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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现代番外【完】 ...

  •   所以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到底是什么!
      李询揪住自己的头发觉得快要疯特了。

      马丹死了之后瞬间穿越回自己大学时代的思想政治期末考试真是尼玛太!刺!激!了!
      真是没有一点点的防备,上一刻还有一个名叫谢泠的家伙握着她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地下一刻就坐在已经陌生了的考场上,没有尖叫出声也得亏了这些年李询的养出来的沉稳性格。

      拿着陌生的水笔,对着陌生的简体字,看着已经基本被忘光了的思政考题,李询鼻头忽然一酸。
      她抿着唇微微抬起头,不让眼眶里的液体掉落下来。

      狗日的老天爷啊。

      忍耐了许久,李询终于还是呜咽着将脸埋入了手臂。

      怎、怎么办,我全部都忘记了。
      要挂科了QAQ!

      几乎是交了白卷的李询拿着笔走出了教室,教室外是人声鼎沸,夏日的日光热烈,穿着小短裙的姑娘撑着遮阳伞拿着手机。
      花坛里的紫薇花开得热烈,站在花坛边的小青年看到了李询瞬间就笑了,他挤过人群走到李询面前:“怎么样?你背了一个晚上的书这个试卷难度应该小CASE了吧,饿不饿,先去吃饭?”

      李询望着眼前的小青年有些晃神:“哦,嗯,还行,那啥——少年你谁来着?”

      小青年长大了眼睛:“你考懵逼了?诶,话说你书包呢?手机呢?”

      李询:“……”
      李询:“噢我好像忘了。”

      小青年:“李循循,完了,你考傻了。”

      李循循,大三,二十岁,S市人,喜欢抹茶蛋糕布丁奶茶和火锅,有男票一枚,逗比属性。
      忘记了寝室,忘记了同学,忘记了课程,忘记了学校食堂里的糖醋排骨她必点,忘记了二十一世纪的大部分东西。

      男票:“你还有两门还是三门来着?”
      李询:“忘了。”
      男票:“考好了还是按计划直接去B市不?”
      李询:“不知道。”
      男票:“李循循,你出门可能忘记吃药了。”
      李询:“我有病,你有药吗?”
      男票笑嘻嘻地凑过来搂住了她的肩膀,李询瞬间浑身僵硬。
      “前几天还蹦来蹦去非要去看B市博物馆那谁谁的画来着,现在就啥都不知道了,你的热情能不能坚持三秒以上啊李循循同志。”

      李询,僵硬:“噢,那是,谁的画来着,那啥,你先放开。”

      男票略过了最后一句话,侧过头想了想说:“就是梁朝那个谁,景帝他爹,谢……谢什么来着?”

      李询停住了脚步,她说:“梁朝?”

      男票眨了眨眼睛:“是啊,唐梁宋元,那个梁,你不是有一段时间挺迷这个朝代的吗?”

      李询发了一会儿呆迅速掏出了手机:“梁朝是吧,房梁的梁?唐朝后面的那个朝代?”
      男票呃了一会儿说:“是的啊,你今天咋了这是?”

      摆弄了一会手机后搜索网站给出了答案,熟悉又陌生的朝代列表,李询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蹲下身体,笑出了眼泪。

      果然是唐梁宋元的那个梁。

      -------

      某只逗比一直知道自家的女友是个历史控,但是也从来不知道她已经到了如此疯魔的地步。

      “李循循,饭次不?”

      翻过一页梁史,女友一脸严肃头也不抬:“你先去吃吧。”

      哦。
      某只瘪起了嘴。
      总感觉忽然女盆友不爱他了肿么破?
      求问该如何和历史人物争宠!在线等急急急!!QAQ!!!!

      一边用手指在桌子上画圈圈,一边可怜兮兮地看着女友,某只酸兮兮地说:“景帝有什么好的,杀得世家都没剩几个人,据说还好男色呢,怪不得后宫空荡荡的,哼唧。”

      李询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男朋友,男朋友瞪大了一双眼,梗着脖子说:“本、本来就是,谢家男人不就是所有皇帝里出了名的不好女色吗!”

