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二十章 查行程显露马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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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妃铩羽而归之后，秦恪己震怒之下下令暗卫彻查了从昨天到今天早上出入王府的下人，好在门房的登记相当的详尽，而且总共也没几个人，不多时就汇总了一个小小的名单交到了他手里。
白文柳闲得无聊非要过一把侦探的瘾，翘着一只脚扶着椅背站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的看那份名单，秦恪己怕她扭着站着再出什么意外，只好又做了一次人肉靠垫，将下颌轻轻地卡在她的颈窝处，皱着眉头扫视着纸上的名字，对照着他们一个个出府回府的时间以及理由。
凭着女子的直觉，白文柳一眼就发现了排在中间的那个名字——素蓝，后面缀着的理由是，采买小书房耗用的笔墨。
“那个……”她害怕影响秦恪己的思路，一直没敢开口，等了半天也不见秦恪己发表任何评论，终于忍不住了，“小书房是素蓝出去采买笔墨的？怎么不是采买上的人？”
秦恪己仿佛突然间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轻咳了两声，解释道：
“我惯常使用的笔墨都有特定的种类规格，只有她和寸草知道哪里有卖的，以前寸草要跟着我，所以通常都是她出去买的。”他说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素蓝在名义上是自己的通房，害怕白文柳心里不舒服，赶紧腾出一只手别别扭扭地倒了一杯温热的白水，伸臂把茶杯挪过来，凑到她嘴边一脸谄媚的伺候她润润唇，紧张的补充道，“我搬回知明院之后，这事就交给寸草了，一般都是他找人出去采买的。”
白文柳敢发誓方才问的时候一点吃醋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好奇罢了，不过，看他这么在乎，心里美滋滋的，就着手喝光了杯里的水，顺便自己接过喝空了的杯子放在桌角，忽然想起《红楼梦》上面袭人出府的阵仗，那还是个没过明路的通房呢，便一脸八卦的问道：
“素蓝怎么说都是你的通房，她出去不用向你提前说明的吗？怎么能随便抛头露面？”
秦恪己轻咳两声说道：
“将军府里没有这些事，也难怪你不清楚，所谓通房，说白了也就是个下人，就是每个月多五钱的月例银子，也没多金贵，若是……”他顿了一下，小心地偏头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确认那张脸上满满都是兴味盎然，才松了口气接着说，“若是正式给主母敬了茶给了侍妾的名分，才算是半个主子，呃，王府还有些不同，还有个侧妃的名分。”
“哦。”白文柳点点头，心里默默地想，当个通房还真是惨，旁人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姑娘”就搭上了一辈子，混得好了才能当侍妾，生个当自己主子的孩子出来就是最美好的结局了。
正暗自庆幸着自己好歹穿成了个正妻，也算是在古代的生活里选择了容易模式，忽然听见秦恪己低声说道：
“我现在又不在外院，她难不成是找借口出去逛逛？”他喃喃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
白文柳斟酌半晌，默默数了下名单上的人数，建议道：
“反正就这么九个人，要不干脆挨个查一下他们近段时间出入王府的记录？他们总不可能是现在才搭上的吧，之前总有线索。”她知道素蓝在秦恪己之前的生活里扮演了挺重要的角色，因而并没有表现出明确的针对性，小小的吃点醋可以算是夫妻之前的情趣，要是时不常的就拿出来酸溜溜的说，却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没准之前没注意到的情愫会被发现，这样反倒不妙。
秦恪己点点头，也不在乎白文柳就坐在自己怀里，扬声叫了破例留在内院的寸草进来，把任务交代下去，这回比较的事比较繁杂，一直等到平常准备沐浴就寝的点儿情况才完全汇总出来。
两个人把一摞纸在桌子上摊开，着人搬了两把椅子来，并排坐着，头挨头地一张接一张的浏览着，半晌同时抬头，对视一眼，心情都是格外的复杂。
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鬼的，更别提素蓝仅是个养在深闺没什么见识的姑娘，一丁点反侦察能力也没有，进出府的时间都太过“及时”：成亲前几天、新婚去南淮之前、出发去漠北之时、正月十四那天，最近的就是春花宴后。每一个时间点都太有特殊的意义，让人想说是巧合都开不了口。
另外还有一个花房的小厮出府的次数太多，估摸着也有问题。
