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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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查四人再次上路。过了好一会儿，海莲娜才反应过来，叫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和那个丹尼尔在打什么哑谜呢！”
“你想知道？”黛娜说，“可惜我已经不记得了呢。”
“开什么玩笑？”海莲娜说。
“神棍嘛，都是神秘兮兮的。我就顺着他装神秘，谁知道都说了什么！”黛娜无辜地说。
“……我看……他不小心当真了……”海莲娜无奈地说。
“那就是他蠢咯。”黛娜凉凉地说，“都看出你们是巫师，还敢相信跟巫师混在一起的麻瓜，被骗了也活该。”
“什么？他什么时候！？”海莲娜惊呼。
黛娜但笑不语。萨拉查面无表情。小莱斯特正试图用小脚丫鼓掌，完全不知道总爱逗弄他的少女在闹腾什么。
在离开霍格沃茨的第十三天，萨拉查带着黛娜和莱斯特，附带海莲娜来到了斯莱特林家族。他们得到了热情的款待，以多丽丝为首的诸位斯莱特林对莱斯特表现出了强烈的喜爱。而他的母亲，他们只是礼节性问候。他们甚至懒得藏起眼底的鄙夷。
那些带着轻鄙的打量令黛娜浑身不自在。
萨拉查忙着应酬，还要安排给儿子“上户口”，忽略了妻子这边的情况。
海莲娜看了看斯莱特林的那些人，隐晦地瞄了一眼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黛娜，咬紧了嘴唇。
“这位就是拉文克劳家的小姐吧？”多丽丝·斯莱特林对着海莲娜微笑，好像第一次见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说，“之前听萨拉查提起过你，知道你要来，我们都很高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了，我们会照顾你的。”
海莲娜微微颔首，矜持好似真正的淑女。她说：“当然，我相信身为萨拉查的妻子，黛娜会将我照顾得很好。”
多丽丝神色不该，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语气变得疏离：“希望斯莱特林能给拉文克劳小姐一段愉快的记忆。”
“谢谢。”海莲娜说。
多丽丝转身离去。黛娜将手搭在海莲娜的肩膀上，什么都没说。
在斯莱特林遭受的冷遇令黛娜不快。她并没有因此尴尬——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不是吗？
在羽蛇沼泽外，黛娜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难堪。
“你说什么？”海莲娜瞪着眼前的亚历克斯，不悦地说。因为选择黛娜作为自己进入社交界的领路人，海莲娜被斯莱特林冷遇，不想那群明明是人却不说人话的家伙，她干脆跟上萨拉查回娘家的队伍。
黛娜紧紧地抱着小莱斯特，把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一语不发。
“这是西维娅的意思？”萨拉查皱着眉头，说。
“当然，西维娅大人说，”提到西维娅，亚历克斯神色恭敬，语气得意，将狐假虎威演绎得淋漓尽致，“她很高兴远行的孩子回归故土，得知高贵的血脉得意延续，她万分愉悦，但是，那个污秽的女人，玷污了古老血脉的荣耀，不配进入我族的居所！你们不信？怕你们不信，我特意用魔法记录下她的话语。斯莱特林夫人，我知道你不懂得我在说什么，”亚历克斯笑容甜蜜，“你要聆听西维娅大人美妙的声音吗？”
“不必了。”黛娜压低声音，掩去了即将哭泣的颤动，努力维持最后的尊严。
“啊，那可真是遗憾呢。”亚历克斯毫无诚意地说，“斯莱特林夫人，你可以在这里等待。羽蛇沼泽永远不会拒绝羽蛇的血脉。当然，同样传承了古老血脉的拉文克劳小姐也是我们可爱的客人。”最后，他假惺惺地安抚道，“放心，斯莱特林夫人，没有人敢在羽蛇沼泽外捣乱，你在这里绝对安全，只要你没有‘不小心’闯入羽蛇沼泽。”
黛娜没理会亚历克斯的嘲讽。她看向萨拉查，目光平静，将一切交予爱人。
萨拉查与黛娜对视良久，叹了口气，道：“我先送黛娜和莱斯特回去。亚历克斯，告诉母亲，我以后再来探望她。”
亚历克斯发出一个尖锐的短音节，“嘶嘶”地说了两句，转身离去。
萨拉查面色阴沉，拥着黛娜的肩膀，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被遗忘的海莲娜撇了撇嘴，跟上他们的脚步。
第二天，萨拉查独自去了羽蛇沼泽。他思念自己的母亲，更希望能够劝服她，接受自己的妻子。
黛娜抱着莱斯特，和海莲娜一起，留在斯莱特林最安静的角落——不受欢迎的客人，所在的地方，就是最安静的角隅。
海莲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她听见了隔壁萨拉查离去时的声音，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黛娜的动静，甚至连小莱斯特的笑闹、哭泣都没有。见鬼，黛娜一个麻瓜，难道还会静音咒吗？
终于，海莲娜不放心。她蹑手蹑脚地来到黛娜的房门外，犹豫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就在她抬手敲门的时候，那扇门自己开了。
