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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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仙山，云雾缭绕。颜色各异的鸟类从蔚蓝色的天空中滑过，天旷云阔。
几个青袍弟子步履匆匆的踏过长歌门巍峨高耸的大门，他们身上的衣着说明了他们在门派中并不显赫的地位，可是比起留在大门外大气不敢喘一声的拜师求学之人而言，他们依旧是令人羡慕的存在——长歌门的入门门槛虽然不低，可是，真正能进得去的，还是寥寥无几。而进去了，最多的，是成为外门弟子，等你筑基了，才有进入内门学习更高功法的机会。而这些，正是最有机会进入内门的外门弟子们。
他们要将经过试炼的入选者带进大殿给选徒的负责人挑选，借此机会，他们自己也可以得到提前进入内门的机会。
比起临渊剑宗要求的高资质，合川宗的心性乃至于云上宗的根脚、悟性、灵根而言，长歌门的要求已经算得上是极为宽松。因此，每到长歌门五年一次的收徒日子，总会有那么一些混得不那么容易的散修找上门来，有和长歌门有合作的世俗家族送上合适的子弟，也有就是为了寻仙问道而来的平民百姓慕名而来。其热闹喧哗，堪比某人经历过的最热闹的上元节。
不过，再怎么热闹，他们都保持了应有的修养——知道长歌门讲究的是清静无为、道法自然，大家自然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因此，等候在大殿中的诸人都是安安静静的，就算经历了长歌门简单的出奇却麻烦的出奇的试炼之后，又等了近三个时辰，他们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香炉里燃着的香已经淡了许多，众人的讨论声越发响亮。便有那么几个脾气不太好的捏着拳头打算以“非常手段”将负责人“请出来”。
因此，大殿之上突如其来的巨响让场面安静了一下，而后，就是衣着平凡的年幼少男少女的惊呼——
但见光可鉴人的大殿地面数道裂缝纵横交错！更有一个彪形大汉捏了捏拳头，大吼：“这样晾着老子，你们胆可够肥的！管收徒这事的，你们快给老子出来！”
“来”字还未落地，他便掴了一巴掌，整个人飞出三四米远，待到他怨毒地站起身来，众人已然看清他黝黑的脸上肿起一大块，嘴边还挂了一缕血痕！
众人轰然！但闻天籁一样悦耳动听的娇柔女声幽幽在耳畔响起：“诸位久等，妾梳妆费时。”
她的身影同时在大殿上出现。但见如云如雾的窈窕身形，如瀑长发垂落到腰际，大眼不哀而带泪，长眉不弯而含愁，两缕调皮的发丝却在耳畔摇摆，为她凄楚委婉的气质添上一层俏皮。
总而言之，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娇花般的美女。
对上这样一个美人，就算等候已久的预备弟子，也是硬不起心肠苛责她的，因此，大部分人都说道：“无妨无妨，等待仙子原是我们的荣幸。”
不过，也有人对此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似乎对这楚楚可怜的美女全不感冒，也有羡慕嫉妒她修为的：“看着情形，这姑娘绝对已经踏入修|真大门的门槛，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种程度……”其余种种，不一一论述。
流丹是这一届收徒盛事的负责人，对殿下那些预备弟子说的话，自然是瞎扯淡的。她早就假扮成一名相貌平凡的中年男修，和他们相处了许久，目的就是为了考察他们的品性——长歌门不讲究弟子的悟性心智，可不代表她就会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进了门来！十多年前三师兄莫名其妙收了那么一个女弟子，结果却让她在门派中的声望大跌。要不是她抢先一步下手，得了这选弟子入宗门的差事，还不知道那个故作清高的女人要怎么膈应她。要她说，当初三师兄就不应该大发好心把人带回来！谁知道与妖物同行了这么久的女孩会不会私下有阴谋，搅和得长歌门鸡犬不宁……
流丹不忿的，自然是十二年前被端木景华带进门的季曼。
说来好笑，流丹看季曼不顺眼，季曼对这位楚楚可怜的师叔也没有什么好感——是的，这位流丹就是端木景华腹诽过的那位小师妹——她们实在货不对板。
