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花，唱着歌（SD同人）》妖月NANA

41、距离

　　体育馆里依旧坐了很多观众，基本上都是女生，这让琴音想起以前湘北高中的篮球馆，每天都会有很多小女生为了看流川枫练球而放学跑过来。
　　他还是那个样子，不管走到哪里都发着光一样吸引别人，自己却完全不在意。
　　篮球部的活动还在继续，她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打算等训练结束后再去找他。
　　场内似乎正在搞练习赛，琴音吃惊地看到流川枫居然也在赛场内，看来那些记者被他骗了。不过受伤倒是真的，右手上还缠着绷带，他却不管不顾地依然全力带球，敏捷快速的身手已经不是她记忆中那个人可以比拟的了。
　　“喂，你们的速度太慢了。”顺利投进一个球后，他朝那些连回防都来不及的对方球员训道。
　　“教练，是你太快了啦。”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叫屈。
　　流川枫一个冷眼抛过去，几个人立马精神抖擞起来，不敢再废话，赶紧摆出严密防守的姿势。
　　琴音看了不禁失笑，想他以前也不过是个小小球员的时候，不还是照样要听安西教练和队长赤木的训话？时不时还会因为和樱木吵嘴被彩子揍，现在倒拽起来了，在比自己年轻的学生们面前摆架子，连骂人都懒的开口，直接用眼神秒杀。
　　“好帅啊～”
　　周围女生开始神魂颠倒装自言自语。
　　“…….”真想给这群脑残粉看看他上课睡觉流口水的德行。
　　“哇哇！又是单人打球冲入篮下！”女生们伸长了脖子拭目以待。
　　流川枫显然是他们那个队的进攻主力，并且连控球后卫都省了，直接从前半球场拿球往后半球场带，中间连拦的人都没有。不过这一次对方好在有所准备，特意留了两个比他还高的大个子挡在篮下，流川枫不得不停了一下，但是仅仅只是顿了一瞬间而已，便突然像闪电一样，眨眼的工夫就绕过两人，轻易把球投进了框里。
　　全场沸腾了。
　　这几乎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高超镜头，居然就这么在现实中上演，的却会让人热血沸腾。
　　只是琴音笑不出来，她明明有注意到，流川在带球往篮下冲的时候，眼神很不对劲，那不是想赢的目光，而是冰冷的，带着泄愤一样的恨意。
　　球再次被灌入篮中，这次是三分线起跳大灌篮，因为用力过大，球从篮中落地时发出剧烈的声响，连整个篮球架子都在颤抖。
　　其他队员都傻眼了，这压根不是实力差距问题，是他们教练今天吃错药了，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戾气谁还敢往前去抢他的球啊？
　　“都傻了？站在那里干什么？！！”一群窝囊废居然缩成一团，还瑟瑟发抖？
　　队员们倒吸口凉气，一个个噤若寒蝉，又不敢违抗大魔王的命令，只能像穿了和服的大家闺秀一样，脚后跟碰着后脚趾地走路。
　　“流川大人今天好吓人啊。”有女生开始窃窃私语。
　　“是不是跟谁打架了？你看他手上有包纱布呢。”
　　“哪个混蛋敢伤我们家流川大人？！姑娘们，给我人肉出来，咱们要把他烤了献祭给大人！”
　　“……”
　　她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冷，这年头年轻姑娘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邪恶的东西啊，暴力倾向这么重，还人肉咧？有那时间去把你们欧巴的“辉煌历史”给挖出来呀，看看这当年高中第一次考试就荣升倒数第二的家伙到底哪里男神了？！
　　她正在心里不爽地吐槽，也就没注意到球场上出了变化，被教练的毒舌狂虐过一顿的队员们，眼里也跟着燃起了熊熊烈火，抢球截人跟打群架似的，那裁判最后连哨子都懒的吹，躲到一边乘凉去了。结果也不知道谁那么胆大包天去盖教练的火锅，并且完全没有技术含量，连流川枫都被盖傻眼了，本能地不要把球给别人，然后一不小心，就把球给往观众席上扔去了。
　　那球笔直地朝琴音的脑袋方向冲来，她回神的时候已经晚了，眼前忽然一黑，接着脸上被砸了个结实，鼻子更是痛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唔啊….”她捂着鼻子痛苦地□□，不知道歪了没有，本来眼睛就已经肿成了桃子，这下鼻子也遭殃，真是连坐公共交通工具的勇气都没有了。
　　“啊，你没事吧？”坐在自己身边的女生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琴音摇摇头，可是忽然觉得手上粘粘的，抬起头一看手上，全是血。
　　“啊，你流鼻血了！”女生尖叫。
　　球场上的比赛已经停了，所有人都盯着她这个方向。
　　琴音眨眨眼，不知所措地看着满手的红色，从鼻腔里流出的血划过嘴唇往下滴，看起来格外吓人。
　　有人忽然出现在自己后面，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那人已经弯下腰，长长的胳膊伸到她的膝下，整个人竟然被从椅子上腾空抱了起来。
　　琴音惊慌地看着流川枫冷峻的脸。
　　一路一声不吭地被抱进篮球部的休息室，他把她放到长椅上躺着，动作很粗鲁，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扔，琴音免不了因背部一痛而啊地叫了一声，那男人就轻蔑地瞟了她一眼，挑高眉毛嘲讽她：“能活着还这么矫情？”
　　“…….”
　　见她不说话，他也没再说什么，从储物柜里拿了急救箱出来，蹲在椅子一边，把急救箱里的药棉掏出来一点团成一小团，直接塞进琴音的鼻孔里。
　　琴音：“……”
　　看他又拿了纱布蘸上酒精正要往她脸上抹，琴音赶忙一把夺过去，自己轻轻地将粘在脸上的血迹擦掉。
　　屋子里谁也不说话，琴音垂着头，她能感觉到流川枫正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觉得得说些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可是之前下定决心要说的那些话忽然都跑掉了似的，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她还在一遍一遍地擦着自己的脸，直到脸都被擦痛了，才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谢谢你…..送我过来。”
　　流川枫静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琴音一急，叫了声：“流川枫。”
　　他停在门口，连头都没有回，问她：“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你来体育馆做什么？”
　　琴音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纱布，弄得满手酒精味。
　　半晌，低低地说出三个字。
　　“对不起。”
　　并没有力量，却是承载了她所有的勇气。
　　可是，她听到那人冷冷一笑，沙哑地回答：“我已经不需要这一句了。”
　　然后门被打开，从走廊上传来远去的脚步声，再也没回来。
　　嘴角扯出个自嘲的笑容，眼泪却一滴一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不是早就做好觉悟了吗？那个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明是她亲手划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