      不好女色于是就被简单粗暴毫无逻辑地定义为好男色了吗?
      槽点太多懒得吐了。

      李询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继续看书。

      嘤。
      被嫌弃死了T_T。

      某只掏出了手机,既然可爱又迷人的李循循女士不次饭,那么他还是在这里陪着吧。
      暑假可得分开好久好久好久呢呢呢。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他盯着手机忍不住了:“自古男神出谢家?什么鬼话题。”
      儿看完话题下的那些东西后,他只想说:靠,现在流行对古人发花痴?

      “梁初三谢真绝色,谢绪诗句雍容,谢泠画作飘逸,wuli小敛敛棋艺惊人又是宠妻狂魔,能生出这样的三兄弟,梁太.祖果真基因优秀。”
      “怎么办我不能接受谢绪绪给那个女人殉情我!不!能!”
      “七月十五B城博物馆谢泠真迹画作展,我就问你们约不约!”

      画作展?
      七月十五?
      谢……泠?
      唔,梁景帝他爹?

      李询放下书的时候,就看到对面的那只一边捧着手机一边用深沉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和对方相处基本还是处于犯尴尬症状态,李询除了冷处理没有其他方法,不过怎么说呢,这种不知所措下采取的冷处理也是多年和谢泠相处下来的经验,对谢泠也许有用,对逗比却实在没什么用。

      于是只见那逗比皱着一双秀气的眉毛哼哼唧唧说:“你……你,我看你找了那么多景帝的历史资料,还以为你是景帝的脑残粉,险些被你骗过去了,靠这烟雾弹用的,迂迂回回也不累,所以是谢泠吧谢泠!”啧,吃死了一千年的家伙的醋也真是酸爽。
      “李循循你其实是谢泠的粉吧。”

      李询挺直了背脊,嘭得一声合上了书。
      呵,谢泠?
      “好不容易跳出了坑,傻子才往回钻。走了,吃饭。”

      ……都听您的,狗修金撒嘛。
      某只收拾好东西拎起两人的包包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

      然而七月十五那天,他们两个还是准时出现在了B市。

      李询拉了拉双肩包的背带,觉得自己的脚有点软。

      某只站在博物馆的大门口感慨:“真是口嫌体正直。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因为要圆李循循菇凉的一个梦啊。”

      李询想,哪里是圆梦,明明是了结之旅。

      “我很大方的,你尽管去花痴好了,我不会吃醋的,不过一古人尔。”

      不过一古人尔。

      博物馆这次的展览主题是梁·韵。
      梁朝这个朝代从历史来说很有意思,它是少有的由士族阶层推翻前朝统治然后称帝的,李唐后期到谢梁初期更是整个历史上士族阶级的巅峰时期,谢氏本身就是数一数二的士族大族,从古到今都出了不少的名人。
      都说李唐雍容,谢梁风雅,大概因为梁朝皇帝家学自古好,品味也高的缘故,梁朝对后世文化审美上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梁朝能拿出来说的东西很多,书画丝绸瓷器之类都是精品。
      而这次梁·韵的主题,除了拿出了一些保存完好的国宝瓷器,从各类古墓里出土的壁画绸缎之外,最大的噱头大概就是梁初三谢之一,谢泠的真迹画展了。

      谢泠并不能算是一个叫全国人民都耳熟的历史名人。
      比起他英明神武被夸了好几百年圣明的儿子谢夷之,比起他那个出了名的痴情兄长谢绪,他自然算不得出名。

      只不过只要稍稍对历史对梁朝感点兴趣的人,自然不会漏掉他。
      梁初三谢是坊间叫法,后人野史里的三兄弟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李询这些天也看了一点,全程捂脸不忍直视。

      然后大概因为三人都是史官都特地标注了一笔“姿甚美,容殊丽”的缘故,这千年以来,花痴可真是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现代也不乏这种人。

      某些小说网站上,谢梁也被穿越者穿成了筛子,谢家三兄弟基本被YY个遍。
      当然人气最高的还是谢绪,穿越去李唐成为李安平的真心不要太多,不穿李安平就穿别人,总之都是打着拯救谢绪的名头,给他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
      当然也有穿成李安平蝴蝶掉安辛最后谢敛跑去搞基了这种情形的出现,脑洞都和黑洞一样大。

