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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175、受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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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际,一个内侍在暗影之中,鬼鬼祟祟地跑进了剪月轩的吴美人处,将这一大好机会告诉给了吴美人。
“真的么?王爷和王妃反目?”烛光中映出吴美人那娇媚的笑颜来。
那内侍赶紧点头道:“千真万确,今夜王爷独宿在书房内,并不在王妃住的兰园。”
吴美人脸上的笑意更盛,转头去箧中拿了几样金饰来,塞在了内侍的手里,内侍笑了笑,将那金饰笼入袖中,便立即千恩万谢地走了。
吴美人拿过一只食盒,装上一壶酒和几碟糕点,便往王府的书房而来,哼,想她平日里自恃美貌,好不容易进了宫,又好不容易让郑贵妃看中,送到这福王府来,却谁知道这都进门三年了,连王爷的面都没见上两回,更别说承宠了,凭什么,那万千宠爱就得让那个王妃得去了,她今晚,一定要成功,为了自己后半生的恩宠,她一定要博得王爷的宠爱,她这般想着,已经来到了书房门口。
侍卫们并不认识她,但是却拦住了不让她进,她巧言令色地道:“你们的眼睛可看清楚了,我可是剪月轩的吴美人,王爷可是特地招我前来伺候的,你们拦住了我,一会儿王爷怪罪下来,你们担当得起吗?”
侍卫们于是不敢再拦,检查了食盒后放了她进去,吴美人乐滋滋地入了书房,心里面犹在为自己的胆大心细而暗自庆幸,抬眼间便看到了醉卧在软榻之上的朱常洵,她慢慢走上前去,“王爷,王爷。”轻声唤道。
朱常洵缓缓睁开眼,过多的酒让他的眼睛有些模糊不清了起来,他依稀看到是兰漪站在他的面前,心里面觉得很是欢喜,“兰漪”,他唤道,抓住了她的手,手很滑,很嫩,他笑了。
那站在面前的吴美人说道:“王爷,你喝醉了,我是恣儿,不是兰漪。”
“兰漪,兰漪。”朱常洵再不管那么多,用力一拉,已经是将吴美人拉入怀中,“兰漪,我要你,我再不让你走,你再不要离开我。”
“恣儿不离开王爷,恣儿这辈子都是王爷的人。”吴美人心中窃喜,偎在朱常洵的身边,软糯糯地说道,事情的进展比她想像的要顺利得多了,她想要的恩宠已经近在手边。
朱常洵抱住那软软的身躯,在酒精的催发下,迫不及待地便去解那衣带,吻一个接一个地落了下来,而那女子在一声声娇唤着“王爷”,任他所为。
清晨,朱常洵尚在朦朦胧胧之中,手一伸,身边的躯体软软地偎着他,他先是一愣,继而心下一喜,兰漪,昨晚是兰漪,这样的认知令到他心花怒放,“兰漪”,他轻声唤道,将身边的女子抱得紧紧的。
“王爷,都说了我是恣儿,不是兰漪。”那女子带着娇嗔地说道。
朱常洵顿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浑身上下一片冰凉,睡意全无,睁眼望去,是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可是、这个女人他不认识,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并不是兰漪!
怒火顿时爆发,他一把推开那女人,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在本王的床上?”
那女子被推得滚下床来,摔得“啊”地一声惨叫,她不明白为何前一晚还那般轻怜蜜爱,而此刻就变成了这般厌恶无情,“王爷,我是恣儿呀,是剪月轩的吴美人。”
“昨夜、是你?”朱常洵问道。
“是、是我。”吴美人回答道。
“滚!”朱常洵厌恶地说道,扭过头去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王爷,是恣儿哪里服侍不周么?”吴美人问道。
朱常洵更回厌恶了,这个女人太有心机了,竟然敢趁他喝醉了便爬上他的床,而且,眼下还口口声声地在提醒着自己昨晚犯下的错误,士可忍孰不可忍!他再也忍耐不住,“来人啦,拖下去。”
吴美人顿时心下大慌,心知是惹怒了王爷,可是,至于为何惹怒,自己却不知情,眼见得他喊了侍卫前来,赶紧将地上散落的外衣拣起披在了身上,抖抖索索地说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拖下去,禁足!”朱常洵吩咐道。
“是,王爷。”侍卫们应了一声,却听得朱常洵又道:“昨夜看守书房的侍卫看守不力,全部杖责八十!”,又道:“阿锦教导不力,杖责一百!”
侍卫们顿时身上一抖,再应了一声“是”便下去了。
“兰园”之中,兰漪正在给茂儿做点心,珍儿赶来将这一消息告诉给了兰漪,并说道:“王妃,你去劝劝王爷吧,跟着王爷的人都挨了打呢,阿锦都挨了一百杖,这可不知能不能撑得下去呢。”
兰漪望向珍儿的脸,笑了笑,“珍儿,头回见你这么紧张呢。”
“啊?没有吧。”珍儿顿时一愣。
“你是为了阿锦担心吧。”兰漪说道,“只不过,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又如何能够救得了阿锦呢,你若是为阿锦好,便告诉他,让他事事听王爷的吩咐,不要违逆他,那便可以平安无事了。”
“是,王妃”,见自己的心事被看穿,珍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一日之间,王爷王妃不知为了何事闹翻,王爷不再宿在“兰园”,而王妃虽被禁足府内,却并不出“兰园”,两边厢似在斗气,却又似是在看看谁先妥协。
而跟在王爷身边的人却全都倒了霉,动不动便被责罚,而那夜偷入书房的吴美人更是被禁足,从此再不得福王爷的召见。
转眼已有半月,这天傍晚,兰漪终于将最后将那件衣袖下摆的绣花完成,站起身来,不由得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却早有一双手从后面搂住了她,她一愣,才发觉是朱常洵何时过来了,而原本站在她身后的珍儿却不见了,顿时心下一慌,挣出了怀,问道:“你怎么来啦?”
朱常洵叹了口气道:“你呀,既放不下我,为何那日要那般气我?”
兰漪有些愕然不解,什么叫放不下他?于是只拿眼瞧着朱常洵,却听得朱常洵说道:“我都听芳儿说了,你每日给我做这件衫做到极晚,可是却偏不吭声,还要给我气受,说要离开,兰漪,我斗不过你,我终究没有你那么能忍,我半个月没见到你,已经是想得不行了,兰漪,你莫不是一点也不想我么?”
兰漪嘴角牵动了一下,原来都是这件衣衫惹的祸,可是看看朱常洵脸上的神色,面青唇白,竟似是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般,心下想道:明明是你将我禁足了,却还变得象是我害了受了委屈一般,于是叹了口气道:“跟在你身边的人,也都不容易,就不要再责罚他们了。”
朱常洵的心下一宽,见兰漪没再提离开的话,于是便道:“好,你说的这些,我都依你。”
兰漪苦笑,却见朱常洵已经拿起那件刚做好的衣衫来,“我试试?”
兰漪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