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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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阳光爬上脸颊，哈利勉强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他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梦中，他经历了两个世界的魔幻血战，死而复生，还谈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是的，他恋爱了，爱上的竟然是个男人，一个精灵。
这感觉非但不会带给他任何的不适，事实上，还不错。哦，原来他是个同性恋。怪不得，过去的这些年，他一直对女孩提不起兴趣。梦里的精灵，嗯，对方真的很吸引人，很有魅力，而且，他为他心跳加速，他们为彼此而燃烧，而疯狂。直到……
直到，他抛开了他。哈利迷迷糊糊地记得，在梦里，他受伤昏迷了。金发精灵忧伤地搂着他的身躯，似乎说了些什么。昏昏沉沉的巫师试图屏住呼吸，倾听对方的声音。然而，他什么也听不到，甚至无法清晰地分辨精灵的唇形。他只记得，自己的脸上湿乎乎的。咸涩的味道渗入唇角。是泪，但是，不是他自己的泪。
然后，紧紧拥着他的热度消失了。哈利的心里一阵失落和彷徨的，仿佛内脏都被掏空了。难过，愤怒充斥着他的大脑。突然之间，他似乎明白了精灵都做了些什么。他放弃了他，把他推出了他的生活。因为，对方要独自去面对制裁。他不想牵累年轻的巫师。
“谁允许你为我做决定了！不，我不怕被牵扯进你的困境。我不会放弃的。我会把你追回来，让你后悔曾经放开我。”巫师无声地张口呐喊着，“凯尔！凯尔萨斯！不要离开……”
为什么他会动不了？他明明已经醒过来了啊。为什么会这么无力？仿佛有千钧之力无形地压制着他，哈利奋力挣扎着，却无法离开床榻。
也许是他挣扎的太厉害，也许是他想回到精灵身边的意识太强烈。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翠绿色。场景切换的过于突兀，让巫师忍不住怀疑，难道他还在幻境之中吗？
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是翠绿色的，枝叶茂密疯长的森林，清澈的溪流，还有林间飘动着的若隐若现的魔力光团。在层层植物遮蔽的密林深处，一头沉睡的巨龙缓缓地睁开碧玉般的双眸，抬起头来，幽幽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的孩子，你是怎么进来的？”停顿了一下，她温柔地说道，“哦，迷路了吗？你在寻找什么，不，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人。”
“你是谁？”梅林啊，好庞大的巨龙。基哈拉和卡雷苟斯在她的面前只是小龙而已。泛着魔力之光的绿色鳞甲，华丽亮眼的金色龙角，镶满绿宝石的冠冕，优雅舒缓的动作，充满王者气势的魔压，这绝不是普通的巨龙。莫非，她是传说中的绿龙女王？“我是哈利波特，一个巫师。您是绿龙之王吗？”
“哈利，你好。我就是伊瑟拉。”随着沙啦啦的枝叶摇动的声音，巨龙收敛着双翼和长尾，站起身来，梦幻的金绿之光在她的周身滑动着，轻纱飞扬，墨绿长发拂过紫罗兰色的肌肤，一位高挑美艳的精灵女性披挂着战甲披风立在空阔的草地上。
“伊瑟拉女王……”哈利出神地喃喃道，“这里就是基哈拉提过的翡翠梦境吗？”绿龙通过精神世界守护大自然和世上的灵魂。这个精神世界就是翡翠梦境。
伊瑟拉温和地说道，“是的，看来基哈拉给你讲了不少故事。那么你应该知道，这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梦境是现实的倒影，梦境中的一切会和现实事物相互影响。不过，两个世界还是有很大的不同。这里保留着艾泽拉斯最原始的风貌，充满了各种魔力强悍的野兽精魂。
“对不起，女王陛下。我不是故意闯进来打扰您的安眠的。”哈利充满歉意地低下头。
不是有意侵入这个精神世界的吗？那还真是神迹啊。即便是长期修行自然之道的暗夜精灵德鲁伊，也不能轻易进入翡翠梦境。 “哦，我没有在责备你，我的孩子。你很特别，能够通过自己的魔力来到这里。”伊瑟拉眨了眨眼睛，继续道，“看来，是命运让你来见我的。不过，你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就让我送你过去吧。”
真的可以吗？巫师惊喜地抬起头，翠色的双眸晶莹闪亮地望向绿龙女王，“我，我想去凯尔萨斯的身边。”
“凯尔萨斯？曾经的血精灵王子吗？”伊瑟拉不解地问道，有些困扰，“你不知道吗？他，已经死了。”
“什么？”哈利似乎觉得血液都冲上了鼓膜，仿佛产生了幻听。这不是真的。他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谁死了？不是凯尔，不会是凯尔的。”他依稀记得，在之前狂乱的梦里，凯尔决然地推开了他，要去独自面对罪与罚。当时，那个混蛋，可还是活生生的啊。
“抱歉，哈利，我无法带你穿越时光。凯尔萨斯已经不在了。”伊瑟拉摇了摇头，“我只能将你传送到凯尔萨斯最后现身的地方，风暴要塞。”
