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魄》朱二两

3、第三章·盗墓案

　　所谓狗有狗道，猫有猫道。

　　历史上的盗墓相当普遍，甚至曾经成为某些区域的地方风习，成为某些家族的营生手段，成为某些社会群体的行业特征。

　　近些年，盗墓之风更是益为盛行，屡禁不止。

　　上个月警局接到好几起报案，全是有关盗墓的。局长把案子派给了四组，也就是洪组那组。洪组向大家在传达上头的意思的时候，表情极其壮烈，不知道的以为是被派去战乱国家参加维和任务了。

　　案子一下来，大家伙儿可有得忙了。又是私下走访调查，又是搞什么高科技跟踪。无奈这伙人实在狡猾，忙活了大半个月，连个确实消息也没有。

　　这时，便有好事的媒体将矛头直指向警方。每天每天都有大批的所谓的犀利报道暗喻警方无能。以前的时候媒体还没有这么嚣张，天天以捧政府臭脚为能事。到了近两年，网络舆论力量太厉害。媒体借势就撅着个腚飞起来了，开始转向顺着舆论风向走，号称什么真实走访揭开黑幕，其实全是他妈的放屁！

　　上头的领导看了报道上火了，叫了洪组上楼领骂。宋琛他们在二楼都能听见五楼传来的一帮领导如猛兽般的咆哮声。局长骂了一小时，副局长骂了一小时，大队长骂了半小时，这才终于消停，然后就看见洪组黑着一张脸走进来。大家立马装作很努力地埋头工作，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当做炮灰。

　　洪组先是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过了一会儿，他大力拉开办公室的门，带着凛冽寒风走了出来，横眼扫了扫正在忙活的众人，“今天大家都回去吧。”

　　全部人很有默契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脸还是很黑的洪组，是他们听错了还是洪组被领导们骂傻了？

　　大家还没来得及消化“可以休息”这个好消息。

　　只见洪组冷着脸，厉声再说了一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来组里，在没有破这个案子之前谁都不要想回家！”

　　这才像是他们的洪组会说的话！

　　于是大家苦逼着脸，回家拾掇拾掇了东西，开始了艰辛的查案之旅。

　　其实查案不是最辛苦的。查案充其量不过就是吃不饱，睡不好，还要到处跑。最辛苦的是洪组说什么要以身作则，从他做起。于是也收拾了行李跟大家伙儿住在一块儿。

　　这让大家都压力山大。

　　洪组大名叫洪震，光名字听着就觉得特威武！尤其发火的时候，那就是洪水加地震。上次二组的一个新人就因为在会议上拿错了资料被洪震活活给骂哭了。虽然错在新人身上，可洪震批评其他组的警员这就叫越权了。果不其然人家二组组长冯楚听说了这事，立马找上门来质问洪震凭什么骂他的人。洪震倒是不慌不忙，捧着茶杯，慢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后才说道：“做错了事就该骂。”

　　冯楚吹胡子瞪眼，“你他妈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两人站在办公室中间，互不相让，眼神似乎有兹兹的电流流过。当时的气氛一触即发。动手吧？洪震是武警出身，冯楚肯定打不过他。可万一闹到上面去，副局长是冯楚的姐夫，吃亏的还是洪组。

　　姜河和张鑫觉得形势不对，一个赶紧倒了茶给冯楚，一个用手扇风劝他消消气。

　　冯楚硬得很，挥挥手，站在洪震面前咬牙切齿，“要骂他也是我骂，你越权管我的人就是不对！你认不认错！”

　　洪震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站起身跟冯楚对视，然后用鼻子轻哼了一声，态度极其不屑。然后留下脸瞬间扭曲的冯楚和傻眼的一干组员迈着大步离开了。

　　好！有骨气！

　　就因为这事，四组和二组就水火不相容，严重到就连在走廊里碰到都是会当着面呸一下的地步。

　　其实洪震和宋琛挺像的。两人都是硬汉子，嘴上功夫最厉害。可接触久了就知道他俩连性子都是一样的豆腐心。

　　噢，不过是臭豆腐，又臭又黑。

　　宋琛有辆不知道转了几手的旧款牧马人，珊瑚红的。虽然外表看起来破破烂烂，但里面那些实际的还是能用的。就为了这车，宋琛还是跟银行贷的款，到现在也还没还清。

　　他猛踩油门赶到局里的时候，大家正在做最后的准备。洪震不厌其烦地依旧念叨着任务重点和大家要小心的地方。其实宋琛脸皮不是特别厚，对于迟到这种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站到一边。

　　洪震瞄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像是民国特务头子似的，眼神诡异地说道：“这次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大家难得齐声答应了。

　　因为这次要是再失败，大家就真的得提着头去见领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