黛娜的脸在门后出现。那张脸平静得令人心惊。
“你……”海莲娜想问她还好吗，恍然惊觉有戳人伤口的嫌疑，她慌忙开口，道，“我有点儿无聊……我能看看小莱斯特吗？”
“……我的儿子不是你的玩具。”黛娜虽然这么说，还是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不敢，萨拉查会杀了我的。”走进房门，海莲娜挤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说，“我是他的玩具还不成吗？”
黛娜轻哼一声，说：“他还是先杀了他自己吧。”
这就是所谓的“母债子偿”吧。海莲娜偷偷地瞄了黛娜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小心翼翼地向小莱斯特的摇篮走去。
小莱斯特躺在摇篮里，小脸儿红扑扑的，睡得正香，小模样格外的可爱。
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小孩子纯洁的小脸蛋儿，整个人都愉快起来了。海莲娜笑着，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小莱斯特的小脸蛋儿，说：“小乖乖，你的亲亲海莲娜阿姨来看你咯~”
下莱斯特继承了羽蛇的敏感。往常这么闹他，他早就醒过来，小胳膊小腿儿一块儿扑腾了。然而，今天，不要说醒来，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今天怎么这么乖？”海莲娜一边说，一边小心地用身子挡住黛娜的视线，又戳了小莱斯特两下。
小莱斯特还是一动不动。
这太不寻常了！海莲娜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黛娜，今天小莱斯特似乎……有点儿不对劲……”
黛娜的脸色浮现出明显的愤怒。她粗声粗气地说：“昨天萨拉查给他喂奶。他竟然把酒装进了奶瓶里！”
海莲娜：“……”在霍格沃茨，萨拉查向来是以严谨闻名。真想不到，他会犯这种错误。所以，今天他出门，不仅是为了探望母亲，更是为了避难？
果然，黛娜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海莲娜的猜测。她说：“今天早上算他跑得快，哼！”
“别担心啦，听说羽蛇的酒量都很好。小莱斯特好歹有着四分之一，甚至更多的羽蛇血统……”海莲娜恍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提到了不好的词，她尴尬地停了一会儿，安慰道，“你……你看，连最高傲的巫师，斯莱特林都接受了你……西维娅大人那边，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想想小莱斯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回答海莲娜的，是许多物品落地的声音。海莲娜被吓得吓得一个哆嗦。一枚红色的果子弹跳着，打到了她的脚踝。她回头，发现地上散落着好些银质的盘子、水壶，以及还在弹跳的水果。黛娜面前的桌子空空如也。黛娜的脸上，混合了忧伤与愤怒。
“黛娜！？”海莲娜惊呼。
“我这辈子，从来没受过如此的侮辱！”黛娜愤怒地说。
海莲娜瞪大了眼睛，惊讶而不解。
黛娜神经质地笑了，她说：“我是个麻瓜，卑劣的麻瓜，不配与高贵的巫师为伍，更不被伟大的魔法种族放在眼里。哈！那些眼高于顶的巫师接受了我，因为我生了个孩子！就因为我生了个孩子！我人生的全部意义，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呵！或许，莱斯特长大之后，还会怨恨我，怨恨我为什么没给他一个尊贵的母亲！”
“你怎么会这么想！”海莲娜惊叫道，“难道你不爱萨拉查，不爱莱斯特吗？”
“我当然爱他们。拥有他们，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但是，”黛娜摇摇头，眼泪无声地留下，“他们不是我人生的全部意义。”
“那你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海莲娜语调古怪地问。
“我不知道，”黛娜说，“我只知道，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只为自己而活。”
“霍格沃茨所有的学生都敬爱你，你是他们指引人生道路的最伟大的教授。萨拉查深爱着你，他的眼中只看见你，只要你在，他甚至看不见戈德里克他们。小莱斯特将在你的教导下长大，聪慧，英俊，强大，他敬你爱你……”海莲娜叹息，带着引而不发的期待，“即使这样，你依旧在意斯莱特林和羽蛇的态度吗？”
“从来没有哪个成年人能得回孩子的天真，即使他无比怀念那段无暇的光阴。如果不曾亲眼看见，我可以假装他们不存在……”黛娜说，“你不懂，我已经无法将这侮辱忘怀。”
“……我懂。”海莲娜垂下眼帘，安静深邃得不像那个活泼过头的孩子，“黛娜，我懂得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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