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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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姓氏是拉文克劳，那是不输于斯莱特林的大家族。拉文克劳附近没有羽蛇沼泽这样的存在，我们的魔法种族血亲早已与我们断了联系。我们没有来自魔法种族的庇护。这么看来，拉文克劳其实比斯莱特林还有厉害吧。”海莲娜自嘲地笑了笑，“和斯莱特林不同，在拉文克劳，男人更尊贵。当然，女人同样……珍贵。与许多巫师家族相同，为了保持血统纯净，拉文克劳选择族内通婚。为了诞下血统纯正的子嗣，每一个拉文克劳的女人，都是珍贵的。比起生来就被教育着，要当一个生育工具的我们，是不是觉得自己运气还不错？”
黛娜短促而尖锐地笑了一声，说不好是同情还是嘲讽。
“我的母亲，你知道的，冷漠，说话不讨喜。”海莲娜说，“还在拉文克劳家族的时候，她只是个喜欢知识的少女，不喜欢说话，安安静静的——我是没见过，这都是听戈德里克说的。”
“戈德里克？”黛娜挑眉。
“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关系一直不错，你知道罗伊娜喜欢研究，它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很危险。拉文克劳并不希望他们珍贵女孩子……做这样的事。”海莲娜说，“戈德里克喜欢到处冒险，带回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一直为罗伊娜提供各种原料，罗伊娜则为他提供各类魔法道具。如果不是拉文克劳的女人从不外嫁，戈德里克大概会成为我的父亲——想想就可怕。”
“事实上，我很难想象——无意冒犯——很难想象罗伊娜那样的人会结婚生子。”黛娜说。
“拉文克劳的女人，都是在家族的安排下，嫁给同姓的男人，那时候，所有人都是那个样子。罗伊娜……据说她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不好相处——真难想象。”海莲娜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说，“她全部的热情都给了她的书籍和实验，嫁人，不过是换个住处，连姓氏都不用改。”
“真是天真的想法。”黛娜说。
“很快，罗伊娜怀孕了。”海莲娜说，“一开始，她把这当成一项观察研究，并乐在其中。然而，很快，她发现了糟糕的情况：胎儿对母体魔力的汲取。她发现，她的孩子，汲取了她过多的魔力，远超预计。”
“听说，在母体中汲取魔力多的孩子，资质都很好。”黛娜微微勾起唇角，道，“你这是在炫耀吗？”
“那不是我。我不是母亲第一个孩子。”海莲娜说。
黛娜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的疑问。
“罗伊娜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男孩儿。他的资质，甚至可以与‘最初的巫师’媲美。当然，不是萨拉查这种。因为孕育他，罗伊娜的魔力受到了极大的受害，那被证明是无法恢复的。”海莲娜说。
“……她依旧是个优秀的女巫。”黛娜安慰道。
“当然，罗伊娜·拉文克劳是最优秀的女巫！”海莲娜骄傲地说，“在拉文克劳，已经很久都没有‘最初的巫师’了，何况，男人本就比女人尊贵。相比之下，罗伊娜的牺牲就微不足道了。”
“罗伊娜，她怨恨了？”黛娜问道。
“怀着小莱斯特的时候，你受了很多苦。你怨恨他吗？”海莲娜反问道，“不，那是她的孩子，罗伊娜怎么会怨恨他呢？”
“是吗？”黛娜似笑非笑地说，“我一直觉得，她不是个好母亲呢。”
海莲娜顿时冷下了脸，说：“你心里不痛快，就拿我撒气？！”她白了一眼，说，“罗伊娜很喜欢我那个哥哥，但是不喜欢我。我不是她期待的孩子。魔法界一直有一个争论——怎样才能孕育出强大的子嗣，纯正的血脉，还是强大的魔力？罗伊娜已经诞生了一个强大的后裔，她诞下第二个强大的子嗣的可能性很大。”海莲娜顿了顿，冷笑了一声，说，“反正拉文克劳的女人的职责就是给家族生孩子。他们希望罗伊娜继续怀孕，但是，罗伊娜不肯。孕育子嗣损害她的魔力，妨碍她的实验，她不喜欢。但是……”
“但是，你依旧诞生了。”黛娜凉凉地说。
“是的，我是……生子魔药的产物。”海莲娜涩声道，“或许是孕育我的时候，罗伊娜并不如当初那么强大，又或许，我不是她期待的孩子，我的资质只是一般。比我的哥哥差远了。很快，他们又要求罗伊娜孕育下一个子嗣……”
“她一定很生气。”黛娜说。
