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荼蘼》花葬风吟

10、秘密

　　跟可可通过电话后，我对唐医生的死开始百思不得其解。在苦思多日未果的状况下，我把这个疑惑说给了程妍秋。
　　程妍秋听后嗤之以鼻。
　　“天下之事，无巧不成书，你何苦如此？”
　　“我只是觉得，唐医生的死有蹊跷……”
　　“蹊跷？什么蹊跷？”
　　“怎么前一日林然怀疑他，后一日他就自杀走了？”
　　“或许蒋家有眼线，跟唐医生暗通曲款。”
　　“如果是这样，那会是谁？”
　　“明雅，我之前说你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看来我要收回前话了，你真真的口拙心笨。蒋林然想要唐医生死，于是唐医生自杀了，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你还想究什么蹊跷？”
　　我无话了。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那么这蒋家……我还是做我不谙世事的金丝雀，吃饱了便睡，无聊了逛街的好。
　　虽然可可和蔚然都说蒋家水深不知处，可我思量，若我不沾这水，便也不会溺亡。我自认有点聪明，周旋在蒋家还不成问题。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大概就是说的我这种自作聪明之人。若我能听可可和蔚然的话，早些离开是非之地，也不至日后如此。
　　那日约了云婷逛街，云婷爽快答应。
　　她这几日也是无聊之极，他家院长据说去了外地参加什么会议，她又不认得其他朋友，可可外乡生子，我又分身乏术。
　　见到我，她大叫：“明雅明雅，你今日定要请客！你说过几日来看我，这一等就是一年多……”
　　“朕这几日日理万机，因此忽略了爱妃，今日带爱妃吃泰国菜，爱妃可愿意？”我做出皇帝的口气，逗得云婷笑个不停。
　　我将车子送去保养，云婷载我去吃泰国菜。是我同程妍秋常去的地方，那里环境不错，而且菜品味美，我甚是喜欢。
　　路遇红灯，我无聊望向窗外，突然云婷拍我：“你看你看，那可否是你家金主和正妻？”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见一本本地的八卦杂志，上面赫然印着蒋林然和程妍秋。
　　于是我下车买了一本回来翻开。
　　标题用了斗大的字：蒋氏太子登基，辉煌可否依旧？
　　云婷扫了杂志一眼，看见了标题，笑道：“你家金主果然是多金太子爷，人风流倜傥不说，连掌管公司都这么大阵仗。”
　　我推了她一下：“当心开车。这蒋家二世祖也就一副皮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继续翻看里面的内容，看后我五味杂陈。
　　八卦杂志果然八卦，把蒋林然写了个淋漓尽致，连他大学的初恋女友都写了出来。里面还写，他的现任妻子程妍秋也是书香门第，本来可以自己大展宏图，但为了丈夫甘居人后。此次为了丈夫登基，不遗余力。
　　看到这里我还嗤笑，书香门第？这背景也太离谱，我和她，不过是半斤八两。
　　后面还写了疑似蒋林然有外室，但蒋夫人力证蒋林然清白。
　　不过写的最多的，就是蒋林然日后如何掌舵蒋氏。
　　蒋氏本来在蒋老先生的指挥下，风生水起。如今蒋老先生暴毙，这蒋家二世祖是否及得父亲麟角，能否让蒋氏辉煌依旧。
　　不过杂志上也说，蒋氏元老个别心慌，要抛出手中的股票，一时间让蒋家有些危机。不过幸得蒋林然周旋，似乎开始稳定。
　　看来我还真是方外之人，对这些竟然一概不知。
　　真是难为了蒋林然和程妍秋，一边在外安抚人心，一边在内纠缠回旋。怪不得那日林然给我电话，语气中是满满的疲累。
　　待云婷把车停好，我把杂志递过去给她瞧。
　　她看过，哈哈大笑。
　　“这杂志真是厉害，连个初恋女友都挖得出！别说这初恋竟然和你有几分相像……说不定他挑上你，就是因为你像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蓦然想起那日林然抱着我说，我是她送给她的。原来如此。
　　仔细看照片，还真是有几分相似。罢了罢了，就算再相似又如何？我又做不得荼蘼。说不定几年之后，又有个相貌相仿，年纪更轻的女子替代我。
　　趁着我年轻，林然还看得上我，我多捞点油水才是真的。
　　不过捞得了，离开的时候，就要离开程妍秋了。
　　我始终不敢承认，我开始爱上程妍秋了。
　　也罢了，反正也是无人知晓的秘密，不妨埋在心底，成为真正的秘密。
　　于是我对云婷说：“不然让你家院长给我整个容，我干脆变作她好了……”
　　“变了你也不是她……”云婷指着程妍秋的照片说，“这就是你家金主的正室？有几分英气，看似女强人……这样的女人，怎比得徐明雅依顺可人？”
　　“嗯，是否我也做可可，夺个正室看看。”
　　“你？你可没有可可的通天本领，再者，你的心智，小孩子一样，你可做不来这样的事。”
　　突然，云婷指着一段对我说：“诶诶诶，这里面可提到了你，说不定哪日，记者摸上你的家门，也把你写得如此透彻。”
　　“好啊，那时我便一哭二闹三上吊，说蒋林然霸占我……那时，说不定我也成了城内名人……”
　　“到时候，只怕那个叫程妍秋的女人天天叫你门，骂你狐狸精，然后带着姐姐妹妹在你门前叫骂，对着邻居哭诉……那时你才知世事多艰……”
　　“她？她断不会。”
　　“你认识她？”
　　“啊不……我是说，此等英气的女子，断不会做泼妇之事，她定会有更高杆的手段……”不想让云婷知道我和程妍秋熟识，我急忙辩解。
　　“那你更是要小心，越是这样有学识的女子，做出的事情就越怕人……泼妇还好，只会对着你骂吵得尽人皆知，而这有智商的女子，怕是有一百种害死你你还要道谢的方法……”
　　“或许吧，我等着。快点菜，今日随意，我买单。”听云婷说程妍秋，我有些不快。不想表示出来，只好岔开话题。
　　虽然一开始，我也有过小人之心，觉得程妍秋与我相识必是有阴谋诡计，可越是熟识，愈发觉得她是个爽朗的女子，必不会做出什么阴毒之事。
　　席间，我同云婷说起可可，说可可现在乐不思蜀，过起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云婷一听，冷笑道：“闲云野鹤？那是在饱腹之后，如若今日可可土里刨食，衣食无安，她可有心情闲云野鹤？”
　　我一时无语，半晌才挤出个笑容：“怎么今日，你这话都如此夹枪带棒？我可得罪于你？”
　　云婷一怔，垂目道：“前几日老头子的妻子儿女又来闹，我心情不好，见谅。”
　　“个人有个人的苦。你若不跟我说，谁又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