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不择手段》fiammanda

2、第二章

　　第二天早晨，斯内普思虑重重地走向大厅。他几乎忘记去瞪那群闲逛的赫奇帕奇，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甚至没听到学生们因预料中刻薄的评论没有出现而齐齐发出松了一口气的叹息。

　　卢修斯到底在玩什么游戏？如今危险、阴谋和间谍活动都已经结束了，手头的这个小谜团对他来说还挺刺激的。他们俩之间的确一直存在着某种性吸引，但斯内普始终直把那归结于他们曾经的性关系。在很久之前，他们确实偶尔在一家不显眼的小旅馆碰头，但即使是这些短暂的插曲也在几年之前结束了——就是在德拉科来到霍格沃茨成为他学生的那一年。所以说，卢修斯现在想要重启这段关系？斯内普并不反对与卢修斯同床共枕，但他并不那么确定自己是否还想回到他们从前那样。如今他并不是没有未来的人了。他有余裕追求更多。自由的感觉如此美好，好得甚至有些令人恐惧。在几乎能够确定自己可以活到第二天的时候人会做什么呢？他和卢修斯的关系在当时来看很不错——说实话，非常棒。但那不过是偶尔的会面，甚至不会在第二天清晨一同醒来。

　　斯内普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央停下了脚步。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真的想要和什么人一同在晨间醒来吗？也许还要连续几天见到这个人？甚至是作出承诺，鉴于他如今拥有这个能力？他会允许自己再一次栽进卢修斯的情网里吗？他不知道，而这位前卧底最恨的就是缺乏了解，尤其当对象是他自己。

　　一个长着翅膀的光屁股小男孩看了一眼黑发男人脸上的怒容，觉得还是不要朝他丢闪光粉为妙。它最后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扔了一个纸质装饰，然后迅速地飞远了。

　　大厅教师入口的门被摔开了，以比平常大一点儿的声音撞上了墙壁。老师和学生都抬起头来，看到题目的魔药大师阔步走向他的座位。他一言不发地开始往盘子里放东西，脸上是他一贯的愠怒表情。

　　“早上好，斯内普教授。”米勒娃大胆问候道。她一有机会就去逗斯内普，那令总是令她十分愉悦。斯内普的心情看起来比平时还糟，这时候招惹他最有趣了。“我相信你一定睡得不错？”

　　斯内普甚至没打算做个文明人。他头也不抬：“给我一个这与你有关或者让你自寻烦恼地对我睡眠习惯抱以信心的理由？”

　　“唔，因为我的格兰芬多今天会和你与你的学生一起上课，我希望你为你无疑会制造的那些考验与磨难好好休息过了。”麦格亲切地说，“或者，也许你忘记了今天是星期二，你有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双堂魔药课？”

　　“我向你保证，我的多年教学经验已让我具备了阅读日历的能力，我也对处理你那些格兰芬多以及他们在我课上表现的任何新形式的无能十分熟练。”

　　弗立维教授没有注意到魔药大师周围的危险气场，不明智地决定在此时加入对话。他朝麦格靠近了点儿，兴高采烈地说：“你知道吗，斯内普教授，我一直觉得如果鼓励学生的成功，会比只惩罚他们的错误让他们更加努力。”

　　斯内普缓缓抬起头，对着这位矮小的教授眯起了眼睛，眼神里的恶意几乎射穿了他乌黑的发缕。弗立维教授吞了吞口水，坐回他的椅子，庆幸自己和那位可怕的高大男人隔了四个座位。

　　“说真的，西弗勒斯，今天早上谁惹你了？你的宠物计划没出问题吧？”米勒娃不再逗他了。他显然已经快到极限了。要她说的话，斯内普实在应该让自己过得更轻松一点。也许是因为这个时节刺激了他，但米勒娃真心觉得斯内普最好走出实验室和地窖，试着去体验一下感情生活。那无疑会让他心情好些。他还很年轻，窝在这里简直是浪费生命。她想知道自己那个表妹是否依旧单身，以及她是否愿意相亲。但首先，她得想办法把斯内普不惹人注意地五花大绑到餐馆的椅子上，强迫他做一个文明人。

　　在斯内普有机会回答麦格的问题以前，教师入口处的门又打开了。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走了进来，滑向自己的座位，然后在斯内普身后停了下来。斯内普咬紧了牙关。他现在真的没有对付白痴的心情。熏香的味道越来越浓，他想把特里劳妮浑身的便宜货都扯下来，免得它们叮叮当当。

　　“哦天哪，这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斯内普只是翻了个白眼，接着消灭他的早餐。不幸的是，麦格决定鼓励这个疯子：“请告诉我们，特里劳妮教授，什么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啊，你看看他吃的是什么呀——一点都不健康，也不明智。斯内普教授，你真的应该吃得好点儿。来些美味的绿葡萄或者可爱的红苹果？”特里劳妮真的跑去把这两样东西和其它一些水果装到盘子里。斯内普无视了她和她对形容词的滥用。

　　“西比尔，我相当怀疑斯内普教授会改变他的饮食习惯，加上那盘子里的东西。我向你保证，他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的健康，只吃自己想吃的。”麦格说道。斯内普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加了句“面对持续性的死亡威胁时，自然会想吃什么吃什么，管未来去死”。

　　占卜学老师用她那引人注目的大嗓门快活地答道：“好吧，他也许不关心自己的健康，那他的孩子呢？他的身体需要养育里面的孩子。我相信他在受孕发生之前还有时间，命运并不如人们所希望的那么明晰，但什么时间能比现在更好呢，嗯？要不要来点诱人的黑加仑汁？”

　　倘若有人于此刻走进霍格沃茨的大厅，他们一定会为这神奇的场景所震撼：蜡像栩栩如生，仿佛是在一顿美味的早餐中被冻结了。

　　特里劳妮愉快地喋喋不休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造成的反应。学生和老师都在看斯内普。他立刻丢下叉子，一点也不优雅地转过来，震惊地盯着身后的女巫。那可怜的生物还在为这个目瞪口呆的人翻寻更有营养的食物。最后，斯内普终于缓了过来。不幸的是，他并没有完全回过神。只见他倏地站起身，撞翻了椅子，对这个古怪的教授大发雷霆：

　　“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敢将那机密信息像是草料一样加到流言的磨坊里去？你简直是教师这个职业的耻辱，你那颗小脑袋里几乎没有多少脑子，能让你明白一点儿那条信息重要得不应该和你的茶叶含义一样四处传播……你——”斯内普呆呆地停了下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造成了最大的伤害，用自己过度情绪化的反应坐实了指控。他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把自己用长袍包了起来，刚走出房间便以最高速度冲回了自己安全的办公室。

　　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呆若木鸡。特里劳妮看了看四周，在她那副大大的镜片后眨了眨眼睛，神情无比困惑。

　　“我说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