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听风吹雪》恭十一

11、要真相大白了怎么破？

　　第十一章要真相大白了怎么破？

　　“如果只是柳莺莺的片面之词，当然不足为证。”

　　陆小凤说着，从背后掏出那把伞中剑，挑了挑眉毛，略显得意地道：“可是我不仅找到了人证，还找到了物证。”

　　“陆小凤你卖什么关子！不就是一把伞，当的了什么物证？”南王生气起来，也是饶有威严的样子，只是那胡子一颤一颤的，使得他的威严也减弱了几分。

　　一旁的南王世子却盯着那把伞中剑，脸色突然一白，身子也微微晃了晃，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形。随即他望了位于角落的顾兰生一眼，仿佛想起了什么，双眼一眯，一道狠辣的神色闪过。

　　陆小凤和金九龄关注着南王，而凌落却将南王世子的神情变化看了个分明，不由心下一笑，结合起自己先前的猜测，也将前因后果推测得七七八八的了。

　　“柳莺莺自然可能撒谎，只是怕这南王府的标记，是没有办法撒谎的吧。”

　　当陆小凤拔出伞中剑，将剑身上的南王府标记展示给南王看时，连南王也是一脸震惊，颤抖着手指着那把剑，道：“你，你，你——这不可能，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妖女！”

　　陆小凤又是挑眉一笑，道：“南王难道忘了，一个半月前南王府上做寿，请的恰好是京城有名的四喜戏班，想必对于戏班里有名的戏子柳莺莺，该是不会不认识。”

　　南王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甩了甩袖子，冷哼了声道：“你这可是诬陷，哼，一个半月前，本王确实请过四喜戏班来南王府贺寿，只是那时柳莺莺和顾兰生皆被班主罚过，根本没来过南王府，本王又怎么可能和这个戏子勾结。”

　　“哦？”陆小凤眸光一闪。

　　一个半月前，正是柳莺莺和顾兰生暗通款曲被戏班班主发现后罚过的时间。

　　还真是……巧合极了。

　　“顾兰生身为四喜戏班当家花旦，在唱戏中自然扮演着必不可少的地位，不知他这一被罚过，代替他上台的是谁？”

　　南王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摇头道：“不就一个戏子，谁来唱不都一样，本王怎么可能记得是谁。”

　　倒是南王世子眼中一亮，上前一步道：“父王不记得，我却是有点印象，好像是四喜戏班的一个青衣。”

　　听他这么一说，南王也有了些许印象，连忙点头道：“对！就是那个青衣。而且听说他唱完戏回去后房中就起了大火，烧死了。本王怎么可能和一个死人勾结去杀白云城使者。”

　　“那个和柳燕燕相恋的青衣？”陆小凤右手抱拳，微微击了击左掌，喃喃道，“死了……这死的时机还真巧妙。”

　　确实巧得不能更巧。

　　南王又是一声冷哼，道：“若是没别的证据，本王就先不招待了。”

　　“等等——”陆小凤开口拦住了正准备转身的南王，随即他沉思了片刻，将顾兰生也推到南王前，道，“那想必这个人，南王也不认识了？”

　　南王仔细端详了顾兰生片刻，摇头道：“不认识。”

　　陆小凤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南王世子，也问道：“那世子可认识这个人？”

　　南王世子似是没想到陆小凤会突然间关注他，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迅速道：“我当然也不认识。”

　　“哦？”陆小凤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随后退回到柳莺莺旁边。

　　始终在一旁围观的凌落不由也转了转手中的笔，会心一笑。

　　陆小凤真不愧是江湖上有名的那个陆小凤，说是质问，其实更是在套话，看来凌落猜到的，陆小凤想必也已经猜到了。

　　这么想着，凌落望着陆小凤的目光不由加深了几分。

　　看来对于这个萍水相逢的新朋友，她应该再重新评估一番。

　　收回目光时，凌落的视线一转，不经意间又撞上一道清冷无波的视线，她握手的笔又是一滞，随后那道视线的主人却顺着她先前的目光，将视线落到了陆小凤身上。

　　凌落微微皱了皱眉。

　　——叶孤城关注的应该是陆小凤吧，所以认为他之前在注视着我的感觉，多半是……错觉？

　　而正在庭院中间准备将这个案件的前因后果公布出来的陆小凤突然觉得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望过来，令他陡然生出了几分压迫感。

　　转头对上叶孤城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陆小凤挠了挠头，心里有些不解——他真的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过叶孤城啊！

　　难道叶孤城也只是在关注这个案件？

　　应该……是这样吧。

　　这么想着，陆小凤收回心神，将注意力放在仍然跪在中间低垂着头不说话的柳莺莺身上，问道：“如此，柳姑娘还有什么话说？”

　　柳莺莺抬起头，清冷的脸色勾起一抹冷笑，道：“狡兔死，走狗烹。人是我杀的，南王爷翻脸不认人，想撇清和我的关系，我又有什么话说，说到底我不过一个戏子而已，生杀由命。”

　　说完这段话，她闭上了眼，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

　　柳莺莺演技果然出众，若是一般人，只怕在听完她这段话后多半就信了几分。

　　南王本来冷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愤怒起来了，他指着柳莺莺反复说着“妖女胡说八道”，随后小心翼翼地瞥了仿佛将一切都置身事外的叶孤城一眼。

　　是了，叶孤城还在这里。

　　就算南王否认了他和柳莺莺的关系，但只要叶孤城信了柳莺莺的话，那么南王府只怕也将要大难临头。

　　白云城主叶孤城，就算南王本不清楚他的实力，在看到他单枪匹马从南王府正门仗剑打到大堂，也能看出他的武功——至少杀南王和南王世子是绰绰有余。

　　陆小凤却摇头笑了笑，对着柳莺莺道：“柳姑娘，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说实话。”

　　柳莺莺睁开眼望了他一眼，眉头一皱，却什么也没说。

　　陆小凤接着道：“你费尽心思想替顾兰生顶罪，可是我想你到死也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那个顾兰生，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顾兰生了！”

　　说完这句话，陆小凤走到顾兰生面前，不顾他微微放大的惊讶瞳孔，伸手拂过他的面孔——因被点了哑穴，他至今什么话都说不出。

　　随即陆小凤不知做了什么手脚，竟生生在顾兰生脸上撕下一块人皮面具。

　　而人皮面具下，一张陌生的、和顾兰生截然不同的脸，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