“是的，她很愤怒，恨不得杀死所有的人。你知道的，像她这样的研究者，其实很危险。听说，那个时候，她已经做出了无解的毒药，但是，那是她的亲人啊，那是养育了她的家族啊！”海莲娜忧伤地说，“最终，她离开了。她逃离了拉文克劳，跟着戈德里克一起流浪。她不喜欢我，但还是带走了我，为了不让我沦落到她那般不堪。仅此一条，我一辈子感激她。拉文克劳当然不会放她走，在最初的日子里，我们一直在躲避来在拉文克劳的追捕。无论多么艰难，戈德里克从没想过扔下我们。”海莲娜撇了撇最，极不情愿地说，“他其实是个好人，就是有点儿欠揍。”
黛娜忍俊不禁地笑了，说：“真可惜，戈德里克听不到这个。”
“一直到遇到萨拉查……戈德里克从没说过，他一个白巫师，怎么会和萨拉查这种黑巫师有交情的。萨拉查同意庇护我们，拉文克劳的人知难而退。”海莲娜说。
“后来呢？”黛娜问道。
“后来？霍格沃茨建立之后，罗伊娜带我回过拉文克劳家。她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做出了一番事业吧。你瞧，她收养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她魔法精湛，她有许多研究发明。”海莲娜笑了一下，说，“她想得到家族的承认。在霍格沃茨，她得到了尊敬，这让她产生了某种错觉……然而，事实是，她只得到了斥责。她的离经叛道不被家族认可。如果不是萨拉查，我们大概不能回来……在拉文克劳家，我见到了罗伊娜的第一个孩子。他向我讲述了当年的许多事，带着鄙夷与不赞同。当年，罗伊娜生下了强大的子嗣，作为的女儿，我可能也拥有这种‘资质’。他开解我的‘痛苦’，让我留在家族。”说到这里，海莲娜冷哼一声，“罗伊娜虽然不喜欢我，却从没隐瞒过那些事。我又不是那些被养傻了的女人，怎么会乐意当个生育工具？！”
“所以，罗伊娜失望了，不再涉足巫师的社交界？”黛娜说。
“是的，罗伊娜彻底的失望了。那个时候，我选择跟着她离开，她对我好了许多……你无法想象她之前对我的冷漠，比现在糟糕多了。我甚至觉得她是恨我的。”海莲娜叹了口气，说，“她带着我躲在霍格沃茨。是的，我的‘躲’在那里。有萨拉查在，他们不敢明着对我们动手。但是，偷偷摸摸的手段太多了……在霍格沃茨，罗伊娜有书房，有实验室，有学生的尊重，还有人给她看孩子。她已经满足了。”
“可是你不想‘躲’下去。”黛娜说。
“我当然不想！”海莲娜提高声音，说，“罗伊娜看出了这点，才让萨拉查带上我。我不知道她是希望我借此踏入巫师的社交界，还是知难而退，像她一样躲回去……”
黛娜沉默了良久，说：“她是为你好。”
“我知道。”海莲娜闷闷地说，“可那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黛娜问道。
海莲娜嘴唇蠕动，半晌，她说：“我不知道……或许……”她看了看黛娜，些许犹疑，些许期待，“或许，只是想要个同路人吧。”此时的她，再没有那个天真顽皮的孩子的影子。
黛娜轻轻一笑，说：“你觉得，同样对生育工具愤怒的我，与你相同，在面对这个沉重的世界的时候，可以与你拥抱，在阴暗的角落，追逐那可怜的一点荧光？你想要的只是这样吗？”
“还能是怎样呢？”海莲娜说，“我们，只是两个女人而已，你……你还是一个没有魔法的麻瓜，就算萨拉查肯帮你……他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巫师，但是，他只是一个人。你已经让很多女人羡慕了。”
“贪婪是人类的本性。”黛娜冷笑一声，道，“高贵？呵！人可以因力量而高贵，因财富而高贵，因学识而高贵，甚至因为真挚的感情，他们值得人们的敬意。生而高贵，哈，有些人生来拥有得更多，人生的道路也更加顺遂，但是，他们有什么值得他人尊重的呢？”
海莲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黛娜想说什么，或者，她已经猜到了，却不敢承认。那将是颠覆魔法界的。
“啊，我说错了，”黛娜说，“我一直认为，人比野兽高贵。被巫师们顶礼膜拜的魔法种族，也不过是强大的野兽而已。”
海莲娜捂住颤抖的唇，低声惊呼：“你疯了！你……你不会成功的！”
“那些魔法种族将被扯下神坛，只能依附巫师生存，甚至，只能在古老的传说中才能找到它们的踪迹。”黛娜倨傲地抬头，笃定地说，“巫师界将取代魔法界——这是一个预言。或许终我此生都看不到那天，或许你，小莱斯特，都看不到。但是，我们的子孙，会生活在那个自由的时代。”
海莲娜注视着黛娜。那只言片语，已然描绘了巫师们不敢奢想的天堂。她渴望那个时代。终于，她带着泣音，说：“那是不可能的，黛娜，没有希望的。”
“如果你不敢希望，又怎么会有希望呢？”黛娜反问道。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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