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郁兰》Monk

35、大结局

　　顾平生终于去见了卫涵章，当年的头头已死，至于顾妃宣，顾平生并未动手，他要让她活着，让她清清楚楚地记着卫涵章到死都不爱她。他的仇终于报了。仇恨已消，顾平生的心里空空落落的，恨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顾平生和卫涵章单独在一起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笠日，帝懵。全国举丧，卫景澜登基为帝。年号景平。

　　顾平生告别高弈文，带着晴香隐居山林。阎王门由冥无伦带领，明月楼又有了新的老鸨。顾平生安排好一切，心甘情愿地走入了山林。

　　那一日夜下，顾平生问道：“王爷为什么会喜欢我？”这个问题，他一直想知道，却一直没有问。南疆的山洞中，卫景澜说的话顾平生不想回想第二次。他曾以为两个人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地说，等所有的事情了结之后，他们可以慢慢地诉说，慢慢地了解，却原来已再无机会。

　　卫景澜愣了愣，他自奶娘死后就一心要兄弟相残，登上帝位，也不知何时对怀里的少年起了心思，若不是情蛊，也不知道，还需要多久他才能明白。但他还是仔细想了想，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或许是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或许是我忍不住想亲自为你买衣服的时候，或许是悬崖下我们两人相互扶持的时候……你呢？”

　　顾平生也不知道，若不是因为卫景澜的猜忌在崖底说了那么一番话，他被明月点醒，他也不知道。“我和你一样……”

　　至此，再无遗憾。

　　卫景澜亲率大军征战游牧，历时两个月，终于战胜。眼见局势若此，西方偃旗息鼓，不战而降。至此，天启国至少五年内再无战争。

　　晴香是收集情报的，也许一开始是真的把那天晚上听到的名字当成了女子，可是到了京城之后，却发觉公子的情绪很不对劲，而这变化又与太子有关。她一开始不理解，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想到太子的铭讳，静兰只怕是景澜吧。她的身上涌出一层冷汗，却也更加怜惜公子。后来她才发现公子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她甚至怀疑那天晚上公子究竟是不是真的醉了。可是不管公子爱的是谁，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今生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她，这也就够了。

　　卫景澜终于坐上了皇帝的宝座，终日埋身奏折，整顿吏治，肃清先帝遗留的官风，开科取士，老百姓都说幸好当年是当今皇帝继位，要不然他们可能就流离失所，朝不保夕，过着不知什么样的生活了。

　　景平年间的官员都知道皇帝十分宠爱初年头名状元霍夜，但要说霍大人是什么之流，却是半点根据也无。霍大人从未在宫中留过宿，皇上也从未去过霍大人府上。各方官员明里暗里不知派出多少人都始终没有消息，更有甚者暂时放弃前嫌而合作却也没有结果。最后的最后他们也只好放弃，即使羡慕却也无可奈何了。

　　有一年，卫景澜微服私访，无意间走到了一座废弃的宅院，他抬头一看，景王府的牌匾正歪歪扭扭地挂在其上，凝聚了岁月汇成的浮灰。过去的，见证的，他能留住的，如今也只剩这么个东西了。他站在那里，背手而立，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眉目风流的少年，“草民顾平生见过王爷。”从此那个少年走入了他的生命留下了浓重墨彩的一笔，却又短暂地停留片刻就走了。

　　偏远的山林里，曾经眉目风流的少年风流之色已经消褪不少而染上了成熟的味道，他沉静地站在门口眼神悠远地看着远方的天空。他的身后，一个清丽的妇人牵着一个孩童的手默默地望着。