      谢泠……谢泠当然也有。

      史书上的谢泠病弱,幼聪慧,长大之后“风仪出众,隐如谪仙”,于是基本被定性病弱美貌温柔男二号,基本都是爱李安平而不得,最后不得不娶了和李安平相貌相似的长宁公主为妻,最后在念念不忘里再也不近女色。

      李询表示:作者大大请务必受我一拜。

      也不知是不是看多了那些无厘头的YY文的缘故,李询觉得自己的现在的心理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走进B市国家博物馆大门的时候,李询就有一种她又穿越了的感觉。
      不仅仅是指整个大厅的装饰所营造出来的气氛,而是指那种感觉,一种奇特的气场,好像把这一小块地方整个从这个时空中独立了出来。

      李询恍然觉得自己也许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能踏入滚滚时间长河,再次被卷入其中。
      她是来了断的,不是来纠葛不清的,她只是想把一些话交代清楚明白,她不知道现在该去和谁交代,谢泠?听说坟都被人挖了,空荡荡地什么都没剩下,那么对着那些他画的东西,大概也是可以了的。

      主展馆的大厅并不是特别明亮,除去展厅中央一株高大的黄金树之外,其余的展品都显得非常低调沉静。
      李询看了一眼那株富丽堂皇的黄金树就绕开了它,直接奔向画展方向。

      那一只二货捏着手机抬着头盯着那株黄金树啧啧称赞,显然是比较欣赏这类东西,只是——诶,诶!

      ……怎么好像……有人?

      他以为是玻璃反射,他往后看了一眼,没人。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僵硬着脖子嘎啦嘎啦地又转头看向面前的黄金树。

      这回看清楚了。

      清清楚楚。

      他觉得他整个人都僵硬成了千年玄冰,他说不出话了。
      他惊呆了。

      黄金宝石树旁,冷色调的灯光下,一个穿着宽袍广袖的男人正飘在半空里,而他正不可置信又惊喜若狂地望着李徇徇的方向。

      卧……卧槽……李徇徇你回头看一看啊魂淡QAQ!
      我动不了了我动不了了我为什么一点点都动不了了啊啊啊啊QAQ!
      卧槽卧槽不许动我女票!

      某只就那么浑身不能动内心简直要抓狂哭瞎地看着一只诡异的男阿飘伸出手尝试碰李徇徇的脸。

      李询不知道,她什么都没看到,她正隔着玻璃看着那一幅古朴的画。

      她记得这幅画,那是谢泠在二十四岁的时候画的,时春临江图。

      时春,临江,李询抿着嘴,情绪在胸腔里翻腾,呵。

      “谢泠,我觉得你在这里。”

      “我知道你在这里。”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你有本事就出来呗,你出来呗……”

      李询又从喉咙里呜咽出了一声笑。

      “……好吧,是我强人所难,我道歉,对不起哈,不管你在还是不在,听还是听不到,该说的我还是要说清楚,想想我还是挺负责的对吧,虽然你都特么死了一千年了,我居然还能特地跑过来和你交代一声,但是做人就是要这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好,我真的受够了那些年里浑浑噩噩的日子,永远迷迷糊糊地过日子,过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图个什么。”

      “谢泠,你说我和你过的这些年,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李询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移动脚步,从面前的画移动到另一幅的面前。

      “啊……这个我也记得,寄山居·秋意,那是梁平十一年的事儿了,谢敛要娶安辛,哈,没一个人同意的,你也不同意,你不说,你画了这玩意儿给谢敛,然后……哈,谢泠你说你是多作孽,真不怪没一个人觉得你好,你这个脾气只能怪你自己,就算你替别人想尽做尽,别人就是不觉得你好。”

      李询说:“谁觉得你好啊,永远没人觉得你好。”

      “谢泠,所有人都说你宠了我一辈子,我去,骗谁啊,你想骗谁啊!”

      李询笑了:“你也就骗了你自己,骗的自己心安理得就好了是吧,反正我又离不开走不了,就得认命,陪着你演白头到老一场戏。”

      “是啊,谢二公子的人生追求是什么,我以前是真不懂,肤浅地以为,哦,是权利,是名望,啧,不是,不是的,没那么简单。”

      “谢泠,你就是个从根上就被养烂了的家伙,你求完美,你什么都想要,江山四海万千百姓都来陪你演戏,陪你做你的白日梦!”

      “有一句话我真的很早很早就想对你说了,我去你马勒戈壁的,老娘不陪你玩了!”

