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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罚站 ...

  •   世间的人可分为两种,一类明朗,鸣人那般有向日葵一样灿烂;一类沉郁,佐助和鼬便是这样。
      佐助侧过头去,八月的梧桐枝繁叶茂,上午的阳光从树叶间投射过来,随着风的拂动不时有光落到窗台上,斑斑驳驳。
      “你骗我说小樱在门口我都没生气,你干嘛一脸谁惹到你的样子啊?”
      是呀,为何生气呢?
      早饭没有自己喜欢的西红柿。
      鸣人吃着盘子里的鸡蛋和蔬菜很惬意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唠叨早饭里没有肉。
      为何生气。因为昨晚水月和重吾的话吗。还是香磷喋喋不休的暧昧纠缠?回去时已经凌晨,鸣人没在卧室。
      佐助调转过头望向金发小子,他趴在桌子上打着哈气。没有睡好吗这个白痴?哥哥的床不是很宽敞吗?这个笨蛋不是说睡的很好吗?
      突然觉得同学们似乎看着自己,有窃窃的笑声在身旁响起,佐助下意识的回过头坐好,一个高个子身影出现的视野里,一时有些尴尬。
      “佐助,刚才看哪里这么用心?”银发老师笑眯眯的盯着少年,一脸的鬼畜无害,“我刚才讲的是什么?”
      佐助暗叫“不好”,骂自己竟然忘了是这个不良老师上课了,他翻着课本抬头看了看黑板,黑板只画了一些涂鸦似的东西,好吧,卡卡西······你赢了。
      “不知道”佐助不卑不亢——自己脸皮怎么这么厚了?——抬头瞅瞅卡卡西,这个不良老师挑挑眉,“很好。”还是一脸笑容,不痛不痒似乎对课堂效果无所谓。
      银发青年往前走去,站到讲台,回眸给了佐助一个“爽朗”的笑容,“佐助,站着更利于你听课。”他勾起的嘴角有美好的弧度,佐助满脸冷汗,撇撇嘴,只好站了起来。
      有女生不高兴的嘟嘟囔囔表示不舍得,却有男生乐呵着发出隐忍的笑声,对佐助而言,罚站多少有点丢脸,自然这些声音在他听来很是刺耳。
      卡卡西干咳一下调整纪律,班里立刻鸦雀无声。
      “好好听课,就快月考了。”卡卡西合着课本望着台下的同学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佐助仔细盯着他,发现卡卡西其实是在看鸣人,只见不良老师拿起一个粉笔头,漂亮的弧线飞出去砸到了一个金发脑袋上,“鸣人,起来。”
      哄堂大笑。
      只有对鸣人,全班才会这么默契的发笑,不用隐藏的嘲弄和讥笑。
      鸣人打着哈气站起来,嘻嘻哈哈的看着卡卡西。
      脸皮够厚。佐助瞪着这个白痴,不禁头疼。
      卡卡西转身在黑板写着板书,粉笔碰触黑板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佐助突然想起来,鸣人似乎不讨厌吃蔬菜了。
      八月的风从窗户里吹进来。佐助瞥了一眼梧桐树,那只麻雀已经飞走了。
      有好多事情自己不知道的。
      有鸣人和自己一起站着似乎不那么尴尬了。
      这是此刻佐助唯一知道的。
      那个白痴的金发在光芒里闪烁,佐助眯起眼睛,里面有星星还是钻石呢,下课研究一下。

      木叶的高中部基本没有什么变化。鼬漫步在校园。突然有些伤感。从何时起自己这样容易忧伤的?
      那个红色月夜。
      树下的少年。
      利刃和飘落的花瓣。
      永恒的美丽的遗落。
      有些答案不用刻意寻找。
      记忆会下意识的把最关心的呈现出来。
      贝多芬。致爱丽丝。手机响了起来。
      “鼬。”
      话筒里传来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鬼鲛的声线有点粗,阴沉沉的粗犷,鼬一直觉得这样的嗓音和鬼鲛的身材刚好合适,每次听他说话总有种沧桑的感觉,让他每一次都会想起抽屉里陈旧的老照片和偶然间翻出来的高中课本里夹着的书信,纸张已经泛黄。
      “鼬,说话方便吗?”
