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好戏开始演了怎么破？ ...
-
第十章好戏开始演了怎么破？
凌落其实一直怀疑太虚平日里除了名剑大会，就是去南屏山劫镖，除此之外基本懒得做别的事情。
而太虚十次去南屏山劫镖时，有九次凌落是跟着去的。
南屏山作为通往浩气盟的唯一入口，平日里驻扎着不少浩气弟子，太虚和凌落则奉行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原则，在南屏山很是猖狂了一阵。
作为有奶有DPS的组合，再加上两人犀利的手法和配合，二对三是妥妥的没有问题，二挑四也就压力大一点，而浩气人再多一点时，两人也完全可以跑得掉。
并且更多时候，南屏也会有不少恶人谷的弟子一同前来劫镖。
但是浩气盟占了地形的优势，所以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不少浩气盟弟子会选择躲在天罡卫后面，令恶人谷弟子恼火得很。
这时候，太虚偶然会上去挑衅浩气盟弟子——当然，多半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大部分人去挑衅浩气盟时，喜欢用的嘲讽的语气，而浩气恶人阵营对立，嘲讽来嘲讽去都是家常便饭，所以浩气盟弟子听了嘲讽之后继续无动于衷地躲在天罡卫身后，偶尔无聊时还会反过来嘲讽恶人几句。
但太虚不是如此。
和方才叶孤城挑衅南王差不多，太虚说话也是语速不紧不慢，语调起伏甚微，语气却冰冷万分。
“在下今日，便领教到了浩气盟的浩气长存。”
太虚并不像其他恶人谷般称呼浩气盟耗子，说话时也不带什么情感色彩，仿佛只是平平淡淡的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在挑衅。
若是让凌落前去挑衅，她多半会挑一挑眉，用嘲讽的口气说一句：“哦？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浩气长存。”
——当然，以凌落的性子，是不可能干出主动挑衅这种事情的。
但太虚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比嘲讽的语气来得更为有效，甚至让不少浩气盟弟子心生一种羞愧感。
也许在中立党们看来，无论是浩气长存还是自在逍遥，都只不过是一句口号罢了，但是加入了浩气盟或恶人谷的弟子却明白，这短短四个字中，承载着的是一种信念。
若太虚只是嘲讽，浩气盟弟子多半会嗤笑一声不加理会，但太虚这短短一句毫无情感的话，却莫名激发出了浩气盟弟子的羞耻感和血性。
所以他们脑子一热，就从天罡卫后面走了出来。
其后果自然不用多说。
而将思绪扯回来，凌落多多少少从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白云城城主身上，看到了几分太虚的影子。
无论是气质还是姿态还是说话时的语气，都让她回想起了太虚。
甚至之前他望着她时的眼神，也隐隐让她觉得有几分熟悉。
凌落不由自嘲一笑，果然是自己痴念了，孤身一人这么久，竟然越来越开始怀念曾经以为可以一直同行的那个人。
可是如今她已经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一个连万花谷和纯阳宫都没有的世界，她又怎能奢望能再见到那个纯阳宫弟子。
更何况，哪怕是在原来的世界，太虚也已经在血战天策中身亡。
——死在她眼前，不容许她有一丝的怀疑。
而如今她眼前的叶孤城，纵然和太虚有再多相似之处，也已经是另一个人，而且以太虚的能力，也是做不到孤身一人闯进南王府而毫发无损的。
但凌落显然忘记了，一个人的剑术，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增进的。
叶孤城挑衅的话语显然十分有效。
南王父子固然震惊于叶孤城的绝世武功，但他身为王爷，素来被人奉承惯了，又见金九龄和陆小凤赶到，虽说他们两人多半是来质问的，但金九龄身为六扇门总捕，若是叶孤城想杀南王父子，他必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南王的胆子也大了许多。
“你放肆！纵然你是白云城城主，也岂能这么对本王说话！”
一旁的陆小凤和凌落同时皱了皱眉，为南王的不识时务叹息一声，便是金九龄，脸色也微微一变。
南王重点关注的是朝廷，对于江湖中的事，也不过粗粗了解一下，不会去细查，所以他固然知晓叶孤城时绝世剑客，却也并不理解“白云城主叶孤城”这七个字代表的是什么含义。
相较之下，陆小凤显然比他更为理解，便是金九龄，也是对江湖上的事十分关注。
所以对南王这种自寻死路的行为，他们同时叹了口气。
一旁的叶孤城在听到南王回答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做什么，甚至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可在场的所有人都察觉到叶孤城周身的气息更冷了几分，眼中的杀意也更重了几分。