二人沉默下来，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事情的重要性，白文柳虽说对素蓝一直没有什么好感，甚至一开始就怀疑她，但此刻也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秦恪己的心情一定不太好，还是不要发表什么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的言论比较好。
这时，秦恪己猛然霍地站了起来，拿着那张记录了素蓝进出府时间的纸张在手里晃了晃，低头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行踪：
“我去找父王，今天可能回来晚点。”说罢唤人进来服侍世子妃梳洗，自己则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白文柳搭着东儿的手往浴室走，府里的事还是要让王爷做主才对，尤其是牵涉到大皇子，秦恪己毕竟还是年轻了些。她倒是没多担心，大皇子妃都直接过来炫耀自己对王府的了若指掌了，素蓝肯定被他们当成了弃子，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她猜的果然没错，此时此刻，大皇子府，入夜已深，府上的两位主子却都是穿戴整齐的，大皇子妃身上的袄裙披风就算是上殿面圣都不嫌失礼，她低垂着头坐在大皇子对面，听着他不断把玩着铜核桃时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一颗心忽上忽下。
大皇子在之前就跟秦恪己提过纳妾之事，被人一口回绝了，这回得知世子妃有孕之后，思量着他沾过荤腥之后，自然懂得这里面的乐趣，世子妃身子不方便，还能不美滋滋的接受这娇滴滴的美人？这才又让大皇子妃送人过去，没想到，再一次无功而返。
大皇子妃不是傻子，方才说事的时候，几乎把全部的责任都推给了赵怡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昨个她弄伤了世子妃，导致锦亲王府的人一见她们就没给好脸色。
铜核桃相互碰撞的声音戛然而止，大皇子低声暗骂了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觉着这是自己这段时间说过的频率最高的话，而且都是针对同一个人，现今已经算是彻底没了发怒的力气。
这还是头一次，手里的铜核桃在他听闻坏消息后得以保全，没有被狠狠砸在地上，大皇子妃稍稍抬眼觑着他没有什么波澜的表情，大着胆子问了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
“爷让我在这么早的时候去锦亲王府道喜，不就很明显的露出我们在王府里有钉子吗？万一被查出来，以后就没有消息可用了。”
大皇子不耐烦的快速转着手里的铜核桃，嗤笑了一声说道：
“自从上次行刺失败以后，那府里主子的行踪实在不好打听，能打听出来的几乎都是假消息，他们的警惕性那么高，没得白白耗费精力。那两个钉子都太没用，本以为那女人在枕边能多得些消息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失了宠，居然输给了个长相平凡的野丫头，也不知道我那个堂弟在想什么。”
在大皇子眼里，都不用提前赵怡竹，就算是小家子气十足碧渊，单论脸蛋都比白文柳好看太多了。
“更何况，我就是想让他查出来，要是让他知道出卖了他的就是自己的女人，秦恪己的脸色一定很好看，谁让他非要和我做对！”时间过得久了，大皇子也醒过味来，当初他们就是设了个套等着自己钻，他派人在去往漠北的路上追杀秦恪己，就是中了计，若是那徐家的庶子交代了什么出来，父皇早就治他的罪了。
好在那些被抓的死士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侥幸逃过一劫，但是现在这样缩手缩脚委实是让人心里不痛快，他不痛快，自然也不能让秦恪己痛快。
“行了，今儿也晚了，我去吉庆院安歇，赶明你挑个时间把你娘家那个远房妹妹送回去，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见了就烦。”
吉庆院住着一对双胞胎姐妹，原是伺候淑妃的宫女，因着大皇子看上了，破例赏了来，姐妹俩娇俏可人，又善于撒痴撒娇，更重要的是二人长得一模一样，在床笫之间情趣颇多，正是得宠的时候，大皇子几乎天天歇在那里，夜夜闹到很晚才睡。
大皇子妃屈膝恭送大皇子走远，一直不敢抬头看那个毫不留恋的背影，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放着今儿上午锦亲王世子急切的追着世子妃离开的场景……
“府里就你一个人”这句话，新婚燕尔最甜蜜的时刻，大皇子也曾经说过，不过，也就是说过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第二十章 查行程显露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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