      校园的那个角落,梧桐树还在。鼬走过去,站在梧桐巨大的绿色伞下面听着鬼鲛的话,仿佛是一种来自外星的音讯,冷漠又温暖。
      “我知道了。”鼬匆匆挂了电话。
      佐助夜里出去是和他们见面啊。
      工作原因接触了许许多多的情报,有一份,鼬记得里面的信息。和大蛇丸有关的少年们之中的三个吗?
      似乎是起风了,梧桐树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枝叶的过滤洒落下来,燥热被过滤除去。鼬抬起头,梧桐的树干上面还留有许多刻痕,自己高中时就喜欢看着它们发呆,现在依旧这样清晰啊。

      鸣人有点郁闷,昨晚睡的很好呀,鼬哥哥的床上有清新的香气,一夜无梦的睡到明,为何课上还是打瞌睡呢。
      站在前面一排的佐助站得笔直,用不用这么听话啊。
      鸣人瞅瞅卡卡西,不良老师盯着课本念着奇奇怪怪的内容——对鸣人而言——看样子卡卡西老师很认真的讲课呢,应该没注意到被罚站的同学。
      鸣人悄悄的坐下去,用课本挡住脑袋。
      老师滔滔不绝的讲着课,慢条斯理。
      哈哈,卡卡西老师没有发现,鸣人窃喜,冲着回头望过来的佐助挤挤眼吐吐舌头。
      小樱隔着过道看过来,瞪了鸣人一眼。
      “没关系吗这样?”同桌丁次关切的问道,“对方可是卡卡西老师。”
      说曹操曹操到啊。鸣人刚要让同桌宽心,卡卡西已经走过来了。“鸣人,出去站着吧。”
      又是哄堂大笑。因为卡卡西老师提着鸣人的耳朵把他拽起来了。
      “卡卡西老师······”鸣人眼泪汪汪的凝视着卡卡西,“不要吧,很丢脸啊!”
      卡卡西恍惚觉得自己看到一只被威胁丢弃的小狗,可是他还是坚持着,“出去站着,你脸皮很厚丢一个没关系。”
      班里又是笑声不断。
      鸣人微撅着嘴,眼睛里充满对卡卡西的抱怨。
      卡卡西把课本放到眼前,继续讲课,忽视了鸣人的视线。
      佐助倚着窗台,在心里把鸣人从头骂到脚。笨蛋啊笨蛋。
      鸣人很不情愿的挪出教室站在了门口。

      卡卡西老师开着教室门,鸣人的心思却跑了,站到外面更不容易听课了啊。卡卡西老师这么不体贴学生。
      他不由得冲着讲台撇撇嘴,卡卡西竟然侧头看过来,吓得鸣人立刻站好了。
      隔壁齐声的朗读声过后走廊里又寂静了,老师们的讲课声显得朦胧模糊。
      鸣人已经习惯了罚站,但这些老师里只有卡卡西喜欢让他站到外面。
      站在门口很丢脸。
      鸣人是后来才喜欢这种罚站的,第一次被卡卡西撵出教室时外面下着雨,从走廊望去,雨帘密密匝匝的像许多银丝编制的帷幕,在雨中,景物的颜色越发的鲜明,绿叶是明亮的,可以望见的操场也是明亮的。
      雨里一切都是鲜亮的颜色,湿乎乎的色泽。
      最初被罚站到门口是非常尴尬的,可是自己安静的站在教室门口,可以望着外面,走廊和操场似乎是直接相连的了,从走廊可以通向自由。鸣人喜欢这种感觉。和成绩有关的东西被放在背后,暂时不必理会了,罚站时面对的不是枯燥的黑板而是色彩鲜明的景物。这样的时光是老师允许的。
      鸣人觉得自己像个小偷。明明是被罚站却“偷得浮生一日闲”了。
      走廊面对的是一个广场,长着草坪和绿树。
      鸣人有点矮——虽然他从不愿意承认——此时不得不踮起脚尖以便看的更远。
      楼下的月季开的依旧繁茂,似乎可以嗅到月季的芳香。
      不经意间一抹黑色的身影闪现出来。鸣人好奇的盯过去,有点眼熟啊。
