作人员领取，好吗？那么，现在请台上的这十位歌迷依次从通道下场，我们的演唱会继续！”
台下欢腾一片。台上的十位粉丝虽然没来得及和偶像握手或者拥抱，但是也都心满意足地下去了。不，应该说是九位。
暖暖走在最后，她彷佛从云端的梦境又跌入了谷底的梦境，这就是乐极生悲吗？和梦想只有一步之遥，居然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擦肩而过了。下台前，她又望向越默寒，他的侧脸隐在渐渐暗下去的灯光里，看不清表情。暖暖轻叹一口气，脚步虚浮地走台台阶，从通道走回场内席，在回到自己的座位，她就像梦游一般，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情绪。
“暖暖，你没事吧？”边遥一把拉住她，“你怎么搞的？那么简单的问题，我都知道，你是故意答错的吗？”
“我没有，他的生日就是7月31日。”暖暖垂着头，委屈地说道，声音淹没在众人的欢呼声中。
“你说什么？”边遥大声追问道。
“没什么。”暖暖摇摇头，强打起精神说，“我们继续看表演吧！不能再浪费了剩下的时间。对了，谢谢你的票。”她转头对旁边的那个伪粉丝说。
伪粉丝冲她笑笑，什么也没说。
十点半的时候，演唱会准时结束，在最后的《夏威夷的奇迹》的音乐声中，有小型烟花冲上体育馆上空，绽放在夜空里，越默寒在场内歌迷们震天的欢呼声中，带着舞伴们鞠躬谢幕，为这场音乐盛宴画下了完美的句号。
人群如潮水般缓缓从水丸退去，当然还有一部分歌迷恋恋不舍停留在舞台边回味着刚才的精彩演出，或者坐在座位上望着天空发呆。
暖暖跟着一名安保人员来到了后台，一个个子矮小但是笑容甜美的女孩，作为后台工作人员的负责人接待了她。
“亲爱的，这个是演唱会的纪念品，印有默寒头像和签名的T恤、遮阳帽及背包一套，拿好啦，”她笑眯眯地说，“你回答的真不错，我也是越默寒的粉丝，可是之前那些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出来，不过，你错的那道题我倒是知道。”
暖暖接过这一堆东西，紧抱在怀里，道了声谢，然后从口袋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有些忐忑地对女孩说：“那个……能请你帮我个忙吗？这个，这个是我写的一些，呃，一些东西，能不能麻烦你转交给越默寒？我是说，他的助理？帮我转达一下？拜托了！”
女孩有些为难：“这个不太好办，我也只是体育馆的工作人员，没有办法也没有权利直接接触到艺人或者他们身边的人，实在是爱莫能助。”她遇到过很多的粉丝和类似的要求，请求传递的东西也是各种各样的，情书，礼物，照片，等等，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也能很流畅地用官方的语气拒绝。
“拜托你了，只要给他的助理就好，只要能给助理看看就好，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有这一个，请你帮我完成心愿好吗？”暖暖央求道，轻轻拉着女孩的袖子撒娇。
“真的不好意思，我没有办法帮你。而且，我刚才看到他们在换衣服，这会儿估计已经从后台的工作人员专用通道离开了。”
“可是……”
“实在抱歉，我还有工作要忙，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已经这么晚了。”女孩留个暖暖一个职业微笑，转身就走。
暖暖的手从她的袖口滑落，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她上衣的口袋上，几乎是不带任何思考、彷佛早就这么打算着似的，暖暖抓住那露出的小半截蓝色带子，轻轻地抽出了女孩随意塞在口袋的工作人员专用证件。女孩没有发觉，自顾自地走开了。暖暖手里捏着那个工作证，愣了一瞬，突然间反映过来手中拿的是什么，没有任何犹豫，她立刻冲向走廊，来到那个专用通道门口，刷卡，推门，然后一路飞奔。
专用通道直接通往地下停车场以及场馆下方的其他库房，在遇到分岔路的时候，暖暖凭借着前方嘈杂的声音决定了该往哪边走。果然，很快她就看到了越默寒的身影，尽管他此时只穿着一件普通的套头休闲服，尽管他仍然被包括助理、保镖在内的一群人包围在中心，她仍然一眼就看见了他。
“等一等！默默！等一等！”暖暖大喊着就冲了过去。
前方的越默寒一如既往地低着头、戴着耳机在走路，他周围的人大概在讨论着什么，气氛热烈，完全没有人听到身后的呼喊声，倒是通道两旁的其他工作人员发现了情况不对，有人上前张开手臂企图拦住暖暖。暖暖一猫腰，从那人的胳膊下面溜了过去，加快了飞奔的脚步，但这就导致更多的工作人员冲上来拦着她。
“默默！默默！”暖暖奋力挥舞着手，那张粉色的、梦幻的、记载着五首她精心选择的歌词的信纸，已经被她在手里攥成了一个纸团。越默寒和她之间仅仅是五米的距离，甚至比舞台上还要接近，但是她却被三个工作人员织成的渔网紧紧包住，眼睁睁地看着越默寒越走越远。
他就要拐弯了，就要离开她的视线了，就要走了。
“默默！”暖暖最后大叫了一声，同时奋力扔出了手中的纸团，眼看着那个纸团飞过人群的上空，飞过助理的脑袋，砸向越默寒的脑袋……只差一点，没有砸到，纸团径直掉入了越默寒运动服的帽子里。
前方的越默寒摘下耳机，有些迟疑地回头张望了一下，但是目光还未能穿过自己身旁吵闹的人群，就已经被挡住了。
“怎么了？”紧跟在身后的安雅好奇地问道。忙碌了一整天了，她几乎立刻想倒在酒店的大床上，一觉睡到天亮，但是现在还没有把越默寒安全送回房间，她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防止任何突发事件。
“我好像听到……没什么。”越默寒自言自语般地说道，然后拐弯，走向了地下停车场。
五米之外的暖暖，正咧着嘴傻笑着，完全不顾身旁的工作人员对她的训斥。她与他的距离，居然可以这么近了，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且，她好歹把歌词送出去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他能在睡觉前脱衣服的时候，看到那个纸团。当然，前提是越默寒不会不假思索地把它直接丢进垃圾箱。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擦肩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