风暴要塞？哈利还记得，凯尔萨斯在穿越到巫师世界前，就是驻扎在风暴要塞的。那可是燃烧军团的地盘啊。凯尔去那里做什么？最关键的是，他为什么会死？就在失去的痛苦再次将男巫淹没的时候，一道暖融融的阳光穿透繁枝密叶，落在黑发男人和绿龙女王的身上。
“哦，看来，有人来接你了。”伊瑟拉扬了扬眉，然后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轻轻说道，“就让我送你们一程吧。”说罢，一道淡绿色的魔光不着痕迹地缠绕到巫师的身上。
虽然绿龙和这个年轻的人类巫师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甚至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灵，但是在面对命运的际遇时，伊瑟拉总是习惯性地想要推波助澜。谁让她是掌管世间万物的演化方向的巨龙呢。就像诺兹多姆一直恪守着时间线的稳定，尽量泯灭一切变动；伊瑟拉总会在关键时刻扮演催化剂的角色，小小地推动一下命运的车轮。有改变，才有希望和未来。
耀眼的阳光渐渐消逝。哈利揉了揉眼睛，一骨碌坐了起来。他可以自由地活动肢体了。他彻底醒过来了吗？嘶，身体就像被快速行驶的列车撞过一样，浑身的骨头都透着闷闷的疼痛。啊，是了，他曾经中了基尔加丹的最后一击，被呼啸的恶魔之力卷入虚空之中。那么他现在又是在哪儿？
呼啸的风扯开他破烂的长袍。低头，只见脚下是一条不甚宽的悬空桥。桥下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渊。桥的另一端，连接着一座宏伟奇异的建筑，散发着瑰丽的魔光。高大参天的殿宇竟然是悬空的，四周阴云密布。天际，一道闪电撕破层云。电光之下，空中楼阁上的晶石表面幽幽地滑过汩汩流金。
“风暴要塞？竟然穿到了风暴要塞！”清脆的惊叫声震得哈利一颤。
只见，在高大的黑发男人身边，还有一个金发小不点。“嗨，哈利。你好。我是克罗多姆。你可以叫我克罗米。”
这是侏儒吗？呃，哈利吃惊地看向对方。显然，这位小女孩认识他。
“哦。我是诺兹多姆陛下派来送你回家的。”克罗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看起来没事。这可真是太好了。我差点把你给弄丢了。”说到这里，悦耳的童音透着一丝苦恼，“对于一个人类而言，你的灵魂之力也太强大了。唔，看来你那个世界的人都很厉害嘛。还好，你落在了伊瑟拉大人的领地。不过，这回怎么来到风暴要塞了呢？奇怪，我明明是要带你回去的啊。”
看来，这就是绿龙女王送给他的惊喜了。哈利默默地没有吱声，听着小女孩的絮叨。当他注意到克罗米再次要启动魔法的时候，才阻止道，“克罗米，能不能等一下。”
“等什么？我们已经耽搁太久了。但愿王还不知道我出差错了。”金发小侏儒担心地搓着手。
“我想，再见凯尔萨斯一面。拜托你了。”哈利低垂着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隐隐透着水汽。
“嗯，可是，你说的精灵王子，他已经死了啊。”克罗米为难地咬了咬唇，眼神不忍直视对面的男人。
“不，我不相信。请告诉我，在我们被基尔加丹卷入虚空后，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基哈拉呢？我的教父，还有其他人呢？太阳井，太阳井怎么样了？”
“慢，慢一点。别着急。”克罗米吞了吞口水，顶着压力，小心地说道，“太阳井的事，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回到正轨的。至于另外三位巫师，他们很好。基哈拉被红龙带走了。总之，他们都没事。”
“凯尔萨斯？”哈利意识到对方的吞吞吐吐，直截了当地问道。
“凯尔萨斯，他没有挺下来。你知道，在被拉入虚空的时候，他承受了欺诈者九成的攻击。提起奎尔萨拉斯嘛。现在的血精灵一族，在重获太阳井的力量后，正在摄政王的领导下，慢慢复兴。”克罗米一语带过王子的结局，详细地说起战后银月城的重建，和莉亚德琳的回归。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么？他只是做了个梦，这个世界就发生了这么多变化吗？不过，这不重要。重点在于凯尔萨斯的下落。不对劲。他明明记得，在梦里，凯尔萨斯紧紧地搂着他。还有对方离去前，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流露出的不舍神情。哈利可以确定，凯尔萨斯不是被欺诈者杀死的。他是和什么人一起离开虚空的。为什么克罗米要骗他？
黑发男巫弯下腰，单膝跪地，直视着女孩流光回转的双目。浓得化不开的哀愁笼罩着男人深沉的翠眸。哈利叹了口气，“克罗米，请告诉我真相，关于凯尔的真相。好么？”说着，他一手附上胸膛，“这里告诉我。他还活着。”
小女孩瞥开目光，双手插入淡金色的刘海，捧着额头，不住嘟囔着，“我必须执行陛下的命令。他们说过的，要你展开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再被牵涉到这边的时间线里。我，不能……”
“所以，他真的还活着！”哈利听出画外音，颤抖的双手紧紧握拳。“是青铜龙王把他带走的吗？你看，我又能做得了什么呢？我会被你带回自己的世界的。但是，请让我安心的回去，好么？告诉我吧，他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