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回忆 ...
-
校歌是负面情绪最好的宣泄方式，以前哈利很爱跟着合唱团一顿乱喊的发泄出内心压抑的心思，现在么，听别人鬼哭狼嚎也很是有趣。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度过的又一年，在大家还没用餐的之前，我想先说几句话。”晚餐之前的陈词滥调依旧没变，邓布利多开了几句玩笑之后才开始正经了脸色跟同学交代今年的注意事项——基本是说给他听的，如果老人明令禁止，那不用说，肯定是非要让他去做的，不想做也会有人带着他做:)
“首先今年的魔法防御课由RJ卢平教授接任。”最先宣布的永远是每年一换的魔法防御课教授——传说中受了诅咒的课已经让同学们开始赌这位卢平教授能在这个岗位上能坚持多久。
“你的脸色很不好。”嘈杂的交流声里德拉科抬眼往哈利脸上瞧，旁边的布雷司诧异的看了眼德拉科，精分都形容不了这大少爷上学期还有现在的异常。
德拉科没有去在意旁边以为他被下咒了一样的目光，止不住的担忧起哈利的身体状况。
哈利安抚的给了金发男孩一个细微却真实的微笑向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好。
邓布利多在介绍了魔法生物课的教授海格后收起了原先的和蔼可亲，变得严肃又郑重：“应魔法部的要求，来自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将会入驻霍格沃兹，直到我们抓住小天狼星·布莱克。”
哈利实在没办法理解他为什么能这么理所当然的念出那个名字－－他明明是什么都知道的，他明明有机会阻止的。
老人穿着奇特，他看着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人。
为什么？还要伤害多少人才够？就只是因为一个伏地魔？一个伏地魔消失了还会有另外一个，难道下一个出现的时候，他准备牺牲更多的人吗？
哈利活了这么久，也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可怕的从来不是伏地魔也不是斯莱特林或者食死徒，而是人心。
这个世界上最好和最坏的都是人，人能成魔也能成佛。
“摄魂怪们将会驻守在各个出口，但我保证它们绝不会干扰到我们正常的教学工作。”
老人的神情变得神秘莫测，他的话像是忠告又更像是在哈利的潜意识里放了个鱼饵：“只是提醒各位同学注意，摄魂怪是非常凶恶的生物，它们不太分得清楚自己的猎物和妨碍自己的人，因此我必须警告所有的同学，不要招惹它们，这种生物的天性并不和善。”
邓布利多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一个担心自己的学生闯祸或者受到伤害的校长，像是一个过来人给后来的人规谏。
***********
“哈利波特。”斯内普的声音里总有一股子阴沉的味道，语气冰冷还有一丝抗拒的意味，哈利嘴角扯出个弧度转过身去就看到一如既往油腻的头发和修长的黑色身影，那人站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好像永远不会迈过来一步。
就在哈利想站在这边缘线打招呼的时候，男人却大步向他走来，在一个更近的距离里停下：“这个学期，每天课程结束后就来我的办公室。”
“因为小天狼星布莱克？”哈利弯了眉眼靠在墙上看起来很是随意。
“你知道？”斯内普垂眼看着少年，表情绝对算不上友善，眼底带着些许的疑问以及讶异——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没见，少年身上的隔阂仿佛又深重了几分，更加疏离了起来。
“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故意跟我作对？”
哈利轻声笑了笑并不反驳：“教授，这个问题我们好像已经讨论过了。”
哈利恍然间想起这个男人虽然永远对他没有好脸色，好像永远都对他恶言恶语，却又是一直都想要保护他的人——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他的人。
这人心里想的嘴里说的和正在做的全不是一回事，上辈子仿佛永远也搞不明白他，直到他完整的看到了斯内普的记忆。
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求那个老人的？
“他认为七月末的那个孩子是她的儿子。”
“我求求你，救救他们，把他们藏起来。”
那么卑微，那么无助，又那么茫然。
斯内普大概是不想看他必须赴死的，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的结局，所以选择了先离开，可是他不知道，他留下了怎样的世界来让他面对。
冥想盆里的老人神色冰冷并带着算计，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斯内普：“那你打算用什么来回报我？”
那个表情，跟相处六年来的和蔼慈善全不相同。
斯内普是怎么回答他的？
哈利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当年那个绝望到无路可退的自己。
“什么都可以。”
“哈利波特！”低沉的嗓音打断了记忆的碎片，少年抬起头来的下一秒，斯内普就在那绿色的眸子里看见了铺天盖地的自己，跟之前的漫不经心不同，这次，他在那双透彻的绿色里分明的看到了疲惫和无力。
斯内普突然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责备也好关心也罢，那些掩埋在这些东西下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心思，在少年的眼神里就这么无路可逃的摊开在他的面前，再也无法回避。
有什么东西，莫名奇妙的脱离了他的掌控，开始往向那个少年在的地方疯狂涌去。
“我知道了教授，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宿舍了。”
哈利转身给斯内普留下个笔挺的背影，步伐坚定。
可那个老人到底是谁也没保住，也没完成他的承诺。
************
赫敏脖子上挂了个时间转换器后就开始把自己当美少女战士那么炼——恨不得能出现在每一个课程的教室里。
但时间这种东西最是难以掌握，有的时候说不定因为哪一刻的一不小心就会让你付出昂贵的、承担不起的代价，哈利现在也不知道教父当年的死，跟他们改变了他已经发生过的结局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有心提醒多年好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只能看着她在每个教室里来回穿梭。
“哈利，你才不用去在乎特里劳妮教授的话，她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你才不会那么轻易死呢！”赫敏气愤填膺的说着刚刚占卜课教授的预言，充分表达了她对那门课的不满，少年看着她眼神平和又带着面对友人时独有的温柔——在他百口莫辩孤立无援的那些年，不对他落井下石就很感激了，更何况……
哈利弯着眼睛认真的回答担心他多想的少女:“我知道赫敏，我这辈子都活在预言里，其实并不害怕这些，更何况赫敏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到解决办法的，对吧？”
赫敏还没来得及脸红和惊讶哈利突然的直白身旁的罗恩就不满的提出抗议：“我呢！我不聪明吗？”
更何况，是一直都在他身后的人啊。
哈利重生以来唯一觉得还不赖的，大概是能见到久违的幼时的赫敏和罗恩。
他们吵吵闹闹的在他身旁这么些年，从不吝啬阳光、微笑、友善和勇气，以一种半冒傻气的坚定姿态，在他心里种下了从前没有体会过的情感。
珍视、感恩、惶恐和对未来的期盼，他们不离开，也不放弃的站在他身后，一站就是一辈子的时间。
真的挺好的，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