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行秦时明月》月无一

3、第三章

　　“诸位，最近桑海城戒严很厉害，这里虽然简陋但是比较安全，还请诸位不要随意走动！至于一些用品稍后我安排丁掌柜送过来！”子房吩咐道。

　　“子房，你对墨家有大恩，墨家全体上下感激不尽！”班大师双手抱拳，意欲行大礼。

　　“班大师客气了！”

　　“蓉姐姐（姑娘）”雪女和盗跖的尖叫声在屋内响起。

　　“怎么回事？”逍遥子，大铁锤，盖聂，一行人冲进了房里。

　　雪女已经哭倒在高渐离怀里，盗跖悲痛欲绝道：“蓉姑娘，蓉姑娘怕是不行了！九泉碧血玉叶花是蓉姑娘唯一的希望，现在，这唯一的希望也已经没了！蓉姑娘——”

　　逍遥子赶忙上前搭脉。

　　“前辈，如何了？”盖聂问道。

　　逍遥子摇摇头，“怕是没救了！”

　　没救了么？盖聂的心中涌起一股剧痛，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剑客，注定是要伤人伤己的，剑客，是注定不能被感情所羁绊的。这就是他动感情所付出的代价吗？但为什么要报应在端木姑娘身上呢？她是无辜的啊！

　　“又不是救不活，你们哭什么啊？”流畅搭上了端木蓉的脉搏，“脉相虽微弱但并没有完全消失，她还是有救的。”

　　“什么？！”盗跖抓住流畅的肩膀激动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放手！”盖聂一把挥掉盗跖的双手，拉起流畅向外走。

　　“盖聂，你...”盗跖正想追出去，却被高渐离挡住了。

　　盗跖急了：“小高，你怎么也来捣乱？”

　　“我不是捣乱。”高渐离道：“那位姑娘显然是盖聂的故人，救不救人全在于他们，我们无权干涉！”

　　“是啊，小趾，我们先等等吧，相信盖大侠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雪女温柔地劝道。

　　“说来也真奇怪”，张良沉思道：“昨晚听那位姑娘称盖大侠为师哥，那她必定是盖大侠的师妹，只是，从未听说鬼谷派还有第三名弟子之说。”

　　“子房说的是”，逍遥子摸摸胡子道：“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由盖大侠来帮我们揭晓了。”

　　而此刻，“小聂，难道你不希望我救那位姑娘吗？”流畅一屁股坐在栏杆上，歪着头问道。

　　“我的确希望她可以活下来，只是...”盖聂对上流畅的视线：“阿畅，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不想参与世事，为什么要出山？”

　　“可能是寂寞吧！”流畅叹了一口气：“一个人的日子，虽然逍遥，可是好寂寞呀。”这种寂寞孤独，前世她已经尝遍了。自从卫庄和盖聂离开鬼谷，师父去世之后，这种孤独感更加强烈了。

　　“阿畅”，盖聂道：“出世容易避世难，如果此刻你出手救了端木姑娘，以后恐怕再难以脱身。”

　　“你喜欢那位叫端木的姐姐吗？”流畅突兀地问道。盖聂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否认即是默认，师哥，你动情了！”

　　“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流畅跃下栏杆，走到盖聂面前，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这些男人啊，心实在太大了。在这乱世之中，儿女私情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一件小事，但若是连自己的感情都怯于承认，怎敢妄谈天下？”

　　盖聂避开流畅那摄人的视线道：“剑客，他的命运是不应该伴有感情的。”

　　“师哥！”流畅再度对上他的视线：“命运也许是无法改变的，但我们什么都不做，又怎么可以期待它有所改变，我一直觉得，命运其实一直在等待着我们去打破。而端木姐姐，就是一个契机，不是吗？”

　　“阿畅！”盖聂直视道：“你若出手，势必会介入我与卫庄之间的恩怨，这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也不是我和卫庄所期待的。若你会痛苦，那我...”

　　流畅轻轻捂住盖聂的嘴：“我也想打破自己的命运呢，师哥！”说完这句话，流畅径直走向了端木蓉的病房。

　　“你们全部出去，我要给端木姑娘施救！”

　　“真的吗？”盗跖一蹦三尺高，“小姑娘啊，你不是在说大话吧？”

　　“如果你再罗嗦下去，我想我很可能会改变主意！”黝黑的眸子放射出万千光华又隐隐有一丝危险的味道。

　　“都出来吧！”随后的盖聂道：“阿畅救人的时候不喜被观看！”

　　既然盖聂都这样说了，众人也只好纷纷退出门外，把空间留给了流畅和病重的端木蓉。

　　房门外，盗跖坐立不安，左走走右看看，“小跖，你能不能不要晃了，晃得我头都晕了！”大铁锤气呼呼道。

　　“我这不是担心蓉姑娘吗？”盗跖解释道，随即又转向了盖聂：“喂，里面的人真的可以救蓉姑娘吗？”

　　“若阿畅想救一个人，那个人绝对不会死！”盖聂坐在门外又开始削他的木剑。

　　“既然如此...”盗跖一个闪身来到盖聂面前：“那你为何不早点找她来帮蓉姑娘看病？”

　　盖聂不说话。

　　“说啊！”盗跖一把提起盖聂的衣领。

　　“小跖！”高渐离阻止道：“盖大侠是我们的恩人，不许对他无礼！”

　　“恩人？”盗跖双眼血红：“蓉姑娘为了他命在旦夕，可是他——”指向盖聂，“明明知道有人可以救她，却，却...盖聂，你对得起蓉姑娘的一片痴心吗？”

　　众人也是唏嘘不已。

　　“我无法勉强她！”盖聂道。

　　“什么意思？”盗跖问道。

　　盖聂缓缓解释道：“阿畅如果想救一个人，谁也拦不住，反之，如果她不想救，谁都勉强不了她，即使我与她相识。”

　　“以你的身手，天下还有谁是你勉强不来的！”盗跖道。

　　盖聂不想申辩什么，只是淡淡道：“我不是她的对手，也不想成为她的对手。”放眼天下，也没有人是她的对手，盖聂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怎么可能？张良暗忖：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吗？剑圣盖聂都不敌的对手。不止张良，在场的人都对屋内的小姑娘愈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