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花，唱着歌（SD同人）》妖月NANA

37、花开即谢

　　湘北在冬季杯赛上首战告捷，流川枫回家洗了趟澡，连忙套上件衣服往外走。
　　流川樱在门口叫住他：“哥，我有话跟你讲。”
　　他回头瞥了眼，扔下句“回来再说”，便开门离去。
　　流川樱一个站在空空的走廊上，终于把藏在背后的一张纸拿出来，纸张质地非常高级，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在最下面，钢印盖着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
　　她抬起头，看着被再次合上的大门，叹口气。

　　医院里，流川枫打开琴音住的那间病房，可是进入眼帘的，却是空荡荡的病床。
　　他怔愣在门口。
　　同病房那大妈看见他，笑着打招呼：“哎哟，你是那个小姑娘的男朋友是吧？”
　　流川枫转过神，他对这大妈完全没印象，不过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问道：“阿姨，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大妈愣了。“唉，你不知道吗？你女朋友已经转到重症室去了。”
　　“重症室？”流川心头一跳。
　　大妈无限怜悯地摇头，叹道：“小小年纪就是白血病，她肯定是不想让你伤心所以才没告诉你的吧？”
　　流川枫像是被忽然一棒槌砸了脑子，里面轰隆隆的，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
　　所以，你才会对我说“对不起”吗？
　　当时电话那头的你，是不是哭得满脸是泪却紧咬着唇不肯泄露一声呢？
　　琴音…..
　　等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重症病房的单人间里，可是，这满屋子的阳光却唯独没有那个人。
　　有护士从身边走过，他一把抓住，护士被吓了一跳，但抬起头看到他的脸时，脸上浮现一抹红晕，立刻把想要张开的嘴巴合上。
　　“绫濑琴音，在这个病房住过吗？”他问。
　　护士歪着脑袋想了想，抬头啊了一声，说道：“那个十六岁的白血病小姑娘啊，她走了，转到她爸爸的医院去了。”
　　“哪家医院？”
　　护士摇摇头。“这个不清楚。”
　　他放开了抓着对方的手，礼貌地道歉后，护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一股莫名的疲惫感涌上来，他刚刚打赢了比赛，明明想着终于可以抽出时间来看她，却只看到空荡的病床。
　　居然连一声道别都没有。
　　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累极了似的闭上眼睛。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那个小矮子，瘦得像猴子一样偏偏初次见面就招惹了他，被自己暴力对待后，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可是眼底却依然倔强如故，一而再再二三地挑战他，像是非要争出一个高下一样。他流川枫讨厌输，即便对方是个女孩子。所以使了狠招，终于让她乖乖地不再惹事。可是他却忽然对她抱有了期待，有时候无聊便会想这家伙怎么还不闹出点事来，想着想着，想了不知道多久，他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离不开这个小矮子了。
　　他从来不看课外书（其实连课内书也不看），所以不知道恋爱是个什么样子，只是会想和她在一起，即便距离有限，依旧想在目光所及之处，能在人群中看到她的身影。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流川枫的人生中，出现了个比篮球还重要的存在。
　　直到，那一次的交通事故。
　　也许就像很多人对他的评价：冷漠、拒人千里，他从小到大也从来没有对篮球之外的事情产生过激动的情绪，这唯一的例外，被琴音给打破了。
　　就算全日青又怎么样？就算高中生第一又怎样？没有了那个人，站在孤零零的顶峰谁来给你温暖和微笑？
　　流川枫，她是你的命中劫数，你别无选择。
　　谁也不知道他在来医院的出租车上，为自己未来的人生重新打了多少个折扣。
　　可是老天，你为什么偏偏要给她的生命打上折扣？
　　他明明已经…….

　　流川枫开始满世界的找琴音。
　　他并不避讳任何人，练球他还是会去的，只是课基本都不会上。能用的方法也有限，他并不知道她父亲的名字叫什么，甚至连她曾经居住的市区在哪里都不知道，人海茫茫，他年少的力量给不了他任何帮助。
　　这件事终于惊动的校领导，学校要求暂停他冬季杯的比赛，彩子和晴子求了半天对方也没有松口的意思，最后只好请出安西教练，不知道他和领导们讲了什么条件，对方总算答应再给流川枫一次机会。
　　当天下午，安西教练找了他，递给他一张满是英文的纸。
　　他皱起眉：“教练，如果只是谈这个的话——”他没有时间来看这些鸟文。
　　安西教练慈祥地朝着他笑：“流川同学，还记得夏天的那个时候，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我想去美国？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他冷冷地回答。
　　“哦？”教练对上他的眼睛，镜片下闪着莫名让人心慌的光。“原来流川同学说话也会不算话的。”
　　自知理亏，他乖乖地闭上嘴低下头。
　　“这是加利福尼亚大学的邀请函。”教练往他这边推了推那张纸。“对方希望你去美国念大学，并且服役于他们的校篮球队。”
　　“我不会去美国的。”
　　见他依旧如此坚定，安西教练也不生气，只是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从身下的垫子里掏出一张板板整整的信封来，放在那张邀请函的上面。
　　信封上写着：流川枫亲启。
　　他狐疑地看向对面的老人。
　　安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里有种深沉的伤痛。
　　“这是琴音给你的…….遗书。”

　　流川枫，抱歉，连一声道别都没有跟你说，就这样从你眼前消失了。
　　也许，我还是希望你会因为我突然的消失而悲伤吧？很可笑对不对，你明明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的，但是，哪怕一点点，你有为我伤心过吗？
　　没办法，人生对于我来说太短暂了，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所以好希望你多多少少也会喜欢我一点。
　　假设，你真的为我伤心了，那么流川枫，也请只为了伤心这一次吧，你未来的人生还有那么长，我只是在你高一夏天忽然闯进生命的小客串，惊不起什么大浪，以后的人生，还请权当我从来没有来过那样，为了你的梦想，继续奋斗下去吧。
　　因为那样的你，才是最初让我动心的你。
　　绫濑琴音

　　“这是她在手术前给你写的，因为不知道这场手术能否顺利完成。”安西教练眼角闪着泪花，那本来苍老却依然保持顽童微笑的脸上这时像是忽然显露了真正年龄一样，布满了皱纹。“手术是他爸爸做的，很成功，可是没想到术后立刻发生了排斥反应，琴音没有挺过来。”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那封飘着淡淡花香的信纸上，晕染了墨迹。流川枫呆呆地怔了好久，才发觉，那原来是自己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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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想是写第二部还是就这样收尾算了。。。。好冷清啊。。。我好可怜，虐人都没人揭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