      鼬穿着黑风衣。
      鸣人有点吃惊,鼬哥哥怎么会来学校呢。他扭头看了看教室里,卡卡西老师不站在讲台了,好像是下去讲课了。鸣人小心翼翼的走到走廊的扶手处往下望去。
      月季丛旁那抹黑色的身影,确实是鼬哥哥。
      突然有种想叫他的冲动。鸣人忍了许久才退回教室门口继续站着。
      鼬哥哥为何来学校呢。来找佐助的吗。
      卡卡西的声音渐渐响亮起来,他站在讲台上写着板书。隔壁班老师提问着问题。快下课了吧。鸣人伸了个懒腰。
      卡卡西老师下课后就把佐助叫去了办公室。其实也拽着鸣人的耳朵拉他去办公室的,鸣人嘻嘻哈哈的说自己已经去了好多次办公室了,“看在今天被罚站的份上就不去了吧。”
      卡卡西老师挑挑眉,放开了金发少年。
      鸣人一溜烟跑下楼去,广场花坛没有了鼬的身影。去哪里了?鸣人绕过操场,转到图书馆后面,鼬在打着电话。这样僻静的角落,唯有一棵梧桐长久的伫立在这里,久到树干已经粗到需要两个人神展开胳膊才可以将太环抱一圈。
      鹿丸喜欢来僻静的角落发呆,自然鸣人就知道了这个角落。
      鼬关上了电话,似乎是在沉思,发觉有人靠近,一回头便看见金发少年灿烂的笑脸,“嗨,鼬哥哥,你怎么来了?”他从阳光下面走到树荫里,金色的发暗淡了下来。
      “这里是我的母校,来溜达一圈。”
      “母校啊,多好。”鸣人抬头望着梧桐的树冠,阳光斑斑驳驳的洒下来,他眯起眼睛,“这棵树在你上学时就有了吧?”
      “是。”
      “以前也是这样站在树下面发呆吗?”鸣人盯过来,眼眸的颜色让人有一时恍惚,鼬撇过脸去望着树干,“是吧。这里很安静。”他伸手抚摸着干上面的划痕,“以前就有这些刻痕了,男孩女孩以为把爱的誓言刻到树干上面就可以永永远远。”
      鸣人靠过去仔细的看着树干上面的刻字,“我和鹿丸刚来玩就发现了,树干上乱七八糟的刻着好多名字和肉麻的话。”抚摸着刻痕,凹凸不平的触感,粗糙干燥,“很疼吧。”
      鼬看着鸣人的侧脸,“什么?”
      “我是说树会很疼吧。”鸣人认真的问道。
      肯定会疼的。
      “刻这个也没有用不是吗?”鸣人自顾自的说着,不时的轻轻抚摸着树干,好像在为它舒缓疼痛,好像这样抚摸就可以把刻痕抚平,“也许只有树才是永恒的,小孩子们的感情有时却只是游戏,一时兴起刻上了誓言,又会一时兴起遗忘了誓言。”
      鼬觉得自己眼睛有点昏花了,为何看着鸣人的脸孔觉得他很悲伤,似乎是情场高手的落寞······
      “你不也是小孩子,还说道别人。”
      “不一样啊。”鸣人辩解道,“我虽然才高一,肯定比这些肤浅的笨蛋们懂的多。”
      笨蛋吗,“你不经常被佐助骂成笨蛋?”
      “才不一样!”鸣人一听佐助有些着急和生气,“不一样的!佐助那个混蛋说笨蛋和这些笨蛋不一样!”他狠狠的摩挲着树干上面的刻痕,“誓言什么的,不是应该放到心里吗,只有真正笨的人才把它从心里拿出来。容易用言语表达的东西,轻易用行动就表达的感情都不是深刻的容易用言语表达的东西,轻易用行动就表达的感情都不是深刻的。”他转头凝视着鼬,试图得到认可,“是不是?”
      “你谈过恋爱吗?”
      鸣人脸一下子红了,有些生气,“干嘛!没谈过还没看过吗?!旁观者可是更清醒的。”
      鼬一时无语,兀自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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