      “你的情深似海留着感动自己吧,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了,真的,话说清楚讲明白,分也分得干净利索一点,我们以前的都一笔勾销,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没关系,这年头玄幻的事情多,我能穿个千百来年的,谁知道神通广大的谢二公子会不会倒腾出了什么玩意儿出来,但是我不管,我已经说明白了,我浪费了一辈子的时间了,我再也不想再浪费好不容易回来的这一辈子了。”

      “我们从此以后,没有关系,一点点都没有。”

      李询伸出手恶狠狠地擦掉脸颊上的眼泪,力道大得脸上都出现了一道红痕。

      “谢泠,我承你情,上辈子锦衣玉食从来不在物质上亏待我,我该谢你,只是今后,咱们就……”

      李询想了一会儿说:

      从今以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头顶的灯泡跳了两跳,明灭了两下,滋滋的电流声随着李询的话落突然放大。

      李徇徇!

      李徇徇——

      走开!

      离开那儿!

      危险!

      某只全身不能动弹喉咙也不能发出一点声音的家伙看到那只男鬼身上传过来情绪就知道要糟,灯泡开始跳动,厚重的玻璃开始发出细碎的破裂声,他已急地浑身冒汗。

      李询什么都不知道,她剩下的只有如释重负的解脱。

      她最后看了一眼挂在玻璃墙后的谢泠画作:
      “……那么,byebye了。”

      话落瞬间,只听见嘭地一声,头顶灯泡碎裂,接着是一系列的电灯爆裂声,随着大厅逐渐陷入黑暗的同时,所有展览柜的玻璃墙开始爬满蜘蛛纹。

      李询惊异地环顾四周,倒抽了一口气。

      就像是终于被按下了开始键,巨大的玻璃墙向外炸裂,飞溅的玻璃渣,灯光明灭里的巨响,李询压抑在喉咙口的尖叫。

      那玻璃碎裂的一瞬间被掀翻在地的某人终于能够动作了,他连爬带手地朝着李询的方向挪动,四溅的玻璃割伤了他的脸他的手,他咬着牙不去理会。

      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尽力气,他还是接近不了李徇徇,还是接近不了那个散发着乳白色光晕的中心。

      “李徇徇!”
      他喊着。

      但是她听不到。

      她在那个光晕的中心,四溅的玻璃被隔离在外,她蹲下身体,满脸的惶恐和茫然,像是置身于黑暗中,她就像是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他看得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被那个男人抱在怀里。
      他雪白的衣袍散落在地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像是丹鹤柔软的羽翅,他的头发很黑,很长,泻满了一肩,好多都落到了她的颈项,她不知道,她正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把她永永远远隔绝在他的愤怒伤心和毁灭之外。

      然后,那个光晕里的男人轻轻开口。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轻柔文雅,嗓音细腻,他的嗓音平和温柔得如同三月的暖风细雨。

      “一别两宽?泠永远不应你。”

      *********

      B市,医院。

      “——男鬼?”

      某只龇牙咧嘴地点头:“白衣服,古装,气质出众,对你特别痴汉。”

      李询的眉心跳了跳:“你是说,从我们一进去,他就在,原本是在杏花树下发呆,看到我就跟着我了?”

      某只点头,补充:“在你对着那些画念叨了一番后,他就整个崩溃了,然后就疯了开始无差别攻击了。”

      李询沉默了一会儿,微笑:“你摔傻了吧,警察都说了,我们只是不巧遇上一队没脑子大白天抢文物的白痴被打晕了而已,你这是被打晕的时候顺便做了一个梦吧,不过脑补的情节可以,我这是玩人鬼梗?而且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你有阴阳眼啊。”

      某只沉默地瞅着李询。

      李询继续微笑:“脑补是病,脑洞太大要记得吃药,还有我不爱玩人鬼,我下去买杯奶茶,你给我睡觉。”

      某只沉默地看着李询僵硬着身体离开,他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被玻璃割伤的手掌。

      梦?怎么可能。
      妈的,就是有鬼要来和他抢女票!

      抢?
      呵。
      老子管你是人是鬼,抢李徇徇的家伙都该直接打死!

      嘴角扯出一抹笑,某只握紧了受伤的手,任由伤口血液浸染纱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现代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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