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你便有光》尘起

10、壹-10

　　壹

　　10.你我都要学会勇敢

　　“自作多情。”崔浩田毫不留情的对我做出评价，而我则是卧在沙发里颓废的喝着啤酒。
　　“行了你，至于不至于，你才喜欢上他几天啊。”他撇撇嘴，对我不屑一顾。我直勾勾的盯着他，把他盯得心里发毛：“行，哥，我错了，小的该死，小的知罪。”
　　我懒得搭理他，继续灌酒，他看不惯，一把夺过去：“我说，你就这么算了？独自在这儿借酒消愁？”
　　“他以前也只是躲着我不和我说话，现在他4天都没来学校了，你说我能怎么办？”从那天之后，我都没有见到他。老师让我接着去找，我也以各种理由推拖着，这么一拖，一个礼拜眨眼就没了。
　　“要我是你就去他家里找他。”他喝着我的啤酒，津津有味。我踹了他一脚，问：“见面说什么？说老师请你回学校？”
　　“对啊，多好的理由，恭喜你开窍了。”他的表情十分欠揍，我又踹了他一脚，他叫道：“哎你这人……”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开玩笑，心情烦闷得很，与其说是悲伤，不如说是焦虑——我还是认为，夜然是需要我的，只是他不承认。
　　不承认是一个很好的拒绝方法，任你真的也成假的，还一点辙都没有。
　　崔浩田见我这么认真，也正经起来：“你和他好好谈谈，不要脸一点儿，我不相信他不感动。”
　　我皱眉，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夜然的脆弱。他之所以不肯直面我的感情，并不是因为觉得恶心，而是因为太患得患失。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强，也比任何人都不想被人同情——在他看来，我还是在同情他。这点不让他改变，任谁说破嘴皮子都不会有用。
　　“他根本就不想听我说，”我叹气，“即使我说了，他也会努力去曲解我的意思而不是去接受，然后跟我吵得不可开交。”
　　我甚至能想象出来他会怎么回答，连场景都能在脑中构出。崔浩田显然也是陷入苦恼，他挠了挠脑袋，说：“夜然看起来挺懦弱的啊，他还真能跟别人吵？”
　　“你不信？”我瞪他，“他连陈晓安都敢骂！你以为陈晓安为什么打他？”
　　“我也敢骂……”他嘟囔着，“而且你也太没种了吧？你又不是打不过他。”
　　“我打他干什么？虽然我很想打。”我现在特别想揍他但还是极力忍住，只好努力把话题引上正轨，“那天他被贺颂骂了两句就哭了，谁知道他这么强硬。”
　　我倒不是看不起夜然的眼泪，反而是希望他更加软弱一点。他性情不定，强硬其实是好事，而我却恶毒的想让他继续当一个软弱的夜然——为了私欲。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罪恶的，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越想越复杂，搞得我头都大了，崔浩田拉着我说：“哎哎哎哥们儿，你他妈神游什么呢？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啊？”
　　“我说，你现在就去找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用你的真诚去融化他，就是块石头也能捂热。”他突然开始神经病似的激动起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能成。”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他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就被他踹到了夜然家的小区。
　　我抬头望向那栋楼，咽了咽吐沫。绿化带旁依旧堆满了垃圾，但是楼洞里的楼梯比起上次显得更矮更挤。我像第一次一样，一层一层摸到了六楼，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声音。
　　一切都很熟悉，然而心情却是截然不同。我这次没有想要转身逃走，而是果断抬起了手。
　　叩叩叩。
　　我很轻的敲了三声，不过一会儿，夜然来开了门，这次他依然惊讶：“班长……？”
　　我怕他不愿见我，于是不等他反应，连忙挤进家里。我低头看着他，直视他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夜然，我想跟你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他晃晃悠悠地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焦虑地扯着头发。
　　“夜然，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我……”
　　他还没听我说完，就猛地起身进了屋，我连忙三步并两步地跟着他。
　　“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