季曼心高气傲，对这位名为小师叔，实则修为平平却最会装模作样的女人全然看不上眼，二人两看相厌，关系早已降至冰点！
事情还有从头说起。
十二年前，季曼拜见端木景华之后，便提出了拜他为师的请求。彼时端木景华将她身上的蛇瘴处理了大半，却也深知后遗症未能完全拔除，本着解救一个小孩子顺便收了一个弟子逃避掌门师兄的唠叨的美好心愿（= =），他略斟酌了一下便答应了。
于是，当端木景华领着一个白嫩嫩的团子上山的消息从守山弟子嘴里传到门派内外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卧槽，最懒的二长老居然又收了弟子？他难道不应该借着前一位弟子身亡心中哀痛为由拒绝收徒吗？今天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我还是再睡一觉吧！【揉眼睛。
——喂！
端木景华表示：这一位随便散养就好——反正对掌门师兄说他不想再伤心一次就差不多教一点，这样既能免了以后再抢一次弟子，又能逃离师兄的念叨，再美不过！
说是散养，季曼也真是被散着养的。端木景华并没有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言传身教（众人：不会染上二长老的懒病，甚好甚好），而是传授了基本法门就优哉游哉地“闭关修炼”了，全然不顾季曼最基本的需要——亲，不要忘了当初这姑娘才四岁还没到，完全没有生活自理的能力好吗？更不要说因为年幼的缘故，她没有上过几天学，她认得那些和天|朝的繁体字差别不大的字，可是，她以前是计算机专业的呀！古文功底很烂有没有？句读不知有没有？大意不明有没有？更不要说凭借那本《炼精入门》成功筑基什么的……
幸好还有白鹤童子这家伙在，他虽然是端木景华的脚力，可是好歹也算是一个记名弟子——只是在掌门看来没有调|教的资格罢了。有他在，起码季曼的生活水平有保障了。可是，这货还是没能搞明白什么叫炼精化气，理科妹子在这种事上面贫乏的想象力让她几乎要哭出来……
没有基础的痛你们这些古人谁都不懂！（╯\\\'- \\\')╯︵┻━┻
妹子别哭，不是还有白鹤童子吗？
——亲，别忘了，白鹤童子虽然是长歌门二长老的记名弟子，可是，他还是一只白鹤，只是修炼出人身了而已，这不代表适用在他身上的修炼法门在季曼这个纯人类身上同样适用！那么，苦逼的季曼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很简单，自学吧！
于是在长歌门的前两年，季曼都淹没在二长老藏书库的汪洋大海中，也拜托时常看望她的白鹤童子下山的时候帮她带一些世俗红尘中的书籍回来——各宗各类，几乎包罗万象。
经过日夜笔耕不辍的抄书读书，季曼总算能看懂那一串在两年前看来全是天书的《炼精入门》了，于是凭借她千年也难得一见的资质顺利筑基……
怎么可能？要是炼精这么容易的话，哪会有那么多人连筑基都不能？季曼的灵根的确是很好很好的——单一水灵根变异而成的冰灵根，在这个双灵根占部分，三灵根占大多数的修|真界里，资质不要太好。也正是这样，端木景华才会自己跑去闭关，他相信，以季曼的资质，等他出关之后，必定有一个已经筑基的弟子，这样，他教起来才不会没有激|情。
——让我们把这个就是偷懒还信口雌黄的家伙拖出去暴打一顿把！
季曼的困难，就困难在没有古人那种浪漫的熏陶——对古人而言，年幼时背诵“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长大后自然而然就有了浪漫的情怀——现代人的浪漫？不就是鲜花和烛火晚餐吗？再进一步，看个萤火虫就是很难得的了。和古人的浪漫主义相比，真的不是一般的没有创意。
不过，抄了那么多书不是没有收获的——其一，季曼对古文的了解深刻了许多，其二，笔力渐长，字也略有小成。
筑基成功的际遇很是偶然，白鹤童子见她还在为炼精烦恼，遂提出带她去兜风——就是骑在他背上到天空中飞几圈啦！
季曼想着一直枯坐也不是办法，于是答应了。
在那片人类自诞生之日起就在向往的天空之上，季曼感觉到久违的激动——
总有一日，我一定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在万里长空中畅游一番！
强烈的渴望让季曼心结解去，她顺利筑基！
与此同时，端木景华关闭了整整两年多的洞府也终于开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