但是南王可以作死，他们却不能什么都不干看着南王作死。
所以在叶孤城即将出剑的那一刹那，陆小凤开口拦住了他。
“城主且慢——！”
叶孤城转头望了眼陆小凤，倒是很给面子地没有对南王出剑，似乎在等陆小凤的下文。
陆小凤右手微微握成拳头，放至唇边轻咳了一声，道：“城主此次前来京城，应是为了白玉观音被盗和白云城使者被杀一事，虽然这两起案件南王府的嫌疑很大，但毕竟天下脚下，在案件尚未查明之前，还请城主饶过南王。”
“从白玉观音失窃至今已过了不少时日，我不可能永远等下去。”
金九龄此时上前一步道：“眼下案件已有了线索。”
说着他扫了眼柳莺莺和顾兰生，又道：“如今杀人凶手我们已经寻到，正好来南王府问个究竟。”
顺着金九龄的目光，叶孤城又转头望了眼柳莺莺和顾兰生两人，随后不免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就站在柳莺莺身侧的凌落。
无人察觉到，在他望向凌落的时候，他握剑的手总是不免紧了紧。
凌落有些茫然地望了望叶孤城，面露不解。
——是我的错觉么，总觉得眼前这个白云城主，好像对我特别关注，原来哪怕在这个世界，离经的吸引仇恨的能力也是一如既往的高啊。
已经习惯了打群架时被集火的凌落无语地耸了耸肩。
当然不是错觉，因为叶孤城对凌落的关注，连一旁的陆小凤都察觉到了，见凌落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陆小凤不由开口道：“这位是凌落凌姑娘。”
“凌落？”叶孤城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表情，随之扫了开口的陆小凤一眼，竟让陆小凤背后一凉。
他不由回想了一遍自己刚才讲过的几句话，却始终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眼前这位和他的好友西门吹雪齐名的剑客。
难道是因为刚刚我阻止了他对南王父子出手？
倒是凌落经过陆小凤这一提醒，也微微向叶孤城侧了侧身，自我介绍道：“万花谷杏林弟子凌落。”
“白云城，叶孤城。”
诶？
凌落微微炸了眨眼，她自我介绍时其实并不指望叶孤城会搭理她，因为她眼前这个白衣剑客显然是个太虚差不多的高冷性格。
而从地位上看，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显然也不应该有什么值得引起名传天下的白云城主的地方。
但既然叶孤城回应她了，她也没察觉到什么恶意，所以凌落很友好地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
一旁看着他们互动的陆小凤欲哭无泪。
好歹他也是江湖有名的陆小凤啊，可是叶孤城对他那爱理不理的态度也太伤他的心了。
不过眼下也没有多少时间给叶孤城和凌落交谈。
因顾兰生太过狡诈，武功套路又十分诡异，所以金九龄在封了他经脉的同时也点住了他的哑穴，防止他一路上花言巧语和柳莺莺勾搭上。
而此时，陆小凤却没有看顾兰生一眼，反而将柳莺莺推到了南王父子前，道：“我们已经查明，她就是杀害白云城使者的凶手。”
南王世子抢先叫了起来：“我不认识她！”
“哦？”陆小凤摸了摸胡子，又道：“但是她却说，她杀白云城使者是南王指使的。”
“血……血口喷人！”南王颤抖着手指着柳莺莺道，“妖女胡说八道！空口无凭的，陆小凤你就这么信了？”
一路上一直沉默着的柳莺莺这时倒是开口了，她突然对着南王父子跪下，道：“王爷救我！世子救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凌落转了转手中的笔，目光从跪在地上的柳莺莺转到已经被柳莺莺行为气得一颤一颤的南王父子身上，最后又落在看上去十分乖觉的顾兰生上。
她果然该给柳莺莺的演技鼓个掌喝彩一下。
唔，不愧是四喜戏班的戏子。
只是不知道这一场戏，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还是顾兰生教她的。
收回目光的同时，凌落视线一侧，不由落在了和她一样开始置身事外的叶孤城身上。
没错，虽然叶孤城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凌落却奇异地觉得，叶孤城和她一样，以一种局外人的目光在看着这一出好戏。
——难道他也知晓了顾兰生布下的这盘棋？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她可是因为跟在陆小凤身边，得知了不少信息，又知晓顾兰生并不是真正的顾兰生才将他的棋路猜了七七八八，而叶孤城不过刚来京城，怎么可能也和她一般。
但是看着叶孤城那张漠然的脸，她又突然觉得其实他知道的，也许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这么想着，她转笔的手突然一滞。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好戏开始演了怎么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