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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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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
“你不是去德国了吗?这是回家探亲么?”两个人一起在巷子里散步,不知道目的,不知道方向,只要是和他一起,做什么都好。
卫昭颜设想过很多自己见到矢铅华的反应,却独独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平静。抛却了一切,眼里心里只有这么一个人。
“不是,不适应,所以就回来了。”
卫昭颜被噎住了:“什么时候?”
“两年前。”
“呵。”卫昭颜苦笑一声,若早知如此,倒不如当初就在家守着呢。也不对,要是自己在的话,他多半也是不会回来的,至少不会让自己知道。中国那么大,想不见一个人多么容易。
“那你现在在干嘛?”
“教书。”
“得,你把我想干的给干了。”卫昭颜靠着青灰色的墙,看着矢铅华笑:“说说呗。”
“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说啊,学生怎么样,同事怎么样,食堂饭菜不好吃什么的你也可以跟我抱怨的。”
“没什么可说的,都挺好。”
“呵。”卫昭颜捂着脸,笑。
为什么过得这么好啊你?为什么难受的只有我啊?没了你的我像要死了一样,没了我的你却依旧过得好好的。
“你呢?”矢铅华问。
“我没什么好说的,在英国老老实实读了三年书,最近才被老爷子叫魂似的叫回来了。”卫昭颜装作轻松的样子,将种种艰辛埋在了微笑之下。
说到底不过是他自作自受,现在又何必多说。
“要进来坐么?”
卫昭颜看着那扇简陋的木门,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就住这儿?”
“嗯”矢铅华推开门,失修的小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
“两年前父亲抽大烟,死了,家产也败光了。”
他说得轻松,卫昭颜却感觉心一抽一抽的,疼得紧。
“需要帮忙么?”
“不用,这里挺好的,没饿着也没冻着,相比于有些人我已经好很多了。”矢铅华回头看他:“要来么?虽然很简陋但茶水还是有杯的。”
“当然。”卫昭颜笑了,快步踏过门前石阶:“要给我备最好的茶啊,本少爷的嘴巴可是很挑的!”
“不会亏待了大少爷你的。”矢铅华应了一句,嘴唇勾出浅浅的弧度。只是卫昭颜却没看得到。
“你跟别人合租的?”一进门就看到小院子乱七八糟的杂物,还有洗衣的妇人向他们打招呼。
“嗯。”矢铅华推开一扇门,道:“进来吧。”
房间不大,却很整洁,跟他的人一样透着清冷的感觉。
“先坐吧,我去泡茶。”他提起素色的茶壶,转身走出屋子。
卫昭颜则坐在炕上,闭着眼睛感受属于他的气味。
想哭,因为重逢,因为疏离,因为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