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香丹桂》果子暖暖

5、番外

　　番外
　　“子房，如果大师兄真的回头与你说不必如此，你真的会助他？”颜路拍开赖在自己腰上的手，望向张良。
　　凤眼一眯，张良朗声而笑，道：“无繇，你与大师兄相处的时间比我还长，哪里不知他性格？他绝不会回头。再者，这些年，我已助他不少，粮米兵革，谋略筹算，甚至排兵布阵，事无巨细，皆经我手。就是为了此日。”
　　逍遥江湖，称慰平生。
　　“我初定可行之期实非今秋，但凤阳公主的和亲之事，大师兄岂能坐视不理？”
　　颜路捂嘴，问：“那大师兄果真撞鼎死谏了么？”
　　“……你说呢？”
　　“我若是知道，哪需要问你？”
　　“你心下自有定夺。”张良又揽紧了紧颜路的瘦腰，二人共用一伞，暖意融融，但颜路总是会把伞倾向他这边多些，自己湿了一肩，看着颜路忍俊不禁，该是想到大师兄的板正模样以头碎鼎了。张良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断断续续地说道：“绝无此事。不过是在朝上唇枪舌剑一番而已。”
　　敛了笑容，颜路又隐约地担心起战事来。张良见他颦眉，便劝慰道：“没事，我早已安排妥当。”
　　“嗯，我信你。”颜路想到张良儿时顽皮的小锦囊，心里也就一舒又一紧，“你的痼疾……”
　　张良望向那远处的黛色，半饷，轻声道：“人生苦短，能洗心相对的，又能有几面？此生遥睇如昨日。无繇，许你，要否？”
　　抓过那细瘦手指，顿感一阵寒冰，心病还须心药医，颜路很想珍而重之地把这连心十指藏在心窝，叹：“颜无繇对汝之心，百年未变。”
　　张良低头，竟凝噎哽滞，是万语千言诉不尽道未完的情怀。
　　依稀是茶摊上说书的滔滔不绝：“凌虚公子文弱，但仅凭招式躲过太子崩山之势的一掌，谁也不知守了一夜的两名侍卫为何胆敢忤逆，一刀一棍就把张良护在身后……张颜二人是否合谋？当年一案还是悬而未决。”
　　颜路眼里带笑：“子房，这是不是真的呢？”
　　“嘻，那当然是真的。”
　　颜路想起那一曲《停云》，在观潮阁隔江相看时听了此曲，便知子房之意。停云，凝聚不散的云。岂无他人，念子实多。五年了，谋算至此，张良可谓费尽心机。颜路转眸看张良，他似是有点疲累，正好也路边一座亭子，虽然破旧不堪，但也足够遮风挡雨，稍作歇息。
　　“无繇，我想，若是整日局促在一隅，书斋墨舍，琴瑟和鸣，皓首穷经，倒也不错。你说呢？”
　　“嗯，小小的放逸快乐。”说到这，颜路俊脸微红，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朝采薇，暮折葵，路见农人，卖菜换米，清淡相对；院栽花，酿丹桂，打坐练功，一逞厨艺，逗趣玩笑。”
　　两双木屐，一把油纸伞，野望草色苍